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棠的話,宛如一擊驚雷,轟然間劈在了陸修文的腦子裡。
陸修文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瞪着語出驚人的葉卿棠,那含恨的雙眼,活像是想把她給生吞了一般。
那裳月爐鼎,就被他藏在宿舍之中,葉卿棠此刻讓執事搜查,豈不是……
陸修文的額上頓時冒出了一片冷汗,之前僥倖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一旦被查出那裳月爐鼎就在自己房中,到時候可不是五十教棍那麼簡單了,怕是連這玄靈宗的大門,他也是永生不能再踏入一步了!
此時此刻,陸修文才意識到,葉卿棠之前說的那些話,藏得是什麼樣的心思。
她表面是在爲他洗白,實際上卻是請君入甕,一步步的誘導他將真兇的範圍限制在參加這任務的弟子之中。
裳月爐鼎,他是留不得了,這五十教棍,他根本就是白白挨下!
陸修文從未如此憎恨過一個人,現如今,他真是恨不得把葉卿棠撕成碎片!
“此事,我立刻就會派人去調查,今日之事暫且如此,若是查出真兇,必定嚴懲不貸。”執事發話道。
衆弟子看了許久鬧劇,此刻也已經被那血淋淋的五十教棍震的不敢多言,很快就散開來。
陸修文被幾個弟子架着拖了回去,臨行之前,看着葉卿棠的眼神,宛如泡了毒水一般怨毒。
葉卿棠壓根沒有理會陸修,直接走到雲舒身邊,扶着雲舒。
“葉師妹……”雲舒雙手死死的握着葉卿棠的手腕,眼底一片激動之色,他很清楚,若非葉卿棠及時出現,今日他非但治不了陸修文的罪,怕是連自己都要被反扣上污衊同門的罪名。
葉卿棠笑了笑,因爲有旁人在場,便也沒多說什麼,只扶着雲舒離開。
待到出了教靈堂之後,雲舒再難掩內心的感激。
“葉師妹,今日多謝你仗義出手,若非有你,我怕是……”
葉卿棠搖了搖頭,“雲師兄,你我不必言謝,陸修文做得事情,我都清楚,只可惜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在執事那邊定了他的罪名,我如今也只能巧用心智,幫你暫時解一解心頭之恨。”
雲舒苦笑道:“我真是沒有想到,陸修文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也是我識人不清,只是……你之前拿出的那把佩劍,到底是從哪裡撿的?我之前確實沒見陸修文用過。”
葉卿棠眼眸掃過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在場之後,才輕聲道:“那劍哪裡是我撿的?根本就是我在去教靈堂之前,去陸修文的房裡偷的。”
雲舒聽聞,頓時愣住了。
“偷……偷得?”
葉卿棠點頭,“陸修文敢對你下手,絕對是有一定的把握,我知道你在教靈堂不可能扳倒他,所以我纔去他房裡走了一趟,便是那劍上的血跡,也是我從你染血的衣服上,抹上去的。”
雲舒徹底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卿棠竟然如此膽大心細,做了這麼一個局,直接把陸修文給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