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發現,自家孃親自從從縣城回來,神色就有些不對,他蹬蹬蹬的想要去找慕璟宸,但是小身子都擰出去了,這才記起,慕璟宸留在縣城安頓五叔叔,現在還沒有回來。
“孃親,你怎麼了?”大抵是從小的生長環境的原因,小傢伙兒對於情緒很是敏感,看見陳安安在那裡洗菜,寧寶的小身子也就蹲了過去,仰着小腦袋朝陳安安問道。
“沒事啊!”聽見孩子的話,陳安安的目光一愣,隨即搖頭。
”可是孃親看起來,好像一直在出神。“寧寶奶聲奶氣的道,大大的眼睛裡全是關心。
“孃親沒事啊,這裡水多,你不要溼了鞋!”陳安安朝小傢伙兒安撫的笑了笑,這纔將小傢伙兒給打發走了。
……
慕璟宸回來的時候,陳安安剛剛做完飯,寧寶老遠就聽見了小黑的叫聲,他頓時蹬蹬蹬的跑了出去,直接撲到了慕璟宸的懷裡。
慕璟宸將小傢伙兒給抱了起來,然後問道:“怎麼了?今天這麼乖?”
“爹爹,我跟你說哦,我覺得我孃親今天一直走神,剛剛盛粥的時候,孃親還打碎了兩個碗,她尋常都不這樣的!”寧寶的小胖手環着慕璟宸的胳膊,奶聲奶氣的道,孩子氣的話語裡滿滿的都是擔心。
慕璟宸一聽這話,眸色一深,小傢伙兒自然是不知道他要回京的消息,可他心裡清楚的很,他隱隱的在猜想,是否……還是因爲這件事?
“回來了?吃飯吧?”陳安安瞧見父子倆走了進來,便朝兩人笑了笑。
一身的錦白在她身邊坐下,下一秒,當着孩子的面,慕璟宸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脣,低聲問道:“還在想今天的事情?”
陳安安低着頭,沒有說話。
……
吃完飯,慕璟宸在幫着寧寶修理那小木劍,陳安安想了想,自己一個人放空一般朝屋後頭的竹林走去,初夏的風在傍晚緩緩的吹過,吹得人很是舒爽,她挑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在這繁忙的一天中,終於有個時間可以靜下心,好好的想一想。
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去散個心,寧寶從屋子裡出來,卻死活不見她的人影兒,想到她今天異於往日的沉默,向來很是自制的小傢伙兒頓時張大嘴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寧寶的哭聲向來是不哭則已,一哭驚人。那淚花兒伴着乾嚎把慕璟宸嚇了一大跳,修長的步伐趕忙從裡面走了出來,將蹲在院子嚎哭的一小坨給抱了起來。
“怎麼哭了?”慕璟宸微微皺着小眉頭看向小傢伙兒。
“爹爹,孃親……孃親不見了。”寧寶死死的抱着慕璟宸的脖子。
“來人?“慕璟宸聽見這話,忽然朝空中喊了一句,牆外頭忽然翻進一個暗衛來。
“夫人去了哪裡?”他捂住小傢伙兒的腦袋,在看向暗衛的眼神裡,滿是冷冽。
“回主子,夫人在山邊的竹林。”暗衛點頭。
“嗯,下去吧!“知曉了陳安安的去處,慕璟宸的眼裡閃過一抹掙扎,但隨即就抱着懷裡還在嚎哭的小傢伙兒朝外頭走了去。
……
陳安安正坐在那裡出神的想着什麼,忽然聽見了一陣嚎哭聲,她驀地回神,可擡起頭來的時候,錦白色的身影已然長身玉立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麼坐在這裡?”慕璟宸皺着眉頭,將小傢伙兒放在了她的懷裡,又將自己的錦色袍子脫了下來,披在了母子倆的身上。
“孃親,哇……”寧寶抱到了陳安安,又是哇哇的哭了起來,慕璟宸坐在兩人身邊,揉了揉眉頭,沉聲道:“寧寶,再哭就像個女孩子了。”
陳安安摸着小傢伙兒的小腦袋,笑道:”我就是出來散個步,你怎麼怕成這樣?乖啊,不哭。”
寧寶仍舊是紅着一雙眼睛趴在她的懷裡,小孩子從小隻習慣了依賴陳安安一個人,因爲,他自小隻有孃親,所以他這怎得很害怕,孃親不要自己了。
小孩子就是這般可愛,哭累了就睡了過去,慕璟宸將睡着的孩子給抱了過來,剛要攬着陳安安起身,他忽然沉聲冷喝了一聲:”誰?“
跟在後面的暗衛倏地出動了,陳安安的心也跟着一提。
“我們回去吧?”低頭拉了拉他的手。
……
“主子,是牛大郎家的!”慕璟宸走的最慢,暗衛落在他身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慕璟宸一聽,眉頭皺得死死,隨即下令道:“這件事情別讓夫人知道!”
無掛緊要的事情,沒必要驚動她。
……
牛大郎家裡,炕東頭,兩人盤着腿,一枚一枚的在數錢。
牛大郎撐着錢袋子,春曉在一邊數,當將最後一個銅板放進錢袋子裡,春曉驚喜的擡頭,一臉歡喜的朝牛大郎道:”相公,看見了麼?去掉咱們花掉的,咱們賺了七百三十文錢。“
“春曉,你掐掐我,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牛大郎眼睛鋥亮鋥亮的,拿着錢袋子的手都在發抖。
“大郎,咱們這就把肉切了,明天一大早在天兒熱起來之前咱們再出去一趟!”春曉急急的說道。
“好。”一聽要賺錢,牛大郎頓時下地,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
坐在炕頭兒上的春曉,想着傍晚時見到的那錦衣身影,她抱着錢袋,臉上盡是喜滋滋的表情,仿若,那個被他擁在懷裡的人,是她潘春曉。
……
大致是因爲知曉慕璟宸就要離開的消息,照顧好小傢伙兒以後,陳安安主動的跟在了慕璟宸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
“安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捨不得我?”慕璟宸轉身,將一直跟在後面的小女人抱進了懷裡。
“嗯,有那麼一點點。“陳安安趴在他的懷裡,伸出手比劃了一丟丟小尾指。
“是麼?只有一點點?嗯?”慕璟宸忽然扣住了她的下巴,脣齒忽的壓了下來:“你分明就是嘴硬!”
“大概比一點點再多一點……唔。”伸手主動環上了她的脖頸,主動的迴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