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季思語的才能，若是在現代，說不定還能混個女強人，止不定比自己還要厲害，可惜生錯了時代。
縱然有一肚子的學識，卻只能呆在後院裡生兒育女，過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甚至因爲從小的教育，哪怕看到丈夫背叛，也不能跳出來大吵大鬧一番，還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離開。
就算這個年代是這樣教育的，可是，這人的心，又怎麼是那些條條框框可以控制的呢？
對於付虞的建議，季思語剛開始是明顯的一愣，擡頭對上付虞鼓勵的眼神之後，不知爲何，就突然覺得無比的委屈，然後就低頭哭了起來。
出於從小的教養，哪怕是哭泣，也不過是輕輕的低泣。
這個女人，連哭泣都是優雅的，美麗的。
看着季思語低頭抽泣的模樣，付虞心裡感嘆着，當初付貴和季思語說到一塊兒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原本以爲付貴會學好，可沒想到，這才幾年，竟然就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情。
難道說端莊優雅的妻子比不上外面的妖精嗎？
還是男人都是這樣的犯賤，喜歡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季思語哭了一場，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聲音來，但胸前卻是溼了一大塊，等她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明顯的有些紅腫。
“我讓丫頭端盆水進來給你洗個臉，再用冷毛巾捂一下眼睛。”
看着季思語狼狽的樣子，付虞心裡嘆了口氣，像安慰孩子一樣的擁抱了她一下，這纔去叫小銀端水過來。
拿出一塊乾淨的毛巾給季思語，等她將自己的臉整理了一下，看起來沒有這麼狼狽，情緒也平靜下來之後，付虞看着她的衣服，
“要不要拿我的衣服給你換一下，我這邊有新做的衣服還沒有穿的。”
雖然她比季思語要高一些，但是略微不合身的衣服也總比溼的粘在身上要舒服一些吧。
“不用麻煩堂姐了，現在這天氣也不冷，過不了多久就會幹掉的。”季思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因爲哭過之後，聲音顯得有些嘶啞。
“我很高興，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會來找我，這說明你把我當作朋友。”
等季思語情緒再穩定一些，付虞纔開口說着，
“現在告訴我，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我不知道。”季思語有些迷茫。
“告訴我，你的底線在哪裡。”
“底線？”
“對，付貴做到什麼地步，是你可以原諒的。”付虞看着季思語，“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你自然是要作個打算的，我想以你的性子，既然是知道了，想必是不能裝作不知道，就算你想裝，你也騙不了自己。”
“我……”
季思語看着付虞一時失語，怎麼可以這樣的瞭解她，甚至在她都沒有弄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她就已經一言拆穿了她藏得最深的想法。
難道，這是因爲做教育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