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西衝出去的速度很快,十一更快,在寧寶的腦袋着地之前一把托住了小傢伙兒的腦袋,然後便將他給抱了起來,而此時十一驚訝的發現,趙宇竟然也站在了自己的身邊,這孩子速度竟然也這樣快?
表情有些駭人的陳安西被福安給拉到了一邊。
“寧寶,快給皇爺爺看看,你有沒有事?”越皇急匆匆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把將寧寶給抱了過來,在翻開寧寶的小手時,清晰的看到了上面被摩擦出的痕跡。
“快帶着你家小主子回去包紮一下。“越皇心疼的看了眼寧寶,然後就將寧寶交到了十一的手上,十一立即帶着寧寶和趙宇颼颼的進了院子。
此時,陳白氏已經顫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拉着陳安西跪在了地上。
“說,你剛纔爲什麼推寧寶?”越皇聲音涼涼的朝陳安西看了去。
陳安西撅着嘴,倒是絲毫不畏懼的道:“我看他不順眼……唔!”這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白氏給捂住了嘴巴。
陳白氏身子顫顫的,臉上的笑意有些市儈的道:“回皇上,我兒子有些毛病,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啊?哦,你看朕的孫子不順眼,朕看你們陳家也不順眼的很!”說完,越皇也沒有同母子倆費什麼功夫,直接朝門口守門的侍衛道:“日後若是陳家再來搗亂,格殺勿論!”
能讓他對着一對母子說出這話來,可見今日越皇着實是上火了。
王伯帶着侍衛們一起點頭,而陳白氏,差點暈了過去。
越皇見此,也沒進府中,朝王伯叮囑了一下,這又帶着福安離開了。
離開之前,福安看了眼陳白氏,眼中的情緒似乎都在闡明一個事實:“多加保重,節哀順變。”
……
府中,趙宇乖巧而又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一邊被陳安安拉着手的小傢伙兒身上。
寧寶的手因爲剛剛擦到了地上,所以磨破了一塊皮,陳安安一邊給他清理着傷口,一邊道:“以後若是有人推你,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雙手護住腦袋,知道了麼?”
“王妃娘娘,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陳安安這樣說着的時候,一邊原本安靜沉默的趙宇忽然開口了。
陳安安原本就對這個孩子好奇的很,此時聽見他說話,只覺得很是有趣,便讓他繼續說下去。
“寧寶應該好好練習武藝,這樣就不會被推倒了,而且,被推倒的時候,要一邊護住腦袋,一邊護住心口。”趙宇很是一本正經的道。
陳安安捏了捏寧寶的臉道:”聽到了麼?看你日後還敢偷懶。“
寧寶被趙宇和陳安安這樣一說,莫名的覺得好像受到了刺激,他好像能感受到當初元寶豁然想開,想要減肥的心態了。
“孃親,我會努力的,以後跟人打架絕對不會輸!”寧寶頓時揮起了自己的小拳頭道。
陳安安被他這理論給笑哭了,頓時搖頭道:“防身只是學好武藝的一個目的,以後你可不能想着每日都跟別人打架。以暴制暴固然有效,但終究不是一個好法子。“
寧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反而是一邊的趙宇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瞅着陳安安。
“好了,你們兩個自己去玩兒,小宇今天中午留下吃飯,姨姨今天給你們包餃子吃。”陳安安摸了摸小傢伙兒的腦袋,笑着道。
……
慕璟珩那日在離王府中被老五指使人打了一頓,在東宮療養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了百香樓中。
流蘇如今已經這青樓裡鼎鼎有名的頭牌了,更因爲太子成了她的入幕之賓,名聲瞬間鵲起。
流蘇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乍然一看,竟是有些吃驚,她立即擡頭朝來人問道:“離王妃真的回來了?”
東宮的侍衛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東西給遞了出去,在流蘇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要你送去離王府的東西,至於其他,殿下要我告訴你的是,如果這件事情成了,那麼之前殿下應允你的事情便會城真。“
這侍衛的最後一句話着實將流蘇給說動了,她記得當時慕璟珩曾經親口說過,想要將她接入東宮,成爲和歐陽蘭並列的側妃。
她接過了那人手中的阿膠,看着這東西,她覺得自己大概能猜測出慕璟珩的意思。只是,一手是榮華富貴,一手在昔日的貴人,她終究還是有些爲難。
“殿下說,若姑娘猶豫的話,可將問題再往長遠了些考慮一下,姑娘只是去跑一趟腿,可事成以後,不禁殿下會給您應有的東西,就是連皇后娘娘也會高看您,您要是再爭氣些,有個兒子,這豈不是?“侍衛跟在宮中混久了,說話自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而流蘇自從坐穩了這樓中的頭牌以後,生活過的很是奢侈,對金錢和權力的慾望竟也超乎自己想象的瘋漲了起來。
“姑娘自己掂量,如若考慮好了,明日便去走一趟吧,以姑娘的身份,王妃娘娘定然會見您的!”
點到爲止,侍衛也不再多說,弓着腰很是尊敬的退了下去。
被侍衛這樣一說,在流蘇的心裡,某一方面已經漸漸的佔了大頭,天平已經失衡了。
她以前見識過了太多的白眼,如今也愈發的享受將人們踩在腳底的感覺。
心中一旦想清楚了這問題,她立即帶着人就朝宋記去了。
前兩日在這裡定了一套衣服,如今正是時候去拿了。
……
如今宋記的衣服簡直是千金難求,流蘇到了宋記,張口說要來拿衣服的時候,正在外面挑選小孩子衣服的婦人們,無一不是露出了羨慕的神情來。
喬掌櫃跟流蘇已經是熟人了,朝她點了點頭,立即進去取衣服。
而跟在流蘇身邊的小侍女拉了拉流蘇的衣服,低聲道:“姑娘,咱們明日去離王府,可是要穿這一身的衣服?會不會有些招搖啊?”
流蘇聽了這話,倒是搖了搖頭:“並不招搖,王妃會懂得。”
主僕兩人兀自的小聲說着,可並沒有發現,原本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男人,耳力極好的聽見他們這話以後,頓時靜悄悄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