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節 交易

一個國王應該有三十個大臣,但是,一個好國王只需要三個有用的大臣——歷史告訴我們,國王對於一個王國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而大臣則是國王的戰車,是國王的雙手和雙腳,兩者對於彼此都是不可或缺。

所以,國王和大臣,他們既像父子、君臣,也像夫妻、情人,兩者之間密不可分,很難說得清楚誰更需要誰。

————大陸歷史通用卷軸

這個國王的使者正泰然自若的端着茶細細品嚐,臃腫的體形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便,肥厚的手掌託着細小的茶盞並不顯得可笑,反而讓我感到一種優雅的氣度,看見我的到來,胖子迅速站起身來,我很難想象一個胖子的反應能如此敏捷!

胖子的小眼睛細細的盯着我看了幾分鐘,忽然大笑道:“尊敬的神聖法師閣下,這麼早來打擾你真是抱歉之至,鬱金香國王蒙利一世的財政大臣布朗在這向你問安了,願神的榮光永遠照耀着你!”胖子扭動着他那比水桶還粗的腰向我彎腰行禮。

“哦,財政大臣客氣了。國王?我好像還不認識他哦?”我一臉迷惑的說道。

“是這樣子的,昨天,羅格王子殿下無意中冒犯了您,國王陛下特意派我來向你尊貴的光明神殿神聖法師,黑暗魔導師索羅斯的親愛朋友,風谷戰役的勇士致以深切的歉意!”胖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真不愧是萊雅最具實力的王朝,短短一夜之間能將我的來歷,關係查個通透。我心中暗驚,除了這些他們還查到什麼?不會的,相信我真正的來歷他們不可能查得到。

我擡頭看見胖子眼睛正盯着我猛看呢,彷彿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見我回過神來,胖子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國王爲了表彰你的英勇,特地授予您————帝國公爵爵位!——封號‘紫羅蘭’當然,此爵位爲終身爵位。”胖子的話讓我一驚!帝國公爵?開玩笑,我纔多大啊?

就算是帝國戰時元帥戰後都不可能獲得公爵爵位,最多一個伯爵,更別說那些將軍什麼的了,我?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沒有任何功勞就能被封爲公爵!

即使是終身制而不是世襲制也不行!?陰謀!絕對有陰謀!我不緊不慢的說道:“財政大臣說笑了,我僅僅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孩子而已,有何德何能獲得國王如此的榮寵?無功不受祿呀,更何況,我已決心一心侍奉光明神與黑暗神殿下,對世俗功名利祿早已看如浮雲……”我一臉神棍的說道,心中暗說,死胖子你要是敢順着我的杆子爬的話,我就死得很難看!公爵,即使有着再大的陰謀我也認了!再說,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果然,胖子堆起更燦爛的笑容,臉上的肥肉都擠在一起了:“按照戰時條例,風谷一役,天痕閣下養父殺傷敵人二百一十一名,記特等功一次,戰死撫卹記二等功一次,閣下本人殺敵一百三十九名,一等功一次,還有閣下救了帝國法師團首領索羅斯閣下,特等功一次,神聖法師封地按伯爵制,加在一起,按帝國封爵令,閣下封個公爵綽綽有餘!要不是帝國非王室不封王,閣下就是親王了!”

胖子一臉豔羨的說道,“您將是帝國的英雄,最年輕的公爵,還是最年輕的神聖法師。天呀!閣下,你真是神的寵兒!”胖子誇張的叫嚷着。

“好了好了,布朗閣下,說吧,國王有什麼條件吧,”我沒好氣的迴應他,功勞是這麼算的麼?“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吧?只要不是太難,我想我會勉爲其難的去幫國王一個忙……。”我意味深長的笑笑,言下之意,太難的話就拉倒吧,誰愛幹誰幹去,爲一個終身公爵送上性命可不值。我有這麼多功勞?鬼才信!不過是找個名目罷了。

胖子抹抹頭上的汗,連忙點頭應道:“那是那是,公爵大人果然年少英明,國王大人希望你能代他向阿莫羅大祭司閣下和索羅斯閣下表示歉意,特別是阿莫羅大祭司閣下,對亞倫騎士的受傷國王深感抱歉並願意就此負責,希望神殿不會因此而影響與國王的親密關係,要知道,國王是忠實的神之信徒!”胖子一臉小心的繼續說道:“另外,昨天您帶回來那個人是國王地牢中的重犯,公爵大人與他應該無親無故吧?”

“神殿那我可以試試看,至於那個人犯,我的侍從告訴我昨天他就消失了,不過,財政大臣閣下,布朗先生!昨天羅格王子好像很不把神殿放在眼裡嘛?褻瀆神明的罪責可不輕!我想我必須要求羅格王子殿下的‘道歉’!”

開玩笑,就知道沒有免費的午餐,要不是神殿的勢力,堂堂一個國王用得來跟我嘰嘰歪歪?至於那個人犯,我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用,但是,看國王陛下如此緊張,想必總有點油水可沾吧?白癡王子嘛,呵呵……

胖子頭點的像是雞啄米:“以公爵閣下的英明,神明寵兒的身份,相信這件事一定會迎刃而解,我回去會向國王稟報,一會有官員帶您去您的府邸,那裡,還有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希望公爵大人會滿意。下官這下就去轉達公爵大人的意思。”胖子優雅的向我彎彎腰,邁着小步退出了客廳。我猶自坐客廳裡沉思。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一雙潔白手臂從我身後環抱上來,卡麗絲溫柔的嗓音像是天籟之聲:“繆修斯,怎麼了?”我回頭淺淺一笑:“一場戲劇拉開序幕了……。

明黃的大殿裡,蒙利一世緊盯着眼前站立着的胖子:“看過那個小孩沒有?說說吧,有什麼感覺?”此時的胖子哪還有在我面前那副猥瑣的樣子?一臉精明的他昏暗的眼睛神早已變得清醒:“陛下,縱然用盡手段我們都查不到他的真正來歷,而他裝出一副貪財的模樣騙不了我!權勢,金錢,我想在他身上都沒多大用處,我對他憑價————高深莫測!完全不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狀態”

蒙利一世眯起雙眼輕輕冷笑:“說起權勢,他在神殿比我還高,權和錢是雙生子,有了權還會缺少錢?別去招惹他身邊的人,我們現在還招惹不起。既然他挑起王室和神殿的爭端,那麼,就等等看吧,看他想做什麼!”

我和卡麗絲,蘭爾雅,金斯站在一座經典的皇家園林建築之中,清晨的陽光照射下,園林的亭臺樓閣霧氣騰騰,瑞氣千條,如夢如畫,蘭爾雅歡快的笑道:“好美的景色啊天痕哥哥,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房子了,我好喜歡啊。”

“既然蘭爾雅喜歡,那以後這裡就屬於你了,這是你的家,我的蘭爾雅。”

我憐愛的說道,自從隊長戰死之後,天真的蘭爾雅就很少有笑容,難得今天她的小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好啊~!卡麗絲姐姐,還有你————金斯!我們去看看房間吧。”蘭爾雅蹦跳着向前跑去,“抱歉,卡麗絲,我得去神殿了……”我笑笑道,“阿莫羅那老傢伙派人催我了,有什麼事就叫僕從吧,布朗那傢伙送的僕人還真不錯。”

“去吧,我會打點好一切的,等你回來。”卡麗絲一如既往的溫柔迴應我。

在幾個神殿騎士的簇擁下,我坐車馬車沿着帝國的官道向光明神殿駛去,沿途馬車所到之處,常看平民拜伏於地,虔誠的向神祈禱,我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不久之前,我不一樣是個貧民?

神明,見他的鬼去吧,神律和法律只爲下階民衆而設,信奉神明不過是麻醉靈魂罷了,而我,將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權勢和金錢固然不值得迷戀,然而,擁有總比沒有好吧?來聖都的路上,看過那些在底層掙扎衣裳襤褸的平民,也看過帝國貴族和神殿法師奢侈糜爛的生活,我清醒的意識到,我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是完成一個使命那麼簡單!

靈魂深處,我懷疑着眼前的一切,如夢幻般不真實,不是我懷疑老兵,卡麗絲,他們說過的話,從一個凡人到接受這一切,我見識過一種超越平常世界的力量,魔法世界的力量,然而,真正想要主掌自己的命運,只有努力去擁有更強的力量!是的,絕對的力量下不存在陰謀!從什麼時候起我忽然變得會思考這一切呢?卡麗絲的時空之印不僅僅帶來了一段記憶,我感覺到,意識深處一個屏障碎裂了,一種不同於已往自我的性格正在悄悄改變着我……

沉思中,光明神殿到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索羅斯竟也光明大殿裡,索羅斯依舊笑容迷人,身爲黑暗祭司的他不像別的黑暗法師讓人感到畏懼!反而,黑暗氣息給他帶來了一種神秘,憂鬱的氣質!相信在女人面前他是無往不利的吧?我暗笑想道。

“天痕,你來了,”索羅斯的口吻如同我的師長,“我剛跟阿莫羅大祭司談起你呢。”索羅斯對我的態度親切的像是兄長。

“我的孩子,昨夜睡得可好?”阿莫羅一臉的慈祥,一身白袍的他在光明氣息的籠罩下像極了神棍。唉,難怪他的信徒如此之多。

“感謝長者垂注,神明在上,昨晚睡得好極了。”我彎彎腰行了個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我的孩子,聽說昨天回去的路上你受到了惡徒的襲擊?”阿莫羅一臉關心,

“哦,那只是貴族開的玩笑罷了,羅格王子是無心的,呵呵,多謝大祭司關心。”我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可惡的老狐狸!

“這樣啊,昨晚羅格王子殿下就在神殿裡向神明祈求寬恕,我和索羅斯閣下經過探討,決定將此事揭過,畢竟,神明也需要傾聽凡人的聲音,不是嗎?不過,我還是想尋求一下我的繼承人的意見……”阿莫羅一本正經的向我說道。

“大祭司的決定無比英明,我沒有意見。”老頭,得了好處了吧,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知道你會說好話,不過,像是我得的好處也不少哦,不說那所寬敞的府邸,僕從,光是金幣傢俱國王可沒少下血本!我和阿莫羅相視而笑,像兩隻偷了小雞的狐狸。

“嗯哼~!”索羅斯一陣輕咳,輕輕說道:“嗯,天痕,關於繼承人這個問題,我記得,你在來聖都的路上曾對我說過你也信奉黑暗之神吧?難道你放棄了嗎?親愛的天痕?”索羅斯一臉嚴肅。

“哦,是這樣子的,我來帝都之前是學過黑暗魔法,不過我也學了光明魔法,我本想今天再去黑暗神殿找你的,索羅斯閣下。”我輕笑着,急了吧。

“這絕對不可能!”索羅斯和阿莫羅齊聲道。

“你們看。”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去感應身邊的元素,空氣中跳動的光明元素精靈不斷的凝聚在我的右手上,而我的左手籠罩着一團細小的黑霧,那是黑暗元素,當然,在光明神殿裡要感應黑暗元素稍微困難了一些。

我的精神高度集中,魔力從身體中涌也右手一陣白光閃耀————光明一階魔法——治療術!左手同時黑光閃閃————黑暗一階魔法————烏雲!

索羅斯和阿莫羅驚呆了,從沒有人能同時發出兩種互相矛盾的魔法,而我做到了,事實上,我瞭解過其它法師的魔力來源,一個法師當魔法學徒的時候,導師就會去測試他的體質,每個法師只能練習一種魔力,而我卻不同,我的魔力可以轉化爲其它類型的魔力,事實上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像卡麗絲所說的,我是七系的來源?

看着阿莫羅和索羅斯合不攏的嘴,我苦笑着,這纔是我想學習所有魔法的動力吧,兩種魔法同時發出需要的魔力太大,兩個一階魔法就將我全身的魔力抽空了,在我的解釋下,阿莫羅和索羅斯終於平靜下來。

接受了這個現實,從這一天起,我又多了一個黑暗法師的稱號,當然,兩位實力驚人的法師顯然像是得到了一個新發現,而我,可憐的成爲了一個實驗品!必須要在他們的監督下學習魔法,索羅斯像是吃了**般興奮的說道:“知道嗎?天痕!你有可能將是大陸歷史上第一個能不靠任何人幫助能獨立發出禁咒的法師!!!而且是複合禁咒!神明在上,這太難以置信了……。”索羅斯平靜下來的臉又有興奮的趨勢。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本來獨立使用一個魔法的話,光系我能發出四階到五階,兩個魔法一起使用就只能用一階!發出禁咒?不知道要到多久了,複合禁咒更不可能,我總不能同時吟唱兩種咒語吧?我只有一張嘴,兩位尊敬的長者!”我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這兩個魔法只是一階瞬發的魔法,同時發出兩個矛盾的高級魔法早就讓我躺下了。

“嗯,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以後慢慢去研究吧。”阿莫羅一副資深魔法研究人員的模樣,什麼時候由神棍變成研究人員?

看來,今天我的目地算是達到了,接着,從阿莫羅那裡搜刮來的法杖讓我樂得合不攏嘴,拳頭大的光明晶石鑲嵌在胡桃木上,金色的魔法銘文雕刻在整個杖身,通過這個法杖,光明魔法威力增加至少三成!

這還是我給我自己那個狗屁魔法命名爲‘光暗二重奏’那老頭才肯給我,看看索羅斯一臉的鬱悶,爲什麼不是叫暗光二重奏呢?

誰叫他來得急身上沒帶什麼好東西,我翻翻白眼。帶着兩位強大魔法師的魔法筆記,絲毫不理他們一直嘮叨的注意事項,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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