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小桃花……”
寂靜的艾家被聶心遠的叫聲打破了,她感覺出了聶心遠的叫聲裡有傷心,有難過,有憤怒,有怨恨,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夾雜其中。
“心遠哥,你怎麼了?”
艾笑語居然在他的臉上發現了淚痕,她認識聶心遠也有好些年了,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哭泣的樣子,平時總是一張笑臉,使得大人,老人,小孩都喜歡他。
“小桃花,她回來了,她居然回來了!她居然有臉打電話給我?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
聶心遠完全瘋狂地念叨着最後三個字,俊秀的臉龐格外猙獰,整個人獻入了痛苦的回憶裡,艾笑語看到這樣快要心魔入侵的聶心遠,急了,一個急步走到他身後,用手掌朝着他的後頸砍下去,聶心遠沒防備,直接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聶心遠感覺自己頭暈乎乎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摸了摸還有些疼的後頸,好痛啊!
眼神四處打量他躺着的地方,居然是小桃花的指環空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怎麼沒有記憶呢?
聶心遠正使勁敲了敲他迷糊的腦袋,艾笑語進來了,“心遠哥,你醒了?怎麼了,是頭痛嗎?”
“我,我這是怎麼了?”
聽到他迷糊的問話,艾笑語急了,拉着他,和她面對面對視起來,“心遠哥,你還認識我是誰嗎?”
他不會真被她一巴掌給闢傻了吧?
“你是小桃花啊。你不會以爲我變成傻瓜了吧?小心我敲你頭哦!”聶心遠故作動作很大的樣子,最後落到艾笑語的動作卻很輕柔,像是撫摸小貓咪一般,摸了摸她的頭頂。
“我只是腦袋有些短路。有些想不起來我怎麼進你這指環空間了?”
“心遠哥,想不起來,就暫時不想再想了,現在就讓他的腦袋放空。跟我去果園摘水果吃吧,上個月我們去香港,可帶了不少國外的水果種子回來,美國大櫻桃種在指環空間裡,現在可是果實累累了,我嘗過味道,很甜,微帶有一絲果酸味,你一定會喜歡。”
“也好。小桃花。我們去吃櫻桃吧。”
聶心遠和她獨處時。最喜歡拉着她的小嫩手不放了,說了他幾次,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今天他發現拉小桃花的小軟手。她居然一定也沒有反對,高興了。
吃起櫻桃時。他還真的是感覺這個美國大櫻桃味道格外美味,吃了一個又一個,塞得肚子都撐不下去了,他才做罷。
“心遠哥,你今天可真能吃,這整顆樹上的大櫻桃都快讓你全部消滅了!”
“小桃花,我想起了我爲什麼會呆在指環空間了。是你把我敲暈弄進來了吧?我剛剛應該是獻入自己的心魔裡去了。
好險哦,要不是你當機立斷,我可能會走火入魔,這麼多年的修煉可能會一朝就會回到解放前了!”
“心遠哥,我也跟你說過我前世的經歷,那時的爸爸可不像現在這樣疼愛我,一天到晚只知道打牌。而媽媽呢,一天打晚和爸爸吵架,打架,爲了一點小小的矛盾,就可以幹得天翻地覆。
你看看現在我家的爸爸媽媽是不是變化巨大無比?這些都是我這些年努力的結果,我要是一味地回憶前世的父母,我們家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幸福!
每一對夫妻都有他們自己不爲外人道的問題,我知道你從小沒有媽媽,對母愛是既渴望,又對她拋棄你的事,怨恨無比。
但是,你不是沒發現,聶伯伯雖然也怨你媽媽離開了他,但是他對她更多的是想念,是懷念,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找另外一半,說不定就是在等你媽媽。
你不能自己痛快了,就不管最最疼愛你的聶伯伯了吧?他也不想他一直孤家寡人吧?”
“小桃花,我先前只是這麼多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時情緒激動波動太大,沒有控制住,我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我會考慮你說的話的。
你說得對,爸爸一直一個人過真的是太可憐了。要是他還真的想念她,她要是也願意回來,我想我就算是爲了爸爸,也會接受她的。
但是,要讓我像對待母親一般對她,我可做不到,她從我出生後,就和爸爸離婚離開了中國,從此再也沒有抱過我,照顧過我,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我完全是我爸爸既當爸又當媽養大的。
這幾年在江津,艾媽疼愛我猶如親兒,我也滿足了。真正母愛不是真的是有血脈關係纔算,生恩養恩,我還是弄得清楚的。艾媽可是養了我四五年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凡是你有的,她總會給我也準備一份,我寧願你媽媽就是我的媽媽。
而且,一個女婿半個兒,以後我和你結婚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叫艾媽叫媽媽了,真希望我們早點長大!”
艾笑語聽到最後,發現他還能開她的玩笑,她的擔心也放了下來,安慰道:“你能這樣想也行,順其自然吧,說不定,你爸也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只是不願意給你們找一個後媽,怕虐待你和向雲哥也說不定呢。”
第二天,聶心遠又把他那個媽的事兒扔到了一邊,在艾家和艾笑語一塊呆在書房裡看書,這裡是兩人除了指環空間,最喜歡呆的地方了。
他們都喜歡這種被滿滿的書香味圍着的感覺,內心很充實。
晚飯時,艾媽做了一桌聶心遠喜歡的家常小菜,回鍋肉,毛血旺,東瓜魚,還有拔絲土豆,乾煸四季豆,一個小菜湯。
只有四個人吃飯的時候。艾媽一般做的菜色都不多,太多了也費時費勁的,大家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一點也沒意見。
就是聶心遠雖然出身不差。但是一直跟着一個單身爸爸,你要想吃到好東西,也是週末可能纔有時間和機會,平時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心遠啊。來,艾媽今天做了一桌家常小菜,你可得努力,把這一桌的菜都給解決了喲!”
艾媽可了聽女兒說了,心遠爲他媽媽回國了,還打電話找他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大好。就想着做一桌他喜歡吃的家常小菜,讓他多多吃飯,把不開心地事都拋開。
“叮咚……”
院子裡的電鈴忽然響起。把吃飯的四人給打斷了。
艾笑語沒等另外三人站起。就主動站起身來。“我去開門。”
電鈴還在響,艾笑語聽着這刺耳的聲音,有些後悔按這電鈴了。太刺激人了,“來了。來了,外面的是誰啊?可別再按電鈴啦!”
話一說完,艾笑語也沒等得及來人出聲,就打開了大門,原來是聶風。
“聶伯伯,你怎麼來了?你今天不是打電話說有事要辦,不來吃晚飯了嗎?”
他們家今天可沒有做太多的晚飯呢。而且他後面還跟着一男一女,男的,她認識,是聶向雲,聶心遠的哥哥。女的,她猜想,應該就是鍾美芸,他那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了吧。
“笑笑啊,這,我是,我是接心遠他哥,還有他媽媽去了。向雲,還不上前一步,跟你笑笑妹妹打招呼。”
聶風面對艾笑語似笑非笑的小臉蛋,有些受不住了,她應該是在爲小兒子打抱不平了吧。
自己心虛,只能把大兒子拉出來擋災了,他可是記得笑笑挺喜歡他家這個向雲哥的。
“笑語妹妹,好久不見了,我還真有些想你還有艾爸艾媽了。”
聶向雲今年大學畢業了,直接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他這些年來,雖然見到媽媽的機會不多,但是至少每年都有通話,母子倆人的關係雖然說不上親密,但是不陌生,他偶爾還能收到她從國外給他和弟弟遞的禮物。
只有聶心遠,因爲從小沒有見過媽媽的關係,一直拒絕接聽她的電話,拒絕她送的禮物,拒絕見她。
聶心遠長到十幾歲了,母子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面,這樣的母子關係也算是千年難遇了。
“向雲哥,我看你不是想念我和爸爸媽媽,是想念我們家的飯菜了吧?”
艾笑語可是清楚這個向雲哥也是個吃貨。
她就這樣和聶向雲聊起天來,不時問着他的大學生活,完全把聶風后面的女人當空氣了。
聶風當勢不妙,趕緊站到一邊,把站在他後面的女人大白於艾笑語的視線裡。他可是清楚凡是見過他前妻的人,沒有人會再忘記。
果然,艾笑語這次還真的是把視線都放到了鍾美芸身上了,第一印象,這是一個風一樣的女子。
如此特別的美人兒,難怪像聶風這樣出色的男人,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她要是個男人,肯定也會被她身上獨特的氣質吸引。
今天的她穿着一條沙質的吊帶純綠色長裙,纖細的雙腳上是一雙細跟的綠色高跟鞋,整個人高挑飄逸,夏日裡看到這樣一抹綠色的風情,整個人可能都會疏掉。
細膩白皙的皮膚,二八年華的少女可能也比不上,瓜子細臉,古典流行,精緻的丹鳳眼,勾人魂魄,柳葉眉,如風似水,挺直的鼻樑,使得她那不算精緻的五官頓時精神起來,豐滿的紅脣,像是要誘人犯罪一般。
時光彷彿在她臉上沒有走動一般,要跟人說她現在才二十幾歲,也沒有人會懷疑。
嚴格說起來,鍾美芸的五官其實單看起來都不算出色,但搭配起來卻見之忘俗。她身上有一股味道,有一種風情,摸不着,說不清,還真的像是風一般,感覺總是在人面前飄忽不定,總也抓不住。
人嘛,越是抓不住就越想抓,聶風對她可能就是這樣的感情,忘不掉,放不下,像是吸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