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爲了印證李湛的遠見卓識,林允兒生日的次日,同樣也是SS電子召開記者會的第二天。
仙后們果然沒錯過週六的假期,又開始成羣結隊的在網絡上興風作浪。
因爲不敢開罪SS電子,於是將攻擊矛頭集中在了明面上一介小idol的鄭秀妍身上。
而anti的理由,着實令人啼笑皆非。
少女時代Jessica憑什麼看不起東方神起?
她們在聳人聽聞的爆炸言論中極力宣稱,當一名女生同時面對兩位東方神起成員,內心搖擺不定,難以做出抉擇是必然的。
所以能被選中出演,完全是Tiffany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Jessica跳出來攪局,進而導致東方神集體起喪失出鏡機會,便是對東方神起成員從魅力到資歷的極度不尊重。
至於SS電子發表的不會啓用三角戀劇本的言論,抱歉,她們看不見。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罔顧事實到近乎偏執的粉絲心態言論,於情於理根本站不住腳不說,恰恰又趕上鄭秀妍剛吸納了一批戰鬥力爆表的熱血女權粉。
於是乎,雙方你來我往試探兩波後,火力全開,在各大娛樂版塊吵了個昏天黑地。
女權:小妹妹,你們年紀還小,要學會自尊自愛。
仙后:熱愛神起歐巴就是我們的自尊心。
女權:那就是沒得聊了?好吧...這都是誰家的破孩子,趕緊帶回去打死!不然等會兒可別怪屍骨如山,不好認領。
“呀...瘋子啊瘋子...”
李智昊中指輕推鼠標滾輪,努力用滿屏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擴充自己辭藻的同時,發出嘖嘖有聲的讚歎。
自言自語了一陣,彷彿感覺太枯燥。
又把顯示器轉了個角度,以便於隔着辦公桌的車尚勳一同欣賞,並及時交換意見。
“你說仙后是不是全部由瘋子組成的,我聽說以前有女藝人因爲和東方神起合作,然後遭到仙后anti的。”
“現在又是什麼奇葩狀況?不和東方神起合作也不行?哈哈...真是一幫瘋子...不,應該說是一羣瘋狗!”
“還有這個,居然說少女時代搶了東方神起的頂級代言。哎西,東方神起算什麼東西,好事就必須先可着他們?”
車尚勳倒沒有李智昊那麼少見多怪,甚至可以說,他看得極爲透徹。
“既希望偶像永遠不屬於任何個體,又希望偶像受到所有人頂禮膜拜。精神信仰的極度缺失,導致自私和盲從爆發,重度依賴,繼而把同類奉爲神祗,可能...這便是所謂的腦殘粉心理。”
“moya?怎麼還說得套一套的,車代表這麼瞭解,或許也是誰的腦殘粉?”
李智昊當即忍俊不禁,不停的打量着對方,眼神中佈滿了揶揄。
車尚勳難得配合的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式的迴應。
“內,智昊xi猜的沒錯,我的確是個腦殘粉。”
旋即又端正神色,一板一眼的開口。
“不過是我們會長nim的腦殘粉。”
3V集團從上到下,幾乎遍佈對李湛死心塌地的腦殘粉。
特別近日李湛利用不可預知的天災設陷阱,化腐朽爲神奇的表現,更令瞭解詳情的一衆高層疾呼不科學。
不過轉頭想想他身上流淌着的尊貴血統,又覺得理所當然。
天子,天子,天選之子,天佑之子。
連上天都幫着他坑人害人,還有比這更科學的麼?
“其實只要回想一下會長nim那些歌迷的所作所爲,您就會對仙后目前的表現見怪不怪了。”
“頂級代言換人,免費出演遭拒。如果會長nim遇到類似狀況,相信他們會更加瘋狂,也更加激進。”
李智昊依言自動回想起去年回國當日,親眼目睹狎鷗亭大街人滿爲患的空前盛況,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如果把現在的東方神起替換成表哥,估計24小時過去,聯合國粉絲團已經在包專機飛往寒國,圍堵SS總部的路上。
可轉瞬他又深深皺起眉頭,異常不滿的厲聲駁斥對方。
“呀!東方神起算個什麼東西?怎麼能跟我哥相提並論!”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車尚勳躬着身子誠懇致歉後,眼帶笑意的望向表少爺。
“智昊xi,不知您留意到沒有,您現在就非常符合一個腦殘粉的表現。”
李智昊聞言非但不以爲忤,反而自鳴得意的抱起肩膀。
“那又如何,我本來就是我哥的骨灰級腦殘粉。我跳火坑...我入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幫人複印文件呢!”
擺了擺粉絲團前輩的派頭,日天大少爺卻也沒把正事丟在腦後。
“不扯那些沒用的,一夜過去了,讓你調查的事還沒有進展?”
車尚勳也緊忙迴歸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開啓辦公桌上的檔案夾。
先從中挑出幾張照片,逐一攤開到李智昊面前。
“根據機場監控拍攝的影像,拍下兩部視頻的人穿着同款校服同時抵達機場。所以基本可以確認,兩人是同學。”
“哎西巴!戊戌年的狗崽子!”
嚴重憤怒調節障礙再度萌發,李智昊順口諏出兩句寒國的經典國罵,一拳砸得辦公桌亂顫。
“那還等什麼,讓首爾地檢隨便找個理由,直接上門去抓人!兩個女高中生而已,先扔審訊室關倆小時,再嚇唬一下,估計什麼都交代了。”
“智昊xi,請保持冷靜!”
車尚勳沉聲提醒,並語速不疾不徐的陳述起理由。
“抓兩個女高中生很簡單,但您想過沒有,她們真的會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李智昊可懶得管那麼多,既然找到線索,先莽了再說。
“那就一層層的抓,我就不信了...”
“千萬別不信!”
車尚勳笑容中略帶着苦澀,生怕日天大少爺衝動壞事,趕緊爲對方舉例說明。
“刑偵劇想必您看過吧。當緝毒警察獲悉爲癮君子供貨的毒販,往往不會直接抓捕,爲什麼?因爲那些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捨棄的下線,真正的大毒梟是隱藏才層層掩護之後的。”
“一層層的抓上去,雖然同樣可以奏效,但不免會打草驚蛇。如果時間間隔過長,誰能料到對方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李智昊又不是真傻,當即明白了車尚勳的深層用意,但也同樣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粉絲造謠搞事情,又不是販毒,應該不會部署得那麼嚴密吧。萬一她們背後直接就是幕後主使,我們豈不成了大炮打蚊子?”
“您也說了萬一,既然是萬一,請問您敢賭嗎?”
“呃...我們還是聊聊你還查到些什麼。”
李智昊摸了摸突然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決定還是聽從對方的建議。
步步爲營,直到將造謠團伙一網打盡。
否則真鬧出什麼大事件,被表哥錘爆自己的狗頭就不妙了。
見表少爺從善如流,車尚勳再度從檔案夾裡倒出一疊文件。
李智昊拿過翻閱,發現赫然是二人最近的通訊記錄,及使用各類軟件的聊天記錄。
隨即通過聊天內容發現,第二部視頻的確是二人擴散出去,並組織衆人同時上傳至各大網站的。
但有意思的是,從中卻找不到任何關於幕後主使的蛛絲馬跡,甚至連對方究竟存不存在都無法確定。
正當他爲中斷的線索深感頭疼不已,餘光掃到按時間順序排列的照片,驀然眼前一亮。
“從她們學校出發,乘坐公共交通局到仁川機場最快要多久。”
“最短要兩個小時。”
“所以她們必須在東方神起抵達機場不久後馬上出發,才能趕在拍攝結束之前趕到,並拍下視頻。”
李智昊伏回案頭,翻找聊天記錄,因一無所獲而有所收穫。
“那麼她們應該還有其他的通訊工具,故意遮遮掩掩的聯絡,果然有貓膩...”
與此同時,S.M小黃樓的社長辦公室內,也在進行着一場有貓膩談話。
“在中xi不要拘束,坐。”
金英敏春風滿面,把金在中讓到會客沙發上落座,開門見山的說道。
“今天叫你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爲我工作。”
金在中微微一怔,保持着臉譜式的微笑,謙恭的彎了彎腰。
“抱歉,社長nim的意思我不太懂,我不是一直在爲您和公司工作。”
“大家都是聰明人,在中xi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金英敏失笑着揮揮手,指尖有節奏的輕叩沙發的木質扶手。
“大家都是S.M的員工,誰不是在爲公司工作。但上層意見出現分歧的時候,下屬會聽誰調遣,區別可就太大了。”
金在中輕輕的點頭,話既然已經攤開到明面上,也便不再藏拙。
“我想知道,東方神起一共有五名成員,社長nim爲什麼會選擇我?”
“呵...”
金英敏不置可否的輕笑,抽出一隻煙點燃,隨即把煙盒與打火機推到金在中面前。
“理由很簡單,因爲你和李秀滿有矛盾。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說了件很有意思的事。華寒歌會回來當天,李秀滿把你們五個叫到辦公室談話,最後唯獨把你留下了。”
“我那時就在想,泄密的人是不是你?後來東方神起團隊回國,當我聽說你和Jack Lee在歌會的後臺發生了不愉快...”
“社長nim!”
金在中頓住點菸的動作,略顯冒失的打斷金英敏,公式化的提醒道。
“上次李理事nim調查時,我已經被排除嫌疑了。”
“不,李理事nim是沒查出來,並不代表你排除嫌疑。不過即便不是你也無妨,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社長nim,理事nim是多年培養我的老師,不是敵人。”
“我所說的敵人,指的並不是李秀滿。”
金英敏將菸蒂死死按進菸灰缸熄滅,俯着身子微微眯起的眼睛,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