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頭看了地球一眼，柳牧踏入到了空間通道當中，伸出手微微揮動了兩下，身後的空間通道轟然破碎，徹底斷絕了深淵和地球之間的聯繫。
終焉之力很快就吞沒了整個地球，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速度越來越快。
乃至吞噬到整個宇宙，並且朝着其他世界蔓延過去。
當然，這個宇宙並非是地球上面人類觀察到的那個宇宙那麼龐大，很多觀察到的並非真實，而是其他世界在這裡的投影。
說白了，無盡的宇宙空間算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壁障”。
所謂的壁障也不一定就是以“牆壁”之類的形式存在着的。
帶着一羣來自於地球的人類，柳牧就這樣來到了深淵當中。
以職業者來說，哪怕是最菜的職業者，也夠得上在深淵生存的標準了，不過小世界裡面還是有不少普通人的存在的。
就讓他們繼續呆在那裡好好生活下去吧——當然，這個生活可不是指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他們會一點一點地變強，不斷地成長起來。
至於眼前，自然是不需要他們，需要的是那些強大的職業者們。
腳下的暗鴉身子開始膨脹了起來，柳牧把林採菡、蔣半容他們這些實力在小世界當中排名前五十的人通通“召喚”了出來。
柳牧恍惚間，有一種自己是神奇寶貝訓練師的感覺。
“大人，這裡是哪裡？”
作爲跟柳牧最爲親近的林採菡，被狂風吹拂得那冰藍色的頭髮不斷飄揚，伸出手將臉上的頭髮撥開，她走到了柳牧身後開口說道。
聲音透亮，清晰地透過了狂風的阻礙傳到了柳牧的耳朵當中。
其實要論跟着柳牧最久，手中權力最大的之人，自然算不上是林採菡，而是洛誠、沈源合他們。
然而這兩個廢柴大叔在柳牧一統華夏之後就開始過上了退休老幹部的生活，手中的權力也漸漸放下給了其他年輕人。
用他們兩個人的話來說，這輩子從盛世繁華到末世凋零，又跟着柳牧重新看見了人類的輝煌，雖然時間真的不算長，也就是二十年左右。
但是這些人都有一種塵埃落定，歷經滄桑的感覺，這輩子已經值了，也該頤養天年了。
到最後就是幾個連曾經的法定退休年齡都差一大截的中年大叔愉快地過上了退休生活，做一些邊邊角角的文職工作，處理一些底下小朋友處理不了的事情。
別說連現在的前五十強者，就連四轉職業者都沒有達到，廢柴得不行。
“深淵。”柳牧開口說道，聲音不但傳到了林採菡的耳朵當中，也傳到了其他人耳朵當中。
“深淵？”
這話引起了衆人低聲的議論，還有一些驚訝。
地球的末日怎麼來的，自然是因爲跟深淵勾連了，這個原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少人對於深淵這個地方，都懷着一定的敬畏之心，要知道，把整個人類弄到末世境地的，只是深淵種族一小部分，還是比較弱小的那一部分。
除了神羽一族之外，壓根就代表不了深淵“種族”的強大。
當然，人類被吊起來打，跟地球一開始進入到“無電”的狀態有關，各種空間通道亂開，完全不給地球反擊機會和時間也有關係。
如果是雙方擺明了馬車，來一次戰鬥，地球方面各種導彈亂飛，也足夠懟死不少深淵種族了。
可惜現實沒有如果，真正的情況就是地球方面的慘敗，無論原因，敗了就是敗了。
人類直接從食物鏈頂端跌落，成爲了其他種族的食物。
雖說從林法則什麼的，大家嘴上說說，面對一些太過於“人道”組織的時候還會拿出來懟一懟，但是“法則”到了自己頭上，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毫無疑問，在提到深淵的時候，沒有多少人能夠保持平常心。
不少人甚至是有些害怕的態度，當然，在場的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害怕的。
如果這羣人聽聞自己來到深淵就害怕的話，柳牧會二話不說把他們都丟下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羣人更多的，只是好奇、驚訝還有警惕。
傳說中的深淵，可比末世地球還要危險很多。
“大人，我們是來這裡……定居嗎？”林採菡作爲代表問道。
“不是，我們要毀了這個世界。”柳牧以一種相當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是爲了復仇？”這話說出來，林採菡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
深淵不是一個種族，也不是一個國家，只是另外一個世界罷了，又不是因爲“自我意識”之類去入侵地球的，“復仇”二字，說起來有些怪怪的。
而且就算是什麼復仇，離開即將毀滅的地球之前，柳牧可是帶着他們把整個地球都橫掃了一遍。
一堆的深淵怪物深淵種族死傷殆盡，也算是復仇了吧。
“當然不是。”柳牧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林採菡一眼，讓林採菡羞得差點鑽進暗鴉的羽毛當中。
在柳牧面前，她當然還是當年那個小丫頭。
而不是現在人人敬畏的冰霜龍女。
“只是爲了活下去罷了。”柳牧說道。
“活下去？”這話聽得衆人又是一愣。
誠然，兩個世界“對撞”了，雙方的統治者，統治種族爆發激烈的戰爭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爲了活下去也可以算是一個理由。
但是現在的人口，別說是偌大的深淵，就連柳牧小世界都塞不滿呢，空出了大量的地區，完全不需要通過戰爭的手段讓人類在深淵站穩腳跟，更別說是柳牧所說的毀滅了。
柳牧伸出一隻手，上面涌現出了終焉之力，所有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一種來自於本能的威脅感覺油然而生，在柳牧掌心的那一團黑色氣息，仿若是所有生靈，不，是所有一切的天敵一般。
“終焉在侵蝕深淵，而且，它不僅僅是在侵蝕深淵、侵蝕地球，更是在侵蝕無盡世界。”柳牧說道，“想要對抗這股毀滅的力量，只能是讓自己變強，戰爭、死亡、生死危機、毀滅，都是讓‘人’變強的辦法，而且是很快的辦法。”
“所以，爲了活下去，不僅僅是你們，通過毀滅，我也會變強，真正意義上的強大。”
柳牧的語氣有些迷離，聽內容也非常中二。
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不是中二少年的囈語，而是在訴說着一個極端殘酷的事實。
“當然，沒有那麼急迫，也沒有那麼嚴重。”
就在大家陷入到一種悲壯氣氛，覺得此行不成功便成仁的事情，柳牧話鋒突然一轉，讓人措手不及。
“終焉侵蝕也是需要時間的，估計你們當中很多人都跪了，終焉還沒有吞噬深淵呢。主要就是讓大家鍛鍊一下，提升一下實力。”柳牧輕描淡寫，“不用擺出這麼悲壯的氣氛。”
“是，大人。”林採菡聲音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柳牧笑着在她腦袋上面揉了揉，林採菡臉上頓時展開了笑顏，剛想問什麼，脖子上掛着的玉里面，安允鑽了出來，以剛剛睡醒的模樣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我們去哪裡？”
“神羽一族，伊格尼王族的統治區域。”柳牧說道。
提起神羽一族，可能北美那邊的人會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華夏這邊就不可能感同身受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比較遙遠的一個深淵種族，還比較強大。
“那羣鳥人嗎？”蔣半容問道，她還是跟神羽一族打過交道的，“他們可不好對付，那個雞蛋一樣的玩意，同化性很強。”
在她看來，是相當不好對付的深淵種族，他們的神羽之卵具有極強的“侵蝕性”。
“不吃就行了。”柳牧有些無語地看了蔣半容一眼。
神羽之卵又不是神羽一族的戰鬥手段。
“伊格尼王族統治下的神羽跟昆恩王族統治下的神羽有些區別，特別是在王族、貴族方面，他們的血脈更加擅長火焰的力量，而不是昆恩王族那樣偏向於防禦性的光幕。”柳牧說道。
“嗯。”林採菡點點頭，“大人，我們先制定一下計劃……”
“計劃？”柳牧說道，“不需要，敵人就在眼前，殺過去就行了，狂獵會在你們身邊，遇到強大的敵人，它們會適當地幫助你們。”
計劃？
對於柳牧來說，壓根就不需要任何計劃。
所有的計劃無非就是——這點是敵人，這點是我，平推過去。
僅此而已。
“上吧。”柳牧說道。
這個時候，衆人赫然發現，腳下不遠處的大地之上，已經出現了神羽的城池，還有一些在城池之上飛行的神羽。
伴隨着暗鴉的到來，那些神羽立刻做出了最爲激烈的反應。
一道道火光從城池當中迸發了出來，瞬間充斥了整個天空，形成了一道可怕的火網，朝着暗鴉籠罩了下來。
還未靠近，那灼熱的感覺就已經撲面而來，仿若所有人被投入到了火山口當中那樣。
暗鴉發出了一陣清越的叫聲，一陣音浪擴散了出去，撞擊到了火網之上，瞬間將火焰衝散，大量的火焰四方飛濺。
天空中下起了一場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