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逆鱗太過善良,甚至說有些怕事,往往都是能逃避就逃避,或者說盡量不要去惹事,除非萬不得已。而自從自己修真以來,遇到了太多讓逆鱗心碎的事情,先是碧瑤爲了自己險些隕落,接着又是彩兒爲了自己差點喪命,如今就連整個玄天宗都被這朵陰雲所籠罩。這讓逆鱗明白了,自己不能再這麼怕下去了。
對於想要欺負自己的敵人,絕對不能手軟,一定要趕盡殺絕,斬草不除根,等於留禍根。於是,剛剛逆鱗就在大殿之上,寫下了大大的一個殺字,算是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兄弟們,不要怕,他只有一個人,大夥一起上。”爲首的黑衣人見尚未開打,就已損失兩人,而且衆人幾乎都已萌生了退意,向後躲去,無奈之下,只能率先祭出法寶。
餘下的人也不得不開始祭出法器,瞬間,原本黑暗的夜空頓時各色炫光亮起,好像璀璨的煙花,只不過,這些煙花都是可以致命的。而此時的逆鱗,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逆鱗了。
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從身上散發出來,靈壓,強大的靈壓,僅僅融合初期就放出了心動期纔有的靈壓,幾乎讓在場的衆人都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接着,一道雷盾帶着耀眼的青色電弧,凝結於身前,而此時,逆鱗全身也在發生着變化。皮膚開始滲出灰色的霧氣並漸漸凝於表面,彷彿一尊雕像一樣,蓋上了一層魔甲。
此時,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已經向逆鱗涌來,各種火球、冰錐、風刃、靈劍紛紛落在雷盾之上,而逆鱗根本沒有還手,只是瘋狂的施放着自己的靈力,拼命的注入雷盾之中。逆鱗不是沒有機會還手,而是他不願還手,他要徹底粉碎這些人的精神和信心。
當然,逆鱗不是盲目的託大,渾身凝結出一層魔甲,也就是擔心自己一旦無法支持住,起碼不至於受到傷害。整整一炷香的功夫,各種攻擊全部被這耀眼的電弧所擊散或擋住。此時,餘下的十八名黑衣人,大部分都已經因爲靈力的枯竭而脫力。而在他們眼前的這個藍衣青年,竟然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身前的雷盾雖然極爲稀薄了,可終究沒有潰散。
黑衣人此時心中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只有融合初期的修爲麼,那他源源不斷的靈力是從何而來,未免也太過誇張了吧。在黑衣人眼中,逆鱗似乎比魔鬼更可怕,已經讓他們都無法激起繼續戰鬥的勇氣了。
逆鱗深吸了一口氣,將護體的雷盾散去。再度從嘴裡說出冷冷的聲音:“你們結束了麼?那是不是該我了?”頓時,一陣灰雲憑空凝聚了起來,不斷的壯大,遮天蔽月,並在其中不停的閃現着青色的電弧,景象極爲壯觀。
伴隨着一聲九天龍吟響徹雲霄,青灰色的巨龍從雲層中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一些旋照期的黑衣人,如何見過這等場面,眼前這條巨龍足以嚇得他們雙腿發軟。而爲首那黑衣人雖然融合初期,但自問假如是自己全力施法,未必能有如此聲勢,心中暗道不妙。
巨龍一陣風捲殘雲,好似風吹麥浪一般,所過之處,哀鴻一片。青色的電弧加上表面凝而不散的灰色霧氣,瞬間有八九人被凝結成跟剛纔一個黑衣人一模一樣的雕像。並在逆鱗一個個走過他們身邊時,全部化作碎片,連一點血肉都不剩。
巨龍一陣盤旋之後,回到了灰雲之中就這麼憑空消散了。之前由於支持雷盾的防禦,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如今勉強使用出魔龍青電卻也只能將一半敵人滅殺。
除了爲首一名黑衣人,其他的旋照修士似乎都沒有看清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只覺得空中巨龍竄下來翻滾了一圈而已。此時這幫人心中非常複雜,一是對剛剛對於魔龍青電的恐懼,一下奪去了近十名隊友。第二同時感嘆自己的幸運,因爲這種攻擊完全是沒有預兆性的,自己能夠逃得性命豈不是前世的造化。
爲首黑衣人看到巨龍消失,加上逆鱗之氣足足抵擋了十九人近一炷香的攻擊,想必靈力也應該枯竭了。大聲喊道:“此人已經沒有靈力了,形同廢人,兄弟們上,擊殺此人,回去自會重重有賞,大家上。”
也許就是這種貪慾吧,欺軟怕硬。假如餘下衆人分散逃離,逆鱗還真得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分身乏術。可是眼前這幫人竟然聚攏起來向逆鱗慢慢靠近了,準備將其圍殺。這讓逆鱗最後一點擔心也全部消失了,假如真的放虎歸山,估計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泄露了,能夠使用雷電屬性攻擊的,當今世上並不多。
逆鱗冷笑着,將藍色的小劍握緊,既然雙方都已經沒有多少靈力了,看來要進行肉搏了,這正合他意。如今有着煉體術一層所形成的魔甲,不同於普通的靈甲,一般的物理攻擊可以說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傷害。他竟然冷笑着迎了上去,並逐漸加快速度,到最後幾乎是衝向爲首一人的。
爲首之人也掏出自己的血色細劍,拋開法術和修爲,單單說武功的話,他們都是精挑細選的殺手,因此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懼色。一寸長一寸強,自己手中的血色細劍明顯佔盡優勢,面對着衝過來的逆鱗,率先向他的胸口刺去。
逆鱗面對閃着寒光的細劍根本不閃不避,直接用身體迎了上去,同時自己手中的小劍也朝向對方的咽喉出劃出詭異的弧光。叮的一聲,細劍率先接觸到了逆鱗的身體,彷彿向刺到了岩石上一樣,被阻隔住了。
不過,此時爲首之人露出了一絲獰笑,“果然是有護甲在身,不過你未免太低估我們了。喝!破甲!”黑衣人手腕一轉,身上竟然傳來了刺耳的摩擦聲音,卻是血色細劍透過青鱗甲鱗片之中的縫隙,穿了進去。
可是這獰笑尚未完全散開,就凝固在了臉上,穿透青鱗甲的瞬間,頓時又無法前進寸許了,任憑他如何抖動手腕,依舊毫無作用。
而此時藍光一閃,只覺得喉嚨一甜,似乎手上的細劍變得萬鈞之重,竟然無法使出力量了,之後的事情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因爲那顆頭顱已經離開了他的主人。鮮血,還帶着熱氣的鮮血濺射出來,灑向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