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麗華貴的紫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作響,引來四周行人的注意。短短的黃色頭髮燙成泡麪形狀,誇張的一根根倒掛在頭上,妙齡女郎戴着一副昂貴的墨鏡,挎着一個名貴的品牌包包,明目張膽的走在一個廣告公司,絲毫不在意別人對她投去的驚異目光。
“哎呀,你們看,那不是當紅明星珍妮嗎?”一個長相端莊的長髮女孩對自己身邊的同事小聲說道,目光裡滿都是豔羨。
“咦?是哦,她來我們公司幹什麼啊?難道跟我們公司有合約?”另一個女孩捂着嘴小聲說。
“哇,那我們公司真是有面子啊,連珍妮都能請來……”
一羣小丫頭在一起像看猴似的看着迎面走來的珍妮不斷的竊竊私語,畢竟在這個不出名的小廣告公司上班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牌的明星呢,都在心裡猜測着珍妮前來的目的。
珍妮斜瞥了一眼圍在一羣議論自己的小丫頭,嘴角歪着向上扯開,不急不忙的走到那羣小丫頭面前,一個漂亮的姿勢拿下墨鏡,傲嬌的微微一笑,“請問,你們知道白御凡在哪嗎?”
一羣小丫頭呆呆的看着這個顛倒衆生的明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回答問題,其中那個長相端莊的女孩忽的反應過來,連忙緊張的回答道:“白御凡在1005號房間。”
珍妮又戴上墨鏡,丟給那羣女孩一個鄙視的目光,甩出一個優美的姿勢,走到電梯口,輕輕按了一個10樓。
“白御凡是誰啊?”其中一個新來的女孩不明所以的問。
“哎呀。白御凡你都不知道,咱們公司出了名的酷啊!”那個長髮端莊女孩手託下巴滿臉憧憬的說。
“不過……珍妮來找白御凡……這是怎麼回事?”另一個短髮女孩好像突然發現一個重大新聞似的,大聲說道。
“難道是……可是白御凡一點也不紅啊,在娛樂圈裡做人太酷很難紅的!”長髮女孩歪着頭煞有介事的說。
幾個女孩開始嘰嘰喳喳的談論起娛樂圈的重大新聞,尤其是珍妮以前演過什麼小角色,跟什麼什麼大導演有一腿之類的消息在她們口中早已不在是新聞了。
珍妮邁着袖長的*走到了1005,打開房門左看右看,別說沒有發現白御凡的身影,就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珍妮氣憤的跺了跺高跟鞋。心想難道是那幾個小丫頭片子故意耍自己玩?!心裡的火忽然就燃了起來!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着房間的門,珍妮一顆心也好似被人大力敲打着一般,想象着開門見到的那張臉龐,心突然跳的分外快。
“程樂,這是我的交接工作,你幫我……”白御凡低着頭,只顧着專心致志的看手中的一沓沓資料。沒有想到一擡頭看到了那張十分厭惡的臉,剛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程樂?呵呵……你沒想到是我吧……”珍妮拿下墨鏡,雙手包懷,橫着冷豔的雙眼若有若無的看着白御凡。
白御凡冷哼了一聲,對於這種女人他向來是寡言少語,覺得多說一句話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白御凡正想開門一走了之,沒想到卻被珍妮搶先一步,把門一擰,徹底關上了。
“哼。還想躲?!你想躲我到什麼時候?”珍妮雙手抓着門把,滿臉猙獰的質問白御凡。
白御凡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實在是無話可說,索性坐在椅子上看起文件來了!
“白御凡,你什麼意思??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抹殺那一晚你對我做的事嗎?”珍妮看到白御凡如此冷漠的樣子,擰緊了眉頭,惱羞成怒的走到白御凡身邊。大吼道。
“那晚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白御凡一聽到珍妮提起那晚的事,雙眼都是怒火。
珍妮突然無言以對,那天的事情確實是自己一個人搗的鬼,本以爲把白御凡放倒在牀上,他就會臣服於自己的石榴裙之下,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朝着反方向發展!
“我不管,反正你得負責!”珍妮從來沒有遇到像白御凡這樣難搞的男人,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像今天這樣祈求一個男人對自己負責。
“負責?哼!估計要對你負責的男人比整個九龍城的男人還要多吧,恐怕還排不上我!”白御凡擡起頭。雙眼中似乎藏着尖銳的刀劍一般,一把把都狠狠的刺在珍妮心上。
“你……你!你太可惡了!”珍妮氣憤的雙手打下白御凡手中的文件,指尖微微晃動着指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白御凡。
“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白御凡蹲下身來,一張張撿拾起凌亂的文件,冷冷的說。
珍妮沒有想到白御凡竟會這樣侮辱自己。隨即想到導演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想都沒想的就說:“哼,你以爲你的劉小桃就很乾淨嗎?哈哈……她早已被那個肥膩可憎的導演……”
“啪!”突然,珍妮感到左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五個手指印立馬顯現在她潔白的臉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珍妮滿臉含着淚水,左手捂着左臉頰,惡狠狠的瞪着冷若冰霜的白御凡,“好,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我來公司找你的事情,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等着看明天的新聞吧!哼!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說完,珍妮甩門而出,只留下冷冷發呆的白御凡站在原地。
小桃怎麼了?爲什麼她會說那個導演?這纔想起來那一階段自己一直拍廣告,忽略了小桃的變化!
“白御凡,這是怎麼了?”程樂努力的睜着本就圓滾滾的雙眼看着滿地凌亂的紙張和呆呆的白御凡。
一股冷風吹進來,白御凡打了個寒戰,這才從回憶中醒過來。“哦,沒事,我來找你交接工作的,這是……一個人進來找東西,不小心打翻了。”
程樂蹲下身,幫忙撿起地上的紙張,“哎……真的打算走?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白御凡也蹲下來,一張張的撿起自己以前拍廣告的合約,淡淡的說:“嗯。在這裡沒有發展機會,去臺灣闖闖也好,說不定是個機會。”
程樂明白白御凡下定決心了,也就不再勸阻。只是……小桃何時才能明白白御凡的良苦用心呢?想着想着,程樂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心裡着實替白御凡感到不值。
“不要嘆氣!以後總有機會再見的!”白御凡撿起最後一張紙,拍了拍程樂的肩膀。
“嗯。對了,我聽說樑力行在臺灣發展的不錯,好像還得了什麼最佳新人獎,你要是去了一開始找不到靠山,可以看看他那裡有沒有機會!”程樂說着說着,眼眶泛紅,沒想到好朋友這麼快就要分離了!
“嗯,我知道了!”白御凡看着程樂,微微一笑。只是這微笑轉瞬即逝,忽的,白御凡滿臉擔憂的看着程樂說:“小桃……小桃那裡勞你多費心,她跟潭曉我最放不下心,你……”
“不用你說我,我也會的!放心吧,小桃跟潭曉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程樂拍了拍白御凡的肩膀,給他堅定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白御凡把文件遞到程樂手中,臉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
“什麼時候走?我去送送你,有時間的話給你踐行。”程樂對於自己的這個好兄弟還是十分不捨的。
“就這兩天吧,踐行就不用了,讓我悄悄的走吧,以免徒增悲傷……呵呵……”白御凡看着窗外遠處的藍天白雲,苦澀的一笑。
“不!白哥哥,我不要你走!不要去哪?”突然潭曉闖進來,滿臉淚水的撲到白御凡的面前。不管不顧程樂與白御凡驚奇的目光,自顧自的痛哭着。
“曉曉,你……你怎麼來了?”白御凡本想悄無聲息的一個人離開,沒想到潭曉竟然這樣痛哭的出現了。
“潭曉,你……你別難過,白御凡他又不是不會來了……”站在一旁的程樂在就對潭曉思念已久。只是聽白御凡說過,現在她已經有男朋友,於是他只能把自己的愛戀埋在心底,現在看到潭曉那麼傷心,自己心裡也不由自主的難過起來,可是卻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哥哥,你走是不是因爲小桃?”潭曉那天看到白御凡與小桃在角落吵架告別就知道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白御凡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是伸手把潭曉臉上兩行淚水輕輕拂去。站在一旁的程樂這才發現自己根本難以融入他們兩人之間的氣場,只得低頭緩緩的走出1005。
“白哥哥,你說啊!是不是因爲小桃?”潭曉抓着正在給自己擦淚水的白御凡的手,質問道。
“曉曉,我要走,只是我要走,我覺得我不適合這裡,小桃……小桃她或許有她的幸福,她的一生已經與我無關了,而我,哎……你就當是又一次的離家出走吧,不要哭了好不好?”白御凡衝潭曉安慰的微微一笑。
“白哥哥,你又要離開了……我好怕!”潭曉突然撲到白御凡的懷裡,淚水一刻也不止的像河流一樣,不一會就把白御凡的襯衫浸透了。
白御凡輕拍着潭曉的後背,安慰道:“不要怕,我走了你還有祁陽,還有小桃跟芳芳,曉曉不會孤單的,有那麼多朋友陪着。”
“可是我也不想白哥哥孤單……”潭曉知道,白御凡這一走,就會孤單單的一個人漂流在外,這種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我……我習慣了,呵呵,傻丫頭,不要擔心了。”白御凡聽到孤單這個詞的時候,心裡微微一顫,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經歷的孤單是那樣的苦,苦到自己都已嘗不出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