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會議室中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不過秘書帶來的壞消息顯然不止這一個。
“另外，聯邦能源管制委員會剛剛發佈消息：加州、亞利桑那、俄勒岡、華盛頓等西部13州電力生產價強制限定在20~90每兆瓦小時。任何企業不得以任何理由私自上調價格！”
“轟！”
接連兩個壞消息彷彿驚雷一般在傑弗裡·吉林腦海裡炸開了。
“完了！”
臉色蒼白的他，此時前所未有的絕望！
……
“嘩啦…！”
已經翻完的報紙，被主人隨手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美國能源市場風雲突變，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後，斯蒂芬·布萊恩點了點頭，“是啊。現在最得意的恐怕就是布魯斯·郭了。吞下了南方公司的泛太平洋能源集團，現在是美國最大的電力和天然氣公用事業公司，擁有38.7%的市場佔有率，沒有了能源危機的牽制，原本負債累累的泛太平洋集團也就有了盤活的基礎！”
布蘭克·費恩點了點頭，泛太平洋集團雖然負債高企，但能源危機平復後，它的造血能力便會瞬間恢復。有了源源不斷，持續流入的資金，它的負債就能夠一點點減少。並在三四年，也許久一些的時間裡恢復平衡。
“沒想到我們努力這麼長時間，最後還是輸給了布魯斯·郭！”斯蒂芬·布萊根嘆道。
“是啊，誰也想不到他能在黃金期貨上賺到那麼豐沛的現金流！而且，這種概率學上的‘五西格瑪事件’無法用過去的經驗去推測。所以儘管失敗了，倒也不必沮喪。畢竟，雖然沒賺到超額利潤，但從這一些列交易中，我們也賺到了不少錢！”
斯蒂芬·布萊恩點了點頭，“布蘭克，我覺得很有必要跟郭守雲在黃金上合作了！”
“布魯斯·郭不是要舉辦一場雷霆基金客戶的招待會嗎，等拿到詳細的數據後，就正式合作吧！”布蘭克·費恩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怕我們會錯失機會。畢竟，美林、摩根、花旗、貝爾斯登等都不是傻子，賺錢的事情他們跟我們一樣敏感！”
布蘭克·費恩微笑着搖了搖頭。
“斯蒂芬，你也跟布魯斯·郭見過很多次了。難道你覺得他是那種會爲了價值不高的人情而放棄利益的人嗎？”
“雖然這聽起來很難過，但確實如此！”斯蒂芬·布萊恩攤了攤手後嘆道。
在華爾街，沒有朋友，只有利益！
“對了，安然怎麼辦？傑弗裡·吉林和安德魯·法斯托已經給我打過很多電話了！”
“他們也給我打過，不過現在安然的狀況已經惡劣到了極點。給他們提供資金風險太大了！”
斯蒂芬·布萊恩認同的點了點頭後嘆了口氣，“可惜現在安然的股價已經降到了30美元以下，否則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再做空賺一筆！”
“說到這個，布魯斯又賺了！”
斯蒂芬·布萊恩愣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這傢伙簡直是金融投機的天才！”
“美國人口這麼多，總會有幾個極其出色的傢伙！”雖然這麼說，但布蘭克·費恩語氣中也透着羨慕，即便他現在已經是高盛的董事會主席兼CEO，在美國乃至世界金融界地位尊崇。
“看來我們很有必要繼續拉近跟這個天才的關係了。畢竟，跟成功的人在一起，高盛才能更成功！”斯蒂芬·布萊恩道。
“只是可惜‘獵犬計劃’就這麼失敗了！”點頭後布蘭克·費恩嘆了口氣。
“我們還算是好的。花旗的傢伙才真是糟糕了，他們在安然身上可是損失了一大筆！”
“怎麼？做空蘋果得到的資金沒能彌補他們的損失嗎？”剛從華夏回來的布蘭克·費恩對於無關大局的小事情並不清楚。
“哼！怎麼可能。脅迫我們做空蘋果，利用自己的人脈打擊領英，合夥散步針對布魯斯·郭的負面消息，最後的結果不但沒有把安然的股價拉起來。反而讓郭守雲直接收購了蘋果，把亞馬遜的股份增持到了33.5%，還把安然的股價打壓的更低了！”
想到這裡，斯蒂芬·布萊恩就生氣。如果不是花旗的冒進，他們也不至於在沒搞清楚郭守雲真正實力的時候就匆忙出手，以至於對方利用從黃金上賺到的充沛資金，不僅把他們的一系列進攻化解與無形，而且還成功的實現了自己在商業上的佈局！
“好了，斯蒂芬。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必再懊惱！好在高盛在金融界的實力和地位讓我們還有彌補的機會！”
斯蒂芬·布萊恩吸了口氣後，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得到消息，最近花旗的人，糾集巴林家族、安德魯·法斯托，以及荷蘭ING集團，成立一個新的針對布魯斯·郭的利益團體？”布蘭克·費恩問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不相信這些傢伙湊在一起真的能打敗布魯斯·郭！”
布蘭克·費恩點了點頭，“雖然我也對此不抱希望，不過高盛即便不參加，也應該掌握這個聯盟內部的消息。否則，萬一出現賺錢的機會，我們豈不是錯過了！”
“放心吧，我已經做了針對性的佈置。雖然無法保證我們能第一時間得到第一手的資料，但絕對是這個聯盟之外最早得到消息的機構！”斯蒂芬·布萊恩自信道。
“斯蒂芬，你總是那麼令人放心！”
“謝謝！”
“走吧，中午了，一塊吃飯吧！”
……
與此同時，郭守雲也正在聽着喬納森·韋爾興奮的報告。
“老闆，一切都不一樣了。目前加州，以及西部各州的電力價格已經下降到了32.7美元每兆瓦小時，泛太平洋能源公司已經恢復了盈利！”
“那就好！如果持續現在的情況到年底的話，公司能夠取得多少稅前利潤？”
“15億美元左右！”
“這麼低？”郭守雲皺了皺眉。
要知道，在加州能源危機之前，單是太平洋電力和天然氣一家公司的稅前利潤就能夠得到這個數字，更何況現在規模翻了近十倍的泛太平洋能源集團。
“因爲下半年公司有27.3億美元的短期債務到期。另外，還要支付高達410億美元銀行貸款的利息。除此之外，收購南方公司後，南方電信公司的虧損也轉移到了我們旗下，再加上運營上的支出，新建電廠和設備折舊等支出項，15億美元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預期了！”
郭守雲點了點頭，集團內部的財政困境他是知道的，只是現實的困難超出了他原先的預料。
“…不過，老闆放心。今年的償債高峰過去後。明年集團的短期債務支出將下降到13.8美元，算上銀行利息，也不超過40億美元。另外，通過裁員和機構改革，能夠有效降低運營成本。公司的財務將會得到明顯的改善！而且，越往後會越來越好！”
郭守雲肯定的點了點頭後，“超出公司經營範圍之外的資產處理的怎麼樣了？”
“地產、娛樂設施、債券和部分股份都賣了。但一些礦產，水務、垃圾處理、科技和互聯網公司的股票和債券，以及包括南方電信在內的電信公司仍然沒有賣出去。”
“怎麼還有礦產？”
“九十年代的時候，美國股市飄紅，煤礦、銅礦、鐵礦等資源類資產價格較高，而且回報穩定，很多公司都有這方面的投資。尤其是此類資源較爲豐富的州。”喬納森·韋爾解釋道。
郭守雲心中瞭然。
隨着納斯達克危機後牛市轉熊，資源類資產價格跌去了近一半，各大礦業公司都在艱難度日。自家手裡的礦產沒人要也正常，而且即便是有人要，郭守雲也不賣。如果留在手裡等到經濟好轉的時候，還能對衝損失。但如果現在賣了，那就真了損失。
跟礦產類似的還有電信公司，納斯達克崩盤後，美國電信市場跟互聯網一樣倒閉成潮，電信公司價格狂跌。包括威瑞森、AT&T在內的電信巨頭日子都不好過，就跟別說其它了。
“成立泛太平洋集團投資公司，把還沒賣出去的資產全部歸於這個公司旗下，公司由你暫時監管，至於合適的CEO人選，等到下次開董事會的時候討論決定。”
“明白！”
“還有，投資公司旗下的資產，如果低於之前的買入價，那就暫時先不要賣掉，維持運營，甚至可以適當投入，等到市場好轉的時候，再賣出去。”
“其它沒有問題。但南方電信公司目前在美國電信行業中排在8位，總資產近120億美元，維持它的運營，恐怕不是一個小數目。”
郭守雲皺了皺眉，儘管他對電信行業有興趣，但他也清楚自己的精力不是無限的。所以，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固守已經涉足的互聯網、科技、能源、傳媒和金融這五大行業，不宜繼續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