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墨染在趙晴打開空間之後,緊張的抓着她的袖子。他後悔了,他應該給趙晴找點事做的,現在留着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修煉,就自己一個人修,實在是太孤獨了。
“會的會的。”趙晴拉着墨染的手說。死小孩,手抓這麼緊做什麼?也想出去?沒門,就是好好關着你,讓你常常當年困在噩夢中的情景,而且說不定這裡還比好夢還好呢。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可不能一兩百年纔回來吧?”
“會盡快的。”趙晴已經在考慮去哪玩花費更多的時間還省錢了。
可是墨染死死的抓着趙晴不放,好像一個知道自己被大人欺騙的小孩子。
“……十年,最多十年。”
“說話算話?”
“放手啦,時間快到我真的要走了。”
墨染終於放開了趙晴的袖子,默默的看着趙晴。等趙晴的腳一步踏入傳送空間的時候,就聽到墨染在身後幽幽的聲音。“一定要說話算話啊,我等你……”
出了空間趙晴就直接離開了楓城,馬不停蹄的向着玄水門飛去。楓城的楓葉會的酒水,趙晴雖然好奇,但是不打算去品嚐。怎麼也不會比得上仙界的酒的口感的,理由嘛,不解釋。
到了玄水門處直接亮出元嬰的修爲,看門的修士立馬就恭敬起來。當聽到趙晴是過來找自己的侄子的時候,就顯得更加的親切,還讓一位築基的管事親自接待了。
每一個元嬰修士都是門派的中堅力量,即使只是一個散修,如果不是惡名遠揚的話,門派都不會介意與之交好。
“不知這位前輩準備找的是哪個山頭,又是哪個弟子?”那位管事恭敬的說道。
“哈,哪個山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安陽奇前輩的徒孫,我這裡有他的信物。”趙晴笑着說道。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自豪。這麼些年不見,不知道辰祖想不想自己,還有現在是什麼修爲了,還有是不是長的很英俊了。像父親一樣。一想到父親,趙晴的鼻子有些微微發酸。
管事拿着信物木牌微微皺眉,這是門派中之物沒錯,可是……
“安陽奇老祖的徒孫?俗名趙辰祖?哦,恐怕是我名字聽多了。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這樣吧,他的徒孫應該都會在千巖山,我這就給您帶路,到時候問問那裡山中的道童便知。”
“哦,好,麻煩你了。”趙晴微笑的答着,可是眼中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她家辰祖可是水木雙靈根的,靈根資質極好,十歲不到就達到了練氣7層。二十出頭就是築基中期。這樣的人物竟然只是有點耳熟,怕是耳背吧。不知道辰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死了?趙晴的心猛的一揪,但是轉瞬一想,不,不可能,要是辰祖出死了,她不可能沒有感應的,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那麼……只可能是修爲上出了問題。
趙晴這才反應,光想着辰祖了,都忘了自己的徒弟。感應着自己徒弟的位置。發現他竟然在極北的地方。那個地方趙晴知道,是魔道的地盤,最近幾年魔道已經蠢蠢欲動,開始佈局了嗎?
不過想到東方航是雷靈根。真龍榜的排位很是靠前,趙晴放下心來。
管事帶着趙晴來到了千巖山,問了守門的道童,道童也說對辰祖的名字是有點印象,這下趙晴連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周身微微散發着。道童只是練氣的修爲。感受到趙晴的威壓,頓時嚇的如同篩子一般,吞吞吐吐的說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在藥園那塊。
辰祖去種藥了?趙晴想想有可能,辰祖水木雙靈根按道理說更接近自然,走自然之法,種植草藥對他的修煉有好處。想當初趙晴也是經常帶着他和院子中種植的花草多接觸的。
想到這,趙晴迫不及待的催促着管事向着藥園走去。
“辰祖哥哥,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趙晴元嬰的修爲,老早就聽到了藥園之中一個歡快的女孩子的笑聲,充滿了陽光的味道,最然趙晴在意的就是‘辰祖哥哥’四個字,看來辰祖真的在這裡面了。
不用管事帶路,趙晴直接一個閃身進入藥園之中。就見到一箇中年男子穿着粗布衣服,兩隻袖子捲了上去,正將手中剛採摘下來的草藥小心放到玉盒之中。邊上是一個穿着紫色錦緞法衣的女修,頭髮用紫紗和羽毛紮起來的,點綴了幾顆珍珠,顯得臉蛋更加嬌小可愛。
若不是整個藥園之中只有一個男修,要不是女修一直興奮的看着男修,而不是帶着那種僕人的鄙視的眼光,趙晴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老的人,會是自己那唯一的侄子辰祖。也不敢相信,短短的40年過去,物是人非到了這種地步,可當年軟軟的,只抱着自己的小侄子,就好像還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辰祖……”趙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的顫抖。兩個人才發現多出來趙晴這個人,立馬轉過頭,不約而同的將玉盒藏在了身後。
“辰祖,真的是你嗎?我可愛的侄兒。”趙晴不敢認,也不想認,這個頭上都有幾根白絲的人,會是自己的侄子。
“姑姑……姑姑你回來了。”辰祖認出了趙晴,趙晴沒有變化多少,除了好像更漂亮一點了,就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擡起頭死命的將它們壓下去。
“姑姑,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的好久了,我好想你啊。”辰祖捏着自己的鼻樑說道,偷偷抹去掉下來的珠子。忽而又反應過來,東張西望的找着什麼,“我在這裡和你說什麼話,對了進來坐吧,到屋裡坐着再說吧。”
辰祖帶着趙晴往一個茅草屋走去,趙晴的神識一下子就看穿了那裡,房間中除了一個低級的聚靈陣還有個防禦的幻陣,竟然連一個攻擊的陣法都沒有。裡面空蕩蕩的,最好的裝飾就是一個大的瓷缸,裡面有一條長着翅膀的魚。
話說趙晴一直有一種忘掉了什麼的趕腳,現在終於想起來了,是她的那條蠃魚……算了,再過幾年看看也沒事。
“進去坐吧。”辰祖打開了房間的幻陣,將趙晴和那個紫衣姑娘一起迎了進來。在後面的房間中找出幾把不錯的椅子讓他們兩坐,然後出去應付了管事。
管事發現趙晴找的就是辰祖的時候,就對辰祖笑眯眯的,談話間有種很自然的奉承。趙晴擡擡手,將一塊不錯的礦石丟到管事的手中,也算是對他帶路的小費。管事看也沒看東西,直接收起乾坤袋笑眯眯的走開了。
“姑姑,你不用給管事什麼好東西的,只要幾塊靈石即可,他外門的管事,和我這裡沒關係的。”辰祖回來之後,臉上的困不住的肉疼。
“你很缺錢?”趙晴有點皺着眉頭看着他。
“這不是缺錢的事,而是,什麼都要省着點花。”說着辰祖下意識的看了下瓷缸。瓷缸中的小魚露出一個頭,對着他們的方向吐泡泡。
“哦,對了,姑姑,你還不知道這位是誰吧。”辰祖笑着將邊上的姑娘推了出來。“你猜猜她是誰?”
趙晴心裡就呵了個呵了,泥煤的,這能是誰?和你相好的唄。老孃還沒有男朋友呢,你到是先定了一個。
“這我可猜不出來。”趙晴用手遮着嘴巴笑了下,眼中充滿戲謔。
辰祖頓時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這是我未婚妻,郭燕,姑姑你曾經看過她的。”
“是嗎?是郭大哥家的那個孫女?當時還是那麼小小的姑娘,現在長這麼打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趙晴笑着說道,手還筆劃了當年郭燕的高矮。其實趙晴心中早已寬麪條,哥的孫女是自己的侄媳,這輩分夠亂的。
“瞎說什麼?姑姑別聽他瞎說,這事還沒定呢,我們還沒有訂婚呢。”郭燕的臉頓時紅了,雙手不好意思的交纏到一起。
“還用等什麼訂婚啊,我們不早就在一起了嗎?”辰祖笑說道。
“這不一樣。”郭燕真的急了,跳着腳,想走又因爲趙晴在不能走,樣子頗爲糾結。
“好了,辰祖你也別打趣她了,沒看到她都害羞成什麼樣了。不過沒訂婚和訂婚的時候到底是不一樣,這種事當着外人的面說人家女孩子不好。”趙晴出來打圓場。
“這不是姑姑不是外人嗎?”辰祖不好意的抓抓頭,但是話題還是到此止住了。
最後郭燕和趙晴又說了一些客氣話,趙晴給了一根珍珠簪的法器做見面禮,事情終於圓滿了。
“你怎麼想的?”等郭燕走了,趙晴的聲音平淡下來,聽不出中間的喜怒。
辰祖一陣沉默。“……我還能怎麼想,只求延續香火,最好還有個能修仙的孩子。”
“可是她不是處了,而你卻還是。”
“……我知道,可是你看我這個樣子,誰還看得上我。”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