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步,還是走對了。
要是她輸了,表示皇上妥協了,這父親他們的路就更不好走啊。
好在,他們贏了。
金銀珠寶之類的賞賜,雲舒是可有可無的,那些,她自己可以賺,但是,她要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人家的臉,“臣女叩謝隆恩,吾皇萬對萬歲萬萬歲,”
“皇上,我不要任何的賞賜,只求皇上成全我的一個心願,”連氏也被皇上賞賜了很多,但她大着膽子拒絕了。
“噢,不知道王妃有什麼心願要完成?”皇上順口問道。
連氏咽咽口水,話說她雖然身份上去了,但畢竟走的不是宮裡的那種,所以面對皇上的時候,還是有些膽怯的,“皇上,我的身份,想來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在封家還有一個兒子……,”
“連氏,泉哥兒是封家的嫡子,你是要他背叛祖宗嗎?”封臨佑之前還能冷靜,但想到連氏要提的要求之後,什麼冷靜都沒有了,也顧不得這裡是什麼地方,立刻毫無規矩的怒斥着,引來了一片譁然。
“封大人,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放肆?”雲丞相怒斥道。
“父親,”雲舒看着蹦躂出來的封臨佑,眼帶笑意的道:“在方纔進宮的時候,封大人可親口說過,要是萊恩王妃嫁的男人的身份比他高的話,他要跪在萊恩王妃的面前謝罪呢,想來封大人一言九鼎,肯定不會抵賴的……,”說完,嘴角含笑的望着一臉僵硬怔愣的封臨佑,等着他的決定。
很多不知道消息的人都譁然了,看着這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
封臨佑今天本就沒有任何的臉面了,要是真的給連氏跪下了,那他以後就沒臉在京城混了。
想要出人頭地一直是封臨佑的信念,要是被毀了,大概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雲丞相心裡明白的很,這封臨佑是靠着吳家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送個庶女出去了。吳家一向跟呂家走的很近,這次要是讓封臨佑消失在京城,也是一個好辦法,所以一臉驚異的點點頭說:“封臨佑一言九鼎,自然不會抵賴的,更何況,這件事跟萊恩王妃有關,爲了兩國的和平,想來封大人也不會計較這些的!”
本來是封臨佑跟連氏的私人仇怨,結果被雲丞相這麼一說,成了兩國的關係,加上之前萊恩承諾的,要是封臨佑不弄好這件事,簡直是要把兩國會鬧翻的罪名架在封臨佑的頭上,逼着他低頭。
逼着封臨佑低頭,等於是打了吳家的臉,畢竟京城的人都知道,封臨佑是吳家的女婿,雖然是庶出的,可當初吳錦顏是藉着吳家嫡女的名聲出嫁的,這一旦出糗,丟的還是吳家的臉面。
“丞相大人說笑了,這只不過封大人跟他的前夫人的一個玩笑,怎麼會牽扯到兩國的事情呢,”吳家老爺子不得不出聲,要是封臨佑倒黴了,牽連到吳家的情況會更多,他們已經輸不起了。“這讓封大人下跪,也太失體統了,不如讓封大人跟王妃道個歉,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吳家老爺子的心思,大家都清楚,誰都沒有接話,免得一個不好,被按上一個破壞兩國的名聲,那就不值得了。
“封大人只是玩笑的話,本王妃也就罷了,”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得到雲舒鼓勵的連氏開口了,她望着吳家老爺子冷聲質問道:“可是,吳老大人可知道若本王妃輸了,會付出什麼嗎?”
被也個和離的女人給當着衆人的面質問着,哪怕她現在已經是王妃了,吳家老爺子的臉色也是蘊着一層惱怒的,覺得自己是降低了身份,“你堂堂一個王妃,能付出什麼?”
“呵,”連氏嘲弄的笑了一下回答說:“若本王妃沒有這個身份,該被封大人軟禁在封家,一輩子都不能出來,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吳老大人來說,也是個玩笑呢?”
衆人一聽,眼裡都帶着不敢置信,包括封臨佑的下跪跟他提出的條件,都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得。
吳家老爺子沒想到事情還有這麼一出,雙眸銳利的眯了一下,看着封臨佑的眼神就跟看個死人似的,最後惱怒的冷哼了一句,沒有再開口。
他就是幫了又如何,封臨佑已經沒有資格在京城了,那也表示他就是一個棄子,沒有什麼用了。
封臨佑原本還期盼着吳家老爺子能壓得住,解了自己這個難題,卻不料連氏的一句話,把他最後的路都給絕了,不由心頭一顫,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吳錦顏死死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她很想開口求救,可是,求誰呢?吳雨柔?平日裡姐姐妹妹的可以說很多,這會兒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雅郡主,更別說了,她沒有那個資格開口,所以能救封臨佑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撲通,”下跪的聲音很響,幾乎讓人心頭一顫。
“王妃恕罪,這一切都是臣婦心生嫉妒纔會這樣的,求求王妃饒命啊,”吳錦顏跪在地上磕頭祈求着,吳家已經放棄了封臨佑,那也表示放棄了她,她要不幫着封臨佑的話,等待他們的結果,不會好的。
“吳錦顏,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王妃從頭到尾都沒有想着要你們的命,你可別黑着心肝的給本王妃套個壞名聲,”連氏想也不想的回答着,對吳錦顏是滿臉的厭惡。
“臣婦……,”吳錦顏啞然,她赫然發現自己在連氏面前的耀武揚威簡直就是找死,從一開始,連氏就沒想着回封家,她嫁的男人比封臨佑好的太多了,完全不會回來跟自己爭什麼,是她想的太多了。“老爺,”她看了封臨佑一眼,眼含淚水。
封臨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裡有着各種複雜的情緒,卻依舊掩不住濃烈的恨意,這一切,真的都是吳錦顏開始的,他也是被迫加入的。
“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還請王妃大人大量,饒恕我們,”最後,在衆人的驚異下,封臨佑跪下了,當着所有人的面給連氏道歉,也讓連氏沉悶在心裡多年的怨氣消散了。
“封大人,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京城大家閨秀,當真是好啊,本王妃果然是不如人家,”想到當初自己一心一意的爲封臨佑打算,結果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讓她心裡怎麼能不怨恨的。可是,現在看到封臨佑被吳錦顏給坑慘了,卻又覺得那就是報應,要不是他心高,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藉着她跟雲舒的關係,封臨佑大概會升官也說不定。
可惜,一切都已經變了,誰都無法挽回。
這打臉的話,深深的刺激着封臨佑,他現在也是後悔的,誰知道吳錦顏會那麼無知。
面對着連氏的嘲弄,吳錦顏低着頭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雖然極力的剋制着,但云舒還是發現了其中的貓膩,想着人家還是不甘心呢,不如讓她再添上一筆的好。
“太子殿下,”雲舒突然開口喊着。
太子望着雲舒,一臉不解。
“不知道太子殿下可覺得封少夫人有些面熟啊!?”這話,來的莫名,讓衆人都把視線落在了太子跟吳錦顏身上,想從中挖出什麼來。
太子一愣,覺得二姨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就狐疑的看着吳錦顏,見她一直低着頭,着實沒發現什麼,就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解。
“封少夫人,你擡頭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呢,”雲舒逗弄着道。
吳錦顏此刻低着頭,她聽到了雲舒的話後,莫名覺得自己心跳快了,身子也不由控制的在顫抖,這麼一來,到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心虛了。
“擡起頭來,”太子威嚇道。
吳錦顏沒有辦法,只能緩緩的擡起頭來,當她對上太子的雙眸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跟太子有過接觸,不由的暗暗鬆口氣,想着那是雲舒的陰謀,是故意陷害自己的。
“太子,好好看看,”雲舒善意的提醒着,她見吳錦顏一點都不關注太子,就知道她早就把太子給忘記了。
也是,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溫和的孩子就是現在這般凌厲,氣勢逼人的太子呢。
兩個截然不同的氣勢加上多年未見,太子的容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變,所以吳錦顏記不得是應該的。
太子原本想說不認識的,可是在聽到二姨的話後,仔仔細細的看着,然後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然後慢慢的調動着記憶,卻始終想不起來。
見太子面露難色,雲舒知道那會兒太子的記憶還小,想不起來是應該的,就滿臉肅色的給他解答說:“太子殿下可還記得江南的碼頭上……當時太子殿下吃着餛飩,然後有兩個人開口說要買下太子,一個口口聲聲說他們來自京城吳家,不能輕易得罪……,”當年的事情其實雲舒也記的不是很全乎,但是隻要擺正一件事,就是有人要買下太子,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