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醉後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只會安安靜靜,有的人就會發酒瘋,牛大郎就屬於後者。
陳安安今天身着一身淺綠色的粗線衣裙,只是那嫩綠的顏色襯得她人更加的白皙,她雖然身材屬於嬌小型,但並不乾癟,也可以說是********,她轉身要去這張桌子上放菜的時候,牛大郎看着她那雙白皙的小手,一股邪火就鑽了上來,藉着酒瘋的勁兒,一把就將陳安安陳安安的胳膊給抓住了,陳安安轉身的時候,牛大郎的身子已經貼了上來。
院子裡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全都一凜,陳安安仰頭看着面前全是酒氣的男人,另一隻手端着的木盤直接朝他的脖子上招呼了去。
“媳婦兒,別打我,我是大郎啊。”牛大郎腦袋中全是她的曲線,一近身,他就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味道。
“滾你孃的!”陳安安開始手腳並用,在另一邊等着端菜的周掌櫃一看這情景,和阿財一起,扛着棍子剛要上,牛大郎的身子就在衆人的視線中直接被摔到了一邊的磚頭上,那力道之大,就可以從牛大郎身體落地發出的“嘭”聲上聽得出來。
“媳婦兒,讓我親親你的嘴兒。”牛大郎根本就是醉着,因此他此時根本不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將他往一條死路上逼。
“有沒有傷着?”慕璟宸站在陳安安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陳安安沒有回答,她面色有些恍惚,一股從心底冒出的無力感直衝她的腦袋,她想要去找尋那來源是哪裡,忽的,一截無望的記憶從腦海中蹦了出來,那是……原本的陳安安的。
“大郎,你快清醒清醒啊?”衆人見慕璟宸那氣勢,放佛是要殺人般的眸子,有人直接朝牛大郎的臉上潑了一盆水,牛大郎嗯哼了幾聲,剛要再說話,慕璟宸已經讓十一動手了。
就在牛大郎要被十一帶出去的時候,一個女人從門口踉蹌着腳步跑了進來,她撲在牛大郎的身上,目光卻是對着慕璟宸,潘春曉面色慼慼,一個勁兒的哀求道:“公子,大郎喝醉了,請公子不要對他動手。”
這個男人的手段,在她出嫁的那天就看到了。
“你不是安安,你那麼無趣,只會老老實實的伺候我娘。“牛大郎被潘春曉抱着,他的手卻是很不老實的在潘春曉的身上摸着。潘春曉臉色瞬間煞白。
“這……”周圍吃酒的人無不指指點點,從沒有這樣的一刻,潘春曉覺得自己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現在別動手。”陳安安拉了拉慕璟宸的袖子,小聲的道。
慕璟宸眸色一動,脣角咧出一抹暗諷的笑,道:”十一,回來。“
十一這袖子都已經擼起來了,都準備打架了,結果被慕璟宸給喊停了。
“好,我聽你的,我暗裡整死他。”慕璟宸垂首,狀似親暱的在陳安安耳邊道。
“呃……”陳安安沒回答什麼,轉身,一手拿着托盤,一手輕輕的甩了甩胳膊。
“孃親。”寧寶邁着小短腿兒跑了進來,大眼睛咕嚕嚕的在陳安安的肩膀上看着。
“沒事兒呢,乖。“陳安安笑着安撫道。
潘春曉蹲在地上拍着牛大郎的臉,她貌似不經意的擡頭,就看見了慕璟宸一直注視着那抹身影的專注目光。
……
因爲牛大郎這出,周掌櫃直接將他給請了出去,而陳安安,也被勒令呆在廚房裡不準出去了。
竈口處的很旺,陳安安就一下下的往裡填着樹枝,慕璟宸坐在他的身邊,聲音淡薄如煙:“當初,就是他逼迫的你撞牆?”
“嗯。”陳安安點頭。
”當初的舊賬也該算算了。“慕璟宸把玩着手中的一條小木枝。
“那筆賬是一定要算的,但不是明目張膽。”陳安安今天腦海中涌出的那不屬於自己的情緒,讓她不得不審視,如若當初,她沒有變成陳安安,那麼,寧寶就真的要成爲一個孤兒了,沒有孃親的照料,那個小小的孩子要怎麼活下去?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要整人,死可是最痛快的一種法子。
這天的流水席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大家都累了一天,收拾完,陳安安就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但剛走到門口,村口那邊就急匆匆的跑來一匹馬,而馬上的人一看到慕璟宸,頓時飛身而下,趁着慕璟宸住腳的時候,單膝跪地,稟報道:“四爺,我家少爺要小的通知您,樓靖安死了。
“死了就死了。“慕璟宸沒什麼大驚小怪。
“可是四爺,那人是被下毒,少爺查遍牢中所有人,都一無所獲,所以特地讓小的來稟報。”莫城又補充了一句。
“是樓員外?”陳安安在一旁總算是聽出了個大概。
“少爺說,請四爺去府中一聚。“
“嗯。”慕璟宸應完,拉着陳安安的手就進了屋子。
“你們明天去看鋪子?”慕璟宸看着身邊的小女人。
陳安安點了點頭:”其實鋪子已經選好了,明天我們去籤一下就行,然後我和翠華姐就開始收拾。”
……
第二天,他們兵分兩路,慕璟宸到了縣令府衙,陳安安和林翠華跟人簽了合同,就開始收拾屋子,這門頭離着縣衙不遠,倒也是人流密集的地方,不過,這單單一個月就需要二兩的租金,着實是有些高。
“安安,咱們一下子簽了六個月的,會不會有點……”這些銀子都是陳安安出的,但不代表翠華不心疼,她一邊擦着桌子,一邊念念叨叨。
“是有點高,所以啊,我們要爲了這租金好好經營。哎……等等。”陳安安正搖頭晃腦的說着,忽然眼尖的瞟見街對面的藥方裡出來的人。她扔下抹布急匆匆跑到窗戶邊上,小心的看着那個鬼鬼祟祟從藥房裡出來的人。
“翠華姐,你看,張翠翠那模樣跟做賊一樣。”陳安安招呼翠華。
翠華一見,果真瞧出了些端倪。張翠翠手裡拎着一包藥,而臉上,那種惶恐而又警惕的表情,着實是少見。
陳安安和翠華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