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看到左唯醒來,一陣驚喜,隨即又不滿道“你怎麼老睡覺,對了,你不是會唱歌麼,唱首歌吧”。
“唱歌?我不會”左唯搖搖頭。
“不會,你不是歌舞團的藝人麼,怎麼可能不會唱歌啊”穎兒直覺以爲是左唯在推脫。
“對啊,我們是賣藝的,自然要表現出自己得技藝哦,不然怎麼叫藝人呢”風雪忽然爬上馬車頂,對着左唯貌似溫柔得勸解道。
其實暗含得意思就是你不唱的話,我們的身份會穿幫什麼得。。。。
左唯翻了個白眼,很是正經得對穎兒說道“其實這個傢伙騙了你”。
“啊”穎兒驚詫叫出聲來,難道他們兩個不是歌舞團的藝人?
“你知不道藝人分兩種。一種就是我這樣得,賣藝不賣身的”左唯指着自己。
接着,指着風雪說道“還有一種,就是他這樣得,賣身不賣藝,什麼琴樂那都是幌子,這傢伙最擅長得就是喊奴家,奴傢什麼得,不信你讓他喊下”。
穎兒驚悚得看着風雪,怎麼也想象不出來風雪這樣脫俗的人會是。。。。。。。不過越看越像啊。。。。
風雪看到左唯那很是正經得神色,還有眼裡明顯的挑釁,不由得苦笑,賣身不賣藝?!!!!!,東浩大陸怕也只有左唯敢這麼說他了。
“我啊。只對一個人賣身,只對一個人喊奴家哦”風雪臉上一層曖昧至極得笑意,朝左唯說道。
左唯翻了個白眼。閉上眼不理他。
而穎兒看看風雪,又看看左唯,呆了半響,忽然喊道“傲。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是情侶!!!”
左唯閉着雙眼,只是淡淡說了兩個字。
“扯淡”
風雪嘴角勾起。眼中波光瀲灩。。。。。。。。。
盤腿坐下,將手中的古琴放置在腿上,琴聲響起。左唯猛然起身,瞥了風雪一眼,伸出手按在琴絃上,淡淡說道“我來”。
風雪樂意之至,將古琴遞給了左唯。而穎兒則是期待得看着左唯。
只可惜,她只是聽到一陣雜亂的撥絃聲,只見左唯隨意得一根一根得撥拉着琴絃。
餓,不會吧,難道面具小子不會彈琴?
而風雪則是若有所思得看着左唯。
這個世界的古琴與中國古代的琴相似。只是外表材料上有些區別,不過在結構上倒是沒有多大區別,所以左唯只是細微感覺了下之間的音差。
不知什麼時候起,雜亂的撥絃聲停止,淡淡飄渺的琴聲在空氣中流淌,似夢似幻,如影隨形。。。。。
“你說,要陪我很久,很久。
可是最終是我,放開了你的手。
你說,幸福不一定要我們相守,
只要我不是一個人走。
你說,時間不是最長久,
因爲她總在拋棄着過去。
而你總在那裡,不離不棄。
你的背影,落寞而孤寂。
像水中倒影的一汪漣漪,
我看着,心裡被刻上了痕跡。
不深不淺,好似你給我的烙印。
一年一年在那裡,難以抹去。
你說
所謂愛情,不在乎你在哪裡,
只要我還在這裡,等你。
白日黑夜交替,卻難分悲離
所謂愛情,不是相守相依
而是一年一年後,
我白髮蒼蒼,
還記得你。
唯一。”
歌聲清冷,飄渺,左唯就那樣彈着琴,自顧自唱着,目光始終望着遠方,好似在看着什麼,有好似透過了那遼遠的空間,回到了她心裡的一片角落。
滿是哀傷。。。。。。。
這樣的歌聲,這樣的旋律,好像那柔軟得利劍一般,纏綿着,把每個人的心都捆得緊緊得,又刺痛了那一處最柔軟得地方,悲傷,蔓延。
綠衣女子早已放下手中的書本,臉色沉靜,只是眼裡得一絲波動表明了她的心跡。
“這樣的歌聲,這樣的琴藝,不是藝人倒也可惜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還真是讓我好奇,不過,總會知道的吧”等到了摩羅山脈,應該就能知曉了,畢竟,他們的目標也是摩羅山脈。
不知不覺之間,穎兒感覺臉上有些冰涼,摸了一下臉頰,一片溼意。
琴聲停止,左唯閉上眼睛,再睜開,斂去一切痕跡,璀璨從容,好似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還是她,左唯。
太原世界的左唯,那個沒有了蕭城的左唯。。。。。
穎兒看着左唯,忽然跳下馬車,往自己的馬車跑去。
左唯也沒有在意,只是拿出了一個酒瓶,管自己喝酒。
風雪接過古琴,伸出修長得手指,撫摸着琴絃,好似上面纖細的琴絃上面還保留着之間的溫度,和那刻骨的相思。
深深的看着左唯,一言不發。
左唯皺眉,然後淡笑道,“怎麼了,不至於這樣吧,難道我砸了我們歌舞團的招牌?”
“你知不知道,你連笑着的時候,都是不快樂的?”就好像,只是笑給別人看的一樣。
左唯一愣,繼而轉移了目光,淡淡說道“微笑並不代表快樂,面無表情纔是真的難過,起碼,我還能笑着”。
她曾經習慣了連哭都哭不出來的日子,那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是難過,只是覺得是真的哭不出來。
就在那個母親死的時候,蕭城結婚的時候,
她只能看着而已。
“爲什麼不肯放開,讓自己快樂一點?”風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左唯這個年紀會有這樣刻骨濃重的哀傷,是爲了親人?不,不是。那是一種刻骨的相思,背離得哀傷,這樣的感情,只能是愛情。
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左唯這樣難以忘懷?
他真的很想知道,又有點不想知道。。。。。。。。。
“如果連這個都放開了,那麼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左唯呢喃着。喝了一口酒。
風雪一怔,笑了笑,風輕雲淡,卻難掩那莫名的惆悵,搶過左唯的酒瓶,說道“就知道自己喝酒,也不給我一瓶”。
說着。也不在乎這瓶是左唯剛剛喝過的,就對着酒瓶喝了一口,。
左唯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不過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又拿出一個酒瓶。管自己喝着。
馬車內,穎兒臉紅紅得垂着頭,而她面前的綠衣女子正氣定神閒得喝着手中得碧綠花茶。
清香嫋嫋,很能安神,只是穎兒卻是坐立不安。
“凝姐姐,幹嘛這麼看我啊”靖千凝姐姐的目光着實讓她覺得心慌慌。。。。
好似心裡得那點小秘密都被赤裸裸放在桌子上給人觀賞一樣。
“穎兒,你今年有20了吧,也是個大姑娘了”靖千凝眼裡滿是笑意,纖纖玉指託着白玉茶杯。任由淡淡得茶煙拂過她的青絲。
穎兒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對啊,我對凝姐姐小五歲,怎麼了?”
“恩,也是到了會對其他男孩子動心的時候了”靖千凝的臉上似笑非笑。
穎兒好似屁股被火燒一般從軟墊上跳了起來,驚呼“凝姐姐。你胡說什麼啊,我纔沒有喜歡那個面具小子呢”。
話落,馬車內靜默半響,就只有那嫋嫋清淡的茶煙波動了這一刻的靜謐。
靖千凝眉眼彎彎,很是滿足得抿了一口花茶。
半響後,穎兒一屁股跌在軟墊上,嘀咕道“又來這招,每次都這樣,凝姐姐最狡猾了”。
從小到大,她不知道這樣對凝姐姐“坦白從寬”了多少次。。。。。。
靖千凝無奈得搖搖頭,並非是她狡猾,而是穎兒心性單純,而且又對她完全不設防,是以每次她都能這樣輕易得就套取這個小迷糊得心裡話。
也許就是因爲這樣得單純,她靖千凝纔將她引以爲最好的姐妹吧,不然,身爲靖家的少主,她不能,也不會擁有交心的好友。
“穎兒,你對那個面具公子可以好奇,但是不能動情,你是百里家族裡最爲尊貴得嫡女,將來的婚事註定做不得主,明知道註定沒有將來,那就不要讓它開始,你雖然單純,但是我說得你未必不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靖千凝翻了一頁書籍,並未擡頭,好似所有得心神都被書中的文字全部吸引了一般。
穎兒一愣,抿抿粉嫩得嘴脣,神色慢慢黯淡了下來,不說話,只是趴在綿軟得靠墊上,掀開了窗簾望着窗外的景色。
她怎麼不懂,就是因爲懂,所以才痛。
靖千凝纖長的手指撫摸着紙張上得一行文字,看了穎兒一眼,心裡劃過一道嘆息。
上面是這樣寫着的:人得一生,從起點開始畫起,慢慢畫成一條曲線,都在追求着圓滿,所以劃線的角度不可以亂,也不可以斷,中途爲了什麼人停留,或者偏離了軌道,最終得結果不是擦去了那一段痕跡,繼續前行,就是讓一切都停止,只是徒留那殘缺得曲線。
所有得痛都會在上面不留痕跡,只是徒留記憶。
說得是穎兒,何嘗又不是說她自己,也所幸現在還未有一個男子有資格讓她靖千凝動心,不然,她還真想挑戰下自己是否能擺脫家族的束縛呢。。。。
正是中午時分,天空之中豔陽高照,溫度很高,騎獸與角馬俱是不安得嚎叫着,任憑騎兵們怎麼呵斥鞭打都不肯動彈。
左唯身上倒是一派清爽,原因就是因爲她是冰火元素師,現在的她倒是有些感慨自己得元素屬性,冬暖夏涼啊,無論什麼天氣,她都像一個空調一樣,冷得時候開暖氣,熱的時候開冷氣。。。。。。。
找了個稍微有點林木庇廕,有小溪的地方,整個商隊原地休整,給騎獸們餵食喝水,或是開火做飯,一時間好不熱鬧。
左唯跳下馬車,懶懶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看着那些僱傭兵們生活做飯,不同於那些騎兵,護衛隊得警戒,傭兵們對左唯二人的態度就和藹的多了,也是因爲他們是接取了任務來派送這個商隊,並未像那些騎兵一樣直接隸屬商隊,所有他們在立場上對左唯他們倒沒有那麼強的防禦。
反而是想要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