曹操喪子,痛入骨髓,加之本身就受了傷,回去後便一病不起,拖延了許久才緩緩治癒,不過從此也落下了頭疼的毛病,一旦發作便痛不欲生,而這頭痛也時刻提醒着他曹昂的死,每每想及此處,便將孫策恨入了骨髓!
“先殺了風雲亂,便去取那孫策小兒的頭顱!”
曹操憤恨難當,找到了仍在養傷中的呂布,開口道:“如今諸侯雖退,卻有很多民間義士自發聚集在官渡,顯然風雲亂已失天下之心!大將軍定當振作,一舉攻陷冀州,立下不世功勳!”
如今他也沒了找袁術袁紹麻煩的心思,一門心思想要攻破冀州,得到實力後蕩清周邊,遠征江東,以報殺死之仇。
呂布自然樂得如此,他對張凡可謂恨入骨髓,細細想來自己的數次敗績都與張凡有關,張凡簡直就是他的剋星,若不殺之,如何能安?
兩人蛇鼠一窩,立即便開始謀劃,最後呂布修書一封,讓在官渡的高順暫領全局,帶着玩家隊伍嘗試從幷州方向推進,並急令袁紹袁術返回,準備從濟水橫渡,襲擊濟北的冀州軍主力!
話至一半,曹操忽然道:“此前大將軍一戟將孫策逼退,想來當時已經恢復的不錯了吧?”
“那是自然!趙雲與黃忠雖勇,但想傷我……”
呂布脫口而出,可話至一半忽然閉嘴不言,過了片刻才道:“其實當時我也是情勢所迫,否則絕不能戰!”
曹操一笑而過,但內心裡卻瞬間陰霾,如果呂布當時已經有所恢復,區區車帳搖動自然不可能將其震出,也必然不會被孫策發覺,可見其本就有心引孫策來襲,想要偷襲一戟將孫策殺死,但沒想到沒有成功,反害了曹昂與諸多曹家將士的性命!
“呂布此人如豺狼般陰險狡詐,待我擊敗了風雲亂,奪下冀州,此人必除之!”
曹操暗自下定決心,卻也不多言,只是讓呂布好好休息,趕緊恢復,便又推門而出,準備接下來的事宜。
看着曹操的背影,呂布冷冷一笑:“被發現了麼?那又如何,我乃當朝大將軍,你能奈我何?”
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暫且不表,時間又往後三日,袁術和袁紹聯袂返回,曹操於濟南設下宴席,請兩人赴宴。
袁紹袁術素與曹操不合,彼此仇深似海,但礙於呂布的顏面,還是前來赴宴,不過場中的局勢顯然不太妙,這兩人對曹操沒有半點尊敬之意,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彼此對飲,將曹操視若無物。
曹操乃是梟雄,對此一笑置之,舉杯道:“兩位都是朝廷忠臣,此次能夠前來,想必尚存平叛之心,如今我們便好好商議商議,如何平復冀州!”
袁紹冷冷一笑:“風雲亂早有防備,冀州又兵強馬壯,依我看還是不要去送死的好!”
“本初兄此言謬矣!”曹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風雲亂反叛朝廷,割據冀州,爲天下共伐之,你我當同心盡力,一起平叛,爲何說出此等頹廢言語?”
袁紹冷哼一聲,對於曹操的話根本不予置評,什麼朝廷,什麼叛亂?不過就是一個說辭與藉口罷了,對愚民說說還行,諸侯之間本就心照不宣,你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出來說,不被噴一臉唾沫算你走運!
似乎看穿了袁紹的心思,曹操訕訕一笑,道:“無論如何,風雲亂都是我們的共同仇敵,且冀州富饒,得之勝過千軍萬馬,諸位難道就不心動?”
袁紹面色一變,其實他現在是最渴望的人,袁術雖然來幫忙,但青州之地皆陷曹操之手,奪之不易,而且青州遠沒有冀州富饒,若是能在冀州奪得一郡之地,說不定便能東山再起!
“你有什麼謀劃?”袁術意動,開口道。
曹操笑道:“冀州現在聚集了部分諸侯和大量的民間義士,可讓他們發動攻擊,吸引風雲亂的注意力,將他限制在幷州戰場,而我們卻發動突然襲擊,直攻濟北,只要能將冀州的主力大軍擊潰,風雲亂就必敗無疑!”
雖被打動,但袁紹還是哼道:“談何容易?且不說冀州軍主力精銳無雙,光是那濟水天險就難渡過,如之奈何?”
曹操早有定計,冷笑道:“濟水是天險,但也是冀州軍主力的葬身之地!”
袁紹等聞言都是大驚,只聽曹操續道:“濟北處在濟水與黃河之間,土地溼潤,易發洪災,吾等只需如此如此,便能將黃河之水倒灌入濟北,到時不費一兵一卒,冀州軍主力便盡成魚蝦矣!”
呂布等人皆聽曹操細說,越聽越覺得可行,不由大喜連連:“若真如此,風雲亂必敗無疑!”
曹操含笑飲酒,這可是郭嘉給我設的計謀,能不一語驚四座嗎?
其實道理很簡單,正如之前所說,濟北被黃河與濟水夾在中間,雖是易守難攻,但也並非毫無破綻,原因便是濟水和黃河都非常洶涌,而其流過延津,烏巢,匯合於官渡附近,如此一來只需要在官渡處將水流堵住,兩條大河無處可流,便會爆發超越以往的大洪水,這樣一來黃河兩岸都將受災,曹操等所處的濟南也難逃厄運,但濟北身處兩河之間,定然是瞬間就被洪水灌滿,如此天災,哪怕是再精銳的兵馬又如何能擋得住?
奇策,毒計!
郭嘉的計謀往往能切中到最關鍵的點,雖然此舉會讓己方也遭受損失,但相比之下是完全值得的,不止濟北會遭殃,黃河另一面的冀州沿岸也難逃厄運,正是一石雙鳥的妙計!
至此,呂布便讓高順在領軍之餘開始準備,率人填河,而他自己則與曹操袁紹等時刻準備,一旦災難發生,便尋機直搗黃龍,突入冀州!
戰爭,好大的一盤棋!
每一個謀士都有翻天覆地的能力,武將雖勇,卻不足以改變戰局,但謀士可以!
一念生,萬軍滅!
翻手雲,負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