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原本還坐在房間裡等着前院的人給自己洗刷冤屈呢,畢竟那盒胭脂的的確確是放在衣裳盒子裡的啊,怎麼會自己買的呢?眼下她身上的罪名很多,她坐在那裡,很快就恢復了理智,總想着,先將這個髒水給洗掉,至於和小林發生的醜事,她只要將事情都推到小林的身上就可以了。
這樣想着,她的心情也漸漸的舒坦了下來,只是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暴風雨等着她。
“你們這是做什麼?放開我?老爺還沒發話呢,你們竟然敢打我?”她沒想到,就在下一秒,金大戶已經派人將她如同一隻瘋狗一樣和小林一起拖到了大廳中央。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我冤枉啊!”春曉一個勁兒的求饒,金大戶直接將蓋有宋掌櫃的信扔到了她的面前,冷聲道:“看看吧,我就說,人家那樣有名的衣服,怎麼還用得着送胭脂來拉攏客人,分明是你們兩個搞鬼。”
“說,你們倆是不是早就偷在一起了,是故意的讓我斷子絕孫,等到後來,你這賤人是不是還得下藥把我毒死啊,毒死我,這家裡就成了你們倆的天下了,是不是啊?”金大戶覺得這一切推理簡直是正確極了,分明就是這兩個賤人搞的鬼。
春曉一聽,驚得差點要暈過去。
怎麼會這樣?宋記那裡怎麼會沒有呢?她一臉詫異的看向小林,誰知道小林也正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
兩人在這裡又哭又喊,銀鈴卻是將一邊那位許大夫的信給拿了過來,這一看,她不禁有些咋舌,原來,她爹竟是得了這樣的病症,而當她繼續往下看的時候,在看到那大夫說具體成分有兩味不明的時候,她腦子裡忽然一動,好像有什麼想通了。
那美容養顏的成分也是有幾味不明,他爹的藥也是有幾味不明,這胭脂裡的毒藥也是有幾味不明。而春曉同那位春掌櫃的關係的確很親近,甚至春掌櫃的名聲有一大部分都是春曉給開闢的。如此想來,這毒藥是不是原本就是春掌櫃下的,這一來二去輕易的賺到了一千兩。
還有,同宮中秘藥有牽連。
這些藥要是同宮中有牽連,那麼春掌櫃是不是也同宮裡?
銀鈴這樣想着,下一秒,她忽然有點茅塞頓開了。
她驚呼出聲,在金大戶皺眉看過來的時候,頓時朝金大戶和管家道:“爹,管家叔,你們能不能隨我進來一趟。”
兩人的面上都帶着疑惑的神色,可一看到銀鈴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終究還是隨着銀鈴進了內堂。
而春曉一直以爲銀鈴是在幫助自己,還朝銀鈴偷去了很是感恩的視線。
……
屋子裡,
銀鈴關上了門,將自己剛纔想的東西解釋給了兩人聽。
“女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這些藥都是出自春掌櫃的手?可春掌櫃那樣子瞧着就像是個算命的,怎麼會跟宮裡人有關係?”金大戶覺得這猜想有些匪夷所思。可當銀鈴的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金大戶和管家兩個卻都有些咋舌了。
“爹,管家叔,我曾經見過春掌櫃一面,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的臉色也太白淨了一些?”其實銀鈴心裡也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是大膽,但她又覺得這樣的猜想也是合理的。
“我明白了。”管家在一邊率先說了出口:“大小姐是覺得他是太監麼?可他分明長着鬍子啊?”
金大戶一臉怔愣的看着兩人。
銀鈴搖了搖頭:“管家叔,他長沒長鬍子,是不是太監,你將人騙來,驗一驗不就是了?”
管家一聽,也是這個理,他便擡頭朝金大戶詢問道:“老爺,要不然就騙他說讓他親自來取銀子,等他進了咱們家門兒,咱們將他抓起來檢查一下就是了,您覺得呢?”畢竟這檢查是不是太監,很是容易,況且,鬍子也是很容易作假的。
金大戶一聽,有些不敢置信的朝銀鈴道:“女兒,你真的覺得這法子好用?萬一抓錯人了呢?”
銀鈴搖了搖頭:“爹,抓錯的可能性很小。”
銀鈴的長相不算出衆,甚至有幾分普通,可一邊的管家瞅着此時的她,莫名的覺得有魄力的很。
……
說做就做,管家立即差人去告訴春掌櫃,倒是不怕春掌櫃不來,畢竟金大戶這病很是不能說出口,所以偷偷摸摸來倒也沒有什麼令人懷疑的地方。
金大戶就一直和銀鈴坐在內屋,一直等着外面的動靜。
半個時辰後,
管家一臉喜色的匆匆的跑了進來,他興奮的推開門,朝着父女倆喜笑顏開的道:“大小姐,你真是太聰明瞭,那春掌櫃果然是個太監啊!”
父女倆一聽這話,頓時齊齊的站了起來,銀鈴看向一臉驚訝的金大戶,語氣誠懇的道:“爹,既然如此,咱們便聽王大夫的話,去京城走一趟吧。”
金大戶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將春掌櫃給告官。
“老爺,夫人和小林,需不需要一併帶到縣衙?”管家將已經被打昏的春掌櫃給綁了起來,這才朝金大戶詢問這兩個人。
金大戶冷哼了一聲:“這兩個人我親自解決,就不必要讓官府解決了,送到官府,頂多關着他們,那多沒勁。”
能將他害成這個樣子,他哪裡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
……
縣衙裡,
陳安安靠在慕璟宸的懷裡,一邊吃着果子,一邊道:“原來這春掌櫃是個太監啊,怪不得,他那些美容養顏的方子着實是有些邪門兒,不過,宋西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啊?他甚至連春掌櫃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當初翠華出了事兒,我瞧着你心情也跟着鬱結,十三去的時候順便讓他帶了一些出事兒的淡酒和那些養顏的丸子,宋西城大抵是從那些上看出來的。”慕璟宸聲音低低的解釋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翠華姐的身子也有辦法可以醫治了?”陳安安一臉驚喜的問道。
慕璟宸點了點頭:“太監不到死是不能出宮的,既然他跑了出來,這件事情定然不能在一個縣城解決,肯定要送京城,到時候看上面的人如何解決。”
“嗯,那就好。”陳安安點了點頭,又朝他的身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