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表哥對我的確是不錯!”
石昱呵呵笑着,給了姬濂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
“表弟,你不會坑我的,對吧?”
姬濂覺得還是要一個承諾比較穩妥,他兩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石昱,確保石昱不是在逗他玩。他可是不想步七皇子的後塵!
“表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坑你呢?咱們可是兄弟!”
石昱嘿嘿笑着,一巴掌蓋在了姬濂的肩上。
姬濂肩膀生疼,直翻白眼。頓時明白一個道理,石昱根本不需要坑他,他隨便都能讓他痛啊!
不行,安全起見,遠離這一家子!
姬濂剛準備找個藉口開溜,宮裡傳旨的人就到了。
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陸鑫親自到來,帶來皇帝的口諭,請石老爺子以及昌義伯、連山縣主、石曄、石小妹進宮赴宴。
這一次,終於不用雲婧親自下廚,她這次是作爲被宴請的客人入宮!
……
皇宮,御書房。
皇帝面色淡然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七皇子,輕聲開口,道:“覺得委屈?”
“父皇,兒臣的確是委屈。兒臣乃是皇子,那昌義伯只是外戚,他怎麼就敢對兒子拳腳相加?”
姬淮擡頭,眼中閃爍着不甘和憤怒。
皇帝目光冷冷地望着七皇子,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那件事情,朕雖然訓斥了姬濂。但是,你敢說,那些人真的不是你派去的!”
“兒臣,兒臣……”
七皇子低下了頭,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連山縣主嫁的人是昌義伯。他只道雲婧迫於安王的壓力,嫁了個尋常的山裡漢子。等他知道出錯,可是人已經派了出去,計劃已經展開。他雖然派了人去阻止,卻還是晚了。
“現在,昌義伯打了你一拳,踢了你一腳,應該不應該?”
皇帝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誰對誰錯。
七皇子默然,若易地而處,他也是會跟石昱一般憤怒。而且,他不會這麼簡單地把事情揭過,他會讓覬覦他女人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如石昱這般,只是打了他一頓,的確是便宜了他。
可惜,七皇子不知道的是,石昱的想法跟他是一樣一樣的。揍他這一拳,踹他這一腳,只是一個開始。
“此事,到此結束。你若是繼續扭着不放,休怪朕出手!”
皇帝恨鐵不成鋼地望了七皇子一眼,揮揮手,道:“行了,你回去吧,把自己好好捯飭一下,晚上,朕會宴請石家人,到時候,朕要看你的表現!”
“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七皇子躬身告退。
雖然不甘心,但皇帝已經發話,他所能做的,就是服從。若想報仇,只能等將來他可以做到皇帝的位子。
七皇子出宮沒多久,皇帝就去了嬛妃的寢宮。
“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嬛妃還不知道石老爺子一行已經到京,她正教導姬薰在作畫。
“薰兒拜見父皇!”
姬薰看到皇帝到來,連忙放下畫筆,給皇帝見禮,很是有禮。
“濂兒回京了,老爺子和昌義伯、連山縣主也都來了!”
皇帝跟姬薰說了兩句話,便將石老爺子等人到京的消息說了出來,“朕已經讓陸鑫去請他們晚上入宮赴宴!”
“濂兒這次倒是聰明瞭啊!”
嬛妃原以爲,到時候還得專門派人去連山縣接人呢。不曾想,姬濂居然在辦差回來的路上,就把人給接了回來。
“石昱那小子把小七給打了!”
“打就打了唄!”
嬛妃撇撇嘴,道,“他最近的確是有些不像話,活該被教訓一頓!”
“父皇,母妃,你們說話,我去玩兒!”
姬薰見皇帝和嬛妃開始說事兒,很有眼力勁地自己閃人。小妹進京了,她正好多了玩伴。這京裡,她可是地頭蛇,啊,不對,她是東道,當然要招待好客人啦!
於是,當嬛妃和皇帝說話的時候,姬薰就帶着人出了皇宮。
嬛妃的宮內,皇帝幽幽一嘆,道:“小七這孩子,到底是在咱們身邊養了這麼多年!”
“皇上莫非是捨不得了?”
嬛妃目光淡淡地望着皇帝,“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朕何嘗不知道?只是,唉……”
“皇上,此事,本不該臣妾過問的。只是,安王狼子野心,……”
“朕知道!”
皇上喟然一嘆,道:“罷了,天意如此。朕也給過他機會,若是可能,朕許他一生富貴便是!”
“皇上自己決定便好!”嬛妃面上浮現淡淡的欣喜,“臣妾要去御膳房看看,就不陪您啦!”
皇上點點頭,看着嬛妃帶着身邊的宮女離去,他這才慢慢迴轉御書房。
……
御書房外,陸鑫也剛從昌義伯府迴轉。
“奴婢拜見聖上!”
“免了,見到石老爺子沒有?”
“奴婢沒見到石老爺子,只見到了三皇子殿下和昌義伯。”
“三皇子什麼時候進宮?”
“三皇子原本是要進宮的,但薰兒公主帶着人到了昌義伯府,三皇子就留在了那裡,等晚上赴宴時,再進宮給聖上請安!”
說完這番話,陸鑫從袖籠中取出一份奏摺,呈給皇帝。
“這是三皇子殿下走訪各地,彙總的砍樹的摺子,託奴才呈交陛下!”
皇帝接了奏摺,又望了望陸鑫,道:“你去安王府上,請安王晚上也進宮赴宴吧!”
“遵旨!”
陸鑫當即躬身退下,迅速出宮,往安王府而去。
皇帝站在御書房的窗口,望着窗外正在噴發嫩綠的大樹,雙拳狠狠地砸在了窗框上。
“嫣兒,朕發過誓,一定會給你報仇!”
“你肯定也等急了吧?”
“你別急,很快,很快,朕就能給你和咱們的孩兒報仇!”
“朕會讓那些害過你們的人,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皇帝的眼角,有兩行淚珠滑落。若有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大驚失色,堂堂大胤朝的帝王,居然會哭得如同一個無助的孩童。
良久,當御書房外傳來腳步聲,皇帝已經拭去了眼角的淚,拿着姬濂呈交的奏摺,慢慢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