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桃並沒有因爲潭曉的一句話而放鬆緊繃的思想,她搖了搖頭道:“不,今天你沒有看到白御凡的表情,他一直在追問那件事的原因,可想而知,白展鵬在他心目中還是父親的角色。”
潭曉從劉小桃的眼中看到了擔憂之色,雙手覆蓋在劉小桃的手臂上,安慰道:“你先別多想,明天我跟他說,他要是知道了白展鵬所做的一切,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這時,窗外一陣冷風吹過,也把劉小桃吹醒了,她猛然想起了自己找潭曉談話的初衷。劉小桃坐直了身子,冷靜的看着潭曉,懇求道,“今天我要你答應我的是,今早嫁給祁陽。”
潭曉早就預想到劉小桃會出此一招,她搖了搖頭,“不,現在白展鵬出獄了,我難道會爲了自己一時的安危,嫁給祁陽做庇護嗎?這樣做也太不仗義了!”
劉小桃激動的站起了身子,不是對潭曉所說的話感到生氣,而是覺得自己重生以來,能有一個這麼好的朋友,她感到萬分激動。
“潭曉,你聽我說,這件事不只是爲了你一個人着想。這件事是我跟肖赫兩個人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
“小桃,你聽我說……”
“不!潭曉,你仔細聽我說。白展鵬這次出獄,他肯定會把矛頭指向你我或者肖赫,如果是指向肖赫的跟我的話,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據,可是如果他把矛頭指向你的話,你沒有不在場證據,一定會遭到他的迫害的!”
劉小桃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懇求的看着潭曉,“如果這樣的話,你以後就會處在危險之中,而且,。你現在跟我住在一起。他一定會看出端倪,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都會一起遭殃。反而你跟祁陽早點結婚,搬到祁家住,他不僅不會傷害你,而你也有更好的生活,而我,又能夠不吸引他的注意,豈不是一舉兩得?”
潭曉被劉小桃心思縝密感到萬分佩服,“可是,這樣的話。你一個人面對他實在太危險。”
劉小桃突然笑了。這種笑容似乎夾雜着無數的輕鬆。“你放心吧,以前的他我能夠應付,如今的他更是沒有毛的老虎,我還能應付不來嗎?更何況還有肖赫在呢。你就放心的去吧。”
潭曉剛想張嘴在說些什麼麼,可是卻被劉小桃用手指堵住了嘴巴,劉小桃繼而說道:“明天也不要再去找白御凡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跟以前一樣,是你的白哥哥,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白御凡了。”
劉小桃說罷,眉眼微微一笑,“那就今早結婚吧,這個周就辦好吧。”
“可是。祁鋒那裡……”
“你放心,別忘了,他還是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跟他魚死網破,相信他也不想被白展鵬騷擾。更不想被icac調查,況且這是他最後半年在官場了,他一定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潭曉不安的點了點頭,目前只能聽劉小桃的了。
次日,突然下起了暴雨,原本安排好的通告,卻在肖赫的一個電話之下取消了。
“小桃,。今天下了暴雨,通告取消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潭曉的事情你跟他們說一下,要儘早解決。”肖赫溫柔緩慢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嗯,我知道了,今天祁陽回來家裡,我會跟他說的。”劉小桃說罷,那邊的肖赫就匆匆掛了電話。
劉小桃奇怪的掛下電話,突然感覺狂風吹進了窗戶。劉小桃連忙跑到窗戶邊,剛想把窗戶關上,卻看到風雨中站着一個衰老的身影。
陸虎正伸着腦袋,眼睛直直的盯着劉小桃站着的位置,死死的看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劉小桃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陸虎眼中的雨水浸泡着眼珠,那種乾澀的疼痛感。
這個時候來找自己,陸虎一定也是爲了白展鵬的事情。
劉小桃與潭曉交代了一聲,不顧外面的大雨,拿着一把雨傘就走了出去。
陸虎看到劉小桃走出來,不急不慢的從雨中走到走廊下,與劉小桃對峙。
“你怎麼來了?”劉小桃冷冰冰的問道。
陸虎彷彿並不着急回答問題,一瘸一拐的走向劉小桃。他渾身都是雨水,身體微微顫抖,好像十分寒冷,嘴脣凍得發紫,可是卻面無表情。
半晌,陸虎與劉小桃都沒有說話,只聽到外面的大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再這樣站下去,一會兒被白展鵬的人發現了,你就不會好過了。”劉小桃冷聲提醒道。
陸虎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發紫的嘴脣與面色令他看起來十分恐怖。
“你還說,現在他出獄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找出當年害他的人!一定會找到我的,不行,你給我錢,我要走。”陸虎臉上的雨水順着脖子一滴滴的滴在他的腳面上。
陸虎穿着一雙破爛不堪的鞋子,衣服也是衣不蔽體,他這些時間過得日子劉小桃心知肚明,一直都是在爛賭中度過的,所以劉小桃心中覺得只要給他再多的錢,他也會全部敗壞,況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要穩住陸虎。
劉小桃面無表情的說:“你放心吧,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找不到你,只要不在出現在賭場,我就能保證你平安無事,況且,你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手中呢,難道你不爲他想一想嗎?”
陸虎突然停止了怒視劉小桃,他地下了頭,看着自己髒兮兮的腳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吶?”陸虎突然擡起頭,好像從劉小桃身上看到了希望,畢竟白展鵬進監獄這件事都是劉小桃一人在背後搞鬼,現在白展鵬出獄了,她一定也在想方設法的躲避白展鵬的仇殺。
劉小桃看着雨絲,冷靜而又緩慢的說:“現在你的任務就是裝瘋賣傻,然後與以前的所有狐朋狗友斷絕聯繫,尤其是那次遊行示威的人,明白了嗎?”
陸虎眼睛如死魚眼一般,緩慢的轉了一下,他緩緩的說:“那我兒子呢?”
劉小桃冷哼了一聲,“你兒子?你兒子現在早就忘了你這個爸爸了,你放心好了,他現在的生活比你好多了。”
陸虎突然感到一絲羞愧,自己的兒子自從跟了自己以後,一直生病不斷,而且吃飯都是上頓不接下頓的,“那……那我就照你說的做,如果我知道我兒子有什麼不測,你小心你的安危!”
劉小桃在心底徹底的嘲笑了一下陸虎,這個陸虎真是愚蠢到了極點,“如果你想你與你兒子有個平安的生活,就一定要聽我的,你要是覺得舉報了我,你就有一個安定的生活,那就大錯特錯了!你想想,以白展鵬的爲人,他會放過任何一個迫害過他的人!”
劉小桃的話語像一根根刺一般刺進陸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劉小桃可以感受到陸虎渾身顫抖的寒冷,她冷笑了一聲,“快走吧,趁現在大雨沒有人發現你,你演技這麼好,一定要把乞丐演好了。”
陸虎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給了劉小桃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突然從走廊竄了出去。
劉小桃目送着陸虎的背影消失在大雨中不見了。
“小桃,你在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出神。”祁陽剛剛從地下停車場走出,就看到劉小桃站在走廊,望着大雨十分出神。
劉小桃冷靜的微笑着說:“沒什麼,就是一個撿垃圾的老者,我看他可憐,給他一些吃的。”
祁陽沒有懷疑,“那我們上去吧,你今天讓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劉小桃走在前面,若無其事的說:“嗯,潭曉在上面等着我們呢,上去在說吧。”
祁陽跟在劉小桃的背後,緩慢的走上了樓去。
他們走到屋裡的時候,。潭曉正在準備午餐,看到劉小桃與祁陽一同走進來,臉上堆滿了笑意。
“這麼巧啊,你們一起回來的。”潭曉把杯子放在餐桌上,微笑的幫祁陽遞了一雙拖鞋。
“吆,還沒有結婚呢,就這麼見色忘義啊!”劉小桃自顧自的換了一雙拖鞋,插科打諢道。
祁陽沒有理會劉小桃的戲謔,走到餐廳,看着一桌子豐盛的午餐,衝着潭曉滿意的一笑,“潭曉的廚藝見長呀!今天可以大飽口福咯。”
“何止今天?”;劉小桃有意無意的故意說起話題,“以後的每一天你都可以享受這種貴賓級待遇。”
祁陽對於劉小桃說的這句話感到十分疑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問問潭曉不就知道了。”劉小桃故意挑了一下眉毛,示意祁陽看向潭曉。
祁陽的目光落在潭曉臉上,才發現潭曉臉頰紅的像番茄。
“潭曉,是不是……”祁陽興奮的握住潭曉的雙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把不字去掉。”劉小桃看潭曉沒有說話,連忙說道,“這個提議還是我跟肖赫提出來的,快點來謝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