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一直延續到飯後兩人走回醫院。
“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趙媚兒直視他。
吳奕凡“鄭重”的鎖眉思考後,眼裡的‘陰’暗不明化成了豁然開朗的淺笑:“喜歡她會做飯、腦子聰明願意思考問題、笑起來漂亮溫暖、‘性’格溫和、皮膚不要太白……”
趙媚兒打斷他,半撒嬌地語氣:“啊?這些條件剛好與我相反!”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趙媚兒誠實地告訴他:“不知道。”
吳奕凡淺淺的笑,“你已經嫁人了,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你丈夫呢?喜歡嗎?”吳奕凡深知作爲哥哥的身份是沒有立場問這種問題。
明知不可爲還要爲之,是執‘迷’不悟,是不甘心吧。吳奕凡想。
趙媚兒沉默了片刻,走過斑馬線纔回答:“哥,我老實‘交’代,其實我半年前還討厭他!不過現在,我喜歡他。外冷內熱,愛耍酷,高大帥氣、氣場霸氣,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愛家庭愛父母……”
吳奕凡聽她絮絮叨叨的說,放在右側的手悄悄的握緊成拳,“看來情人眼裡出西施!”
趙媚兒沒有點頭,同他對視一眼,便繼續走向醫院。
昨晚和秦盛楠吵架,她便自己洗澡睡覺,所以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到臥室。早上男人在她起‘牀’前便沒了人影。這些,趙媚兒在前世經歷過很多次,卻不像昨晚那般揪心。
——
秦盛楠把李娉婷送到離浩瀚電子兩站的地方。
“秦總,今天謝謝你。”李娉婷側頭看着駕駛座上的秦盛楠。
男人沒答話,用眼神示意她下車。
早上宋言開車載他去的咖啡廳,結束時李娉婷主動說沒開車過來,想讓秦盛楠攜載一程。
當時秦盛楠連眉都沒蹙,準備坐老墨的路虎,偏偏宋言大嘴巴,說他同李娉婷順路。
於是他才破天荒被迫載她“一程”。索‘性’是宋言的車,秦盛楠有潔癖,在‘女’人方面更甚。 他的車只有趙媚兒有資格坐在副駕駛座上。
假若是秦盛楠的車,他敢保證會讓車子留在倉庫裡、或者絕塵而去。
李娉婷遇到過各‘色’各樣的人物,在她看來,拿下商界傳奇秦盛楠——小菜一碟。她在打開車‘門’的那刻,突然轉頭傾身向秦盛楠側臉靠去。
秦盛楠臉上應該是裝了雷達裝置吧,適時的偏頭躲開了。
“李小姐你是在自降身價嗎?”
李娉婷尷尬的回到座位上,她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卻失敗了。
秦盛楠是個厲害角‘色’。
“抱歉,只是感謝‘吻’。秦總你在國外留過學,所以對於這種親‘吻’文化,想必是見怪不怪吧。”李娉婷盡力平復臉上的尷尬與燥熱,“再見,秦總,我們會再見面的!”
秦盛楠沒把李娉婷一臉自信的模樣記在心裡,鎖住車‘門’,便立即飛車離開!秦盛楠用手抹了抹右臉,幸好沒‘吻’到,否則他肯定會用溼巾洗臉不下十次。
——
吳奕凡和趙媚兒回到醫院,在電梯間碰上一臉痛苦、傷心、暗淡無光的趙父。
“爸?你怎麼來了?你來看望媽媽嗎?”趙媚兒驚訝地問。
“我……”趙父哽咽的說不清話,他問過醫生,趙母是短暫‘性’腦缺血發作。共同生活十幾年的妻子,他怎麼可能會拋棄她?
只是……他有難言之隱。
趙媚兒眼見父親眼眶溼潤,意識到父親和那個年輕‘女’子,可能並不像她親眼所見的樣子。
那事實到底是什麼?
“爸,你還關心媽媽對不對?你是有苦衷的,爸你說,爲什麼呀?”趙媚兒眼睛開始泛紅,重生以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她着架不住了。
趙父眼裡含着淚‘花’,叮囑‘女’兒時聲音喑啞,彷彿像蒼老的*十歲的老翁,“媚媚,好好照顧你媽媽!你媽媽生病的事不要讓人知道,最好是把她送到外地去修養!還有,我明天把我的股份轉‘交’到你名下,你回去做董事長,管理豪德。以後有什麼不懂的,盛楠、奕凡會教你。”
趙媚兒心思一動,父親說的話像是在公佈遺囑,“爸,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去哪裡?”
趙父顫抖着手,抱住‘女’兒,附耳低聲對‘女’兒說:“你把媽媽安排到隱秘的地方去,我隨後就到。我來照顧你媽媽。其他的你不用管。”
說完,趙父轉身決絕的快步離開。
趙媚兒覺得一定是秦氏發生了什麼?否則一向光明磊落、好強爭贏的父親怎麼會把豪德‘交’付於她?
吳奕凡靜靜握住她的手,拉着她進電梯,等‘門’闔上才說:“妹妹以後你要獨自面對困難,不過哥哥會站在你背後,不用怕!我會幫你!”
吳奕凡的話對於趙媚兒來說比什麼都管用,彷彿有強心丸的功效。
趙媚兒被他攏進懷裡,嗚咽着默默流淚。
她一定會達成父母的願望!
吳奕凡才回國不久,人脈資源卻是深廣。將近四點鐘時,他已經聯繫好趙母的去向,準備第二日秘密送過去。
趙媚兒因爲父母的事,彷彿立刻成長了,站在病房外,盯着趙母看了許久,後來被吳奕凡勸着纔回了家。
——
伯德山莊。
秦盛楠正在打電話,“媽!我再說一次,以後不要再熬這些稀奇古怪的中‘藥’。我不准她喝!”
趙媚兒徑直走近廚房,蹲下、身子找保溫瓶,結果和昨天一樣,沒有。
她立即反應過來是客廳裡的臭男人搞得鬼,“秦……”
秦盛楠豎起食指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對,媽,你以後不要再費心思,孩子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中‘藥’——她不會再喝!”
趙媚兒明白了,他把中‘藥’給倒了!
這個霸道的男人,他難道無法理解她有多想生孩子?
秦盛楠掛斷電話,走向她,“以後不要喝中‘藥’。”
他心疼她。以前她無論生多大的病,都不願吃‘藥’,即便他哄着她,把‘藥’‘混’在會降低‘藥’效的紅糖水裡,她也會直接閉眼躲開,有時甚至對他大發脾氣。
秦盛楠蹙眉低頭注視她,你一向討厭吃‘藥’,喝這種苦澀的中‘藥’,需要做多麼大的心理建設才能忍受它!
“秦盛楠,喝‘藥’沒準有用呢?我不能放棄每個或許會成功的機會。”
秦盛楠眨了下眼,眼睛裡立即‘蒙’上一層似水似霧的東西,整個人看起來深情脈脈,“不用嘗試,你不需要。”
你不需要爲難自己,那樣我會心痛。
趙媚兒望着對方眼裡的氤氳,昨天他們還面紅耳赤的吵架來着,冷酷男人不生氣了?不會像前世那般晾她一星期,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同她說話?
“我不是需要它,是我選擇它,如果可以懷上不好嗎?我不想留下遺憾,不想被她們說成是不會生蛋的‘雞’。”
秦盛楠握住她的手,他怎麼可能不懂媽媽那些傷人的話,對她來說是多大的打擊。“不討論這個話題,媽已經保證不會再送‘藥’過來。”
他回來時,老宅的藍姨正好在廚房裡,秦盛楠以爲她送什麼吃的過來,進去一看,是黑‘色’的中‘藥’。
一切疑問解開來了,怪不得他今早上找了幾圈,依舊沒看見熬‘藥’的‘藥’罐子在哪裡,原來是在老宅。
趙媚兒甩開男人的手,轉身坐在沙發上。
她忽然覺得重生的生活還不如當初直接去了好……
秦盛楠進廚房端牛‘奶’給她。他早已忘了昨天責備她的那些話。其實在送李娉婷之後,他便消氣了。
他要全心全意對她好,寵着她,不對她發火。
“我們去看電影吧,今晚。”秦盛楠掏出兩張電影票。
電影票是宋言中午塞給秦盛楠的。宋言說,他買了六張,他和尹淺淺深夜十二點的情侶檔。陸翰墨與甘小辰,秦盛楠和趙媚兒則是晚上八點。
秦盛楠當時遲疑不決,本不想接,昨晚兩人鬧得厲害,今天他纔不會主動和好呢!
後來宋言的話,起了催化作用。宋言說,新年第一天,夫妻、情侶應該好好待在一起,簡單的相處一天。因爲你要感謝,對方把時間‘花’在你身上,陪你度過了過去的日子。
趙媚兒陪他度過四年的時間,這四年秦氏科技在美國、香港等地區上市,豪德集團經營規模擴大,她從對他置之不理,到主動和好,甚至是撒嬌……
所以他重拾昨晚的勇氣,請她去看電影。
趙媚兒搖搖頭,“我不去,我今天好累,想早點睡覺。”
父母的事壓在她心上,她無法假裝高興假裝驚喜,陪她他去看電影。
秦盛楠倏然冷下臉,“爲什麼不去?你今天忙什麼了?”
趙媚兒半眯着眼,困頓的直打哈欠,“沒什麼!我想睡覺……”
秦盛楠側頭盯着趙媚兒,‘女’人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眼睛陷入夢中……
秦盛楠無語,手裡的票已經被他擰成了一團。
——
上海皇冠假日酒店。
“趙總,您說秦盛楠接下來會如何行動?”樑鳴暄問坐在沙發一側的趙如鵬。
樑鳴暄在酒店裡吃喝玩樂睡,逍遙自在了十多天。自從秦盛楠下令扔他去雲南,趙如鵬便把他安排在這家豪華酒店裡。
趙如鵬淡定地笑了下,樑鳴暄就是他眼裡的一條狗,利用完便可以扔掉。趙如鵬瞥了樑鳴暄一眼:“輪不到你管。你明天離開酒店不要再住了。我們的協議到處結束。”
說完,趙如鵬從包裡拿出支票,重重地劃下黑‘色’墨字,往沙發上一放,起身離開。
樑鳴暄再一次被人踢開,他不甘心。作爲名校畢業生,畢業後立即找了份高薪工作,如若不是因爲這羣與秦盛楠作對的人,他現在不會淪落爲喪家之犬。
樑鳴暄順着趙如鵬離去的方向,眼裡的光立即變的‘陰’狠、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