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烙了一個雞蛋玉米餅子,這門外就傳來了,大聲的咒罵聲,還有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安慰。
顏氏正在幫着林曉曉生火,每次烙餅子都是她幫着林曉曉生火,孫氏生的火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了,烙出來的餅子不是糊了就是裡面還生着。
兩人聽見我門外的動靜也都放下手裡的動作,趕忙跑去大門出去看怎麼回事,他們住的比較偏,村民就算來鬧事,也不會在他們家門口一般都是直接衝着他們家來的。
果然,這大門剛剛被打開,便有幾個婦人,幾個男人擡着一個木頭牀,上面正躺着面色痛苦的男人,他的腿明顯是不太正常的角度。
“秦家妹子,這是咋的了?秦大哥受傷了?怎的的不去找老爺子看?”顏氏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秦嬸子的小妹,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在雪災的時候將自己爹孃餓死了的就有他們家的一份子。
如今他們這一大家子搬着自家男人過來了,而且這男人還受傷了,明顯就不對勁。
“找老爺子看?你這說的倒輕巧,我這便是從老爺子那回來的,他那一大把年紀了,眼花手抖的,根本就不敢給我家相公去治!”
秦氏怒目瞪着顏氏,那雙小眼睛兇光碩碩,裡面充滿了怨毒,好像一隻剛賴抱的小母雞準備和偷她雞蛋的人拼了命似的。
顏氏有些聽不懂,這老爺子看不了的,擡到他家,他家又沒有大夫?
“你家的死丫頭呢?叫他給我滾出來,看她做的好事!我家相公這腿要是瘸了,就將她的腿給掰下來賠了!”秦氏罵着,口水噴濺也管不了明顯氣急了。
“找我幹嘛?”林曉曉就在顏氏身後看了半天,她自己眼睛瞎了一樣,到現在都沒看見,現在還在找她?
“呦!小丫頭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看着模樣長的!當真就是當狐狸精的!”秦氏絲毫不客氣的罵着,到現在連原因都沒有說清楚就指着林曉曉的鼻子罵。
“這位大嬸,你來到底有什麼事?能說清楚在罵嗎?”林曉曉就算是泥做的菩薩也有了脾氣,這還沒完沒了了?
“死丫頭嘴巴還挺厲害!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賠錢,不將我相公給治好了,你們就別想好過!”秦氏根本不理會林曉曉說的是啥,自顧自的說着,完全不知道重點在哪兒。
“秦嬸子!就算你要找我的麻煩,應該也說清楚原因吧?您這沒讀過書,應該還有腦子吧!不懂我的意思?”林曉曉徹底怒了,管他是什麼原因,直接懟了起來。
“死丫頭!你和你那野男人在山裡挖了那麼大一個坑,埋得那麼嚴實,我家男人直接就掉下去了!你這把畜生當人看是吧?那做陷阱需要做的那麼嚴實嗎?”秦氏差點就要過來直接抓林曉曉的臉,不過也算說清楚了原因。
陷阱?不會是她和林大力昨天一起做的那個吧?那坑能將人的腿給摔折了?而且自己記得就在上面鋪了一層,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怎麼會就這麼掉下去了?
林曉曉還在不解,秦氏的男人卻是忍不住哀嚎起來:“快讓她賠錢!帶我去鎮上,我這腿快斷了!”這死婆娘罵的沒完了,難道真的想他的腿就這樣斷了?
“哎!相公,別怕,我這就讓他們賠錢!”秦氏趕緊答應,害怕自己答應晚了等相公恢復了之後便會將她揍一頓。
“我可不記得我的陷阱鋪得很平,就鋪了那麼一層薄薄的松針葉子,秦叔這都分辨不出來?莫不是眼睛瞎了?”林曉曉並不打算被這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事,她爲什麼要承認。
而且走的慌張,那坑真的很多地方都漏在外面,她還想着過幾天去補補,咋知道這有了個瞎了眼的直接掉了進去。
“你個小賤蹄子!敢不承認還罵我,反了天了,看我今天還不替你娘教訓教訓你!”秦氏說着從木板牀上拎起了一個準備好的棍子就要向着林曉曉揮來。
林曉曉哪裡想得到這傢伙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自帶武器,她要是躲了過去,遭殃的便是她身後的顏氏,她只得閉了眼準備用後背承受這一擊。
嘭的一聲,是木棒敲擊在人身上之上的聲音,用的勁太大,木頭直接碎成兩半,那承受攻擊之處也流出血來。
林曉曉眨了眨眼,這聲音是實打實的,可是爲什麼又沒有感覺到疼痛,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去,卻見林大力正直直的站在她的身前,抵住了那攻擊,木頭便就是實打實的敲擊在他的額頭之上。
望着他的背影,林曉曉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安心或者是心疼,只是現實已經容不得她多想,身體已經先她一步奔了過去。
看着那血絲從發間流了下來,她臉色陰鬱,眉心隆起,心像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猛地回頭看向驚疑不定的看着林大力面容的秦氏,使勁的嚥着唾沫,將竄到喉嚨眼兒的火苗硬壓下去,她不能衝動,她要是一拳過去,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絕對會要了半條命的!
“我沒事,你別擔心…”男子低沉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意味。
林曉曉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去,卻依舊是那張好看而又帶着些淡漠的面容,只是不知爲何,林曉曉總覺得好像不太一樣了。
隨手將已經流到眼角之上的血給擦去,林大力大步上前,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他竟然徒手將男人已經錯位的骨頭給正了回去。
“啊!!!”犀利的慘叫聲,在林家的大院之中響起,久久不得散去。
這聲尖叫卻將被林大力那相貌給迷了心智的秦氏給喚回來了神志,她慌張的跑到了自家相公身旁,着急的問道:“如何了?要不要緊疼不疼?他怎麼能…怎能…”
剩下的的話卻沒有說下去,不知爲何,面對這個男人她好像狠不下心說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