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真的要調走啊。”吳缺有點緊張了,“沒有您保駕護航的話,我這心裡可沒有底啊。”
“不能這麼說嘛,我們西山省的經濟發展模式已經出來了,只要堅持下去,我想不要三年,就可以打一個翻身仗,不說居國內前列,但中等水平應該還是可以達到的。”東方紅就笑着說,“再說,常務副省長肖丁克同志也是個搞經濟的好手,只要你兩人合作得好,我想還是可以出成績的。”
“這幾年我跟着您可學了不少的東西,長了見識啊。”吳缺感嘆着,“這不是恭維您,而是您的嶄新的思維,先進的管理模式都是我以前所沒有接觸過的,我們西山省自從您來當了省委書記後,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模樣。”
“都是同志們一起努力的結果,你花的精力也不少啊。”東方紅趕緊很謙虛地說。
“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啊。”吳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都沒確定呢,有消息我還不告訴你嗎?”東方紅禁不住樂了,“我這個年齡難道這兩年就想進步啊,夢都沒有做過。”
“那可說不準,對您的能力和原則性我可佩服得五體投地,出現什麼樣的奇蹟都不足爲奇。”吳缺嘿嘿一笑,“我這輩子是拍馬也趕不上您了。吳缺心想也對,東方紅才三十出頭,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進入中央領導行列。調動一般也是平級調動,讓東方紅增加些閱歷和資力,爲以後的發展打基礎。
寧欺老,莫欺少。這也是官場中的老話了。東方紅三十出頭就是省委書記了,只要不犯什麼原則性地錯誤。前程自然是不可估量。而且,京城葉家,林家和黎家無不是想噹噹的世家,隨便哪一家動動腳。這大地都會顫一顫,更別說東方紅和這三家的關係都是緊密相連的了!
吳缺想着自己能佔東方紅地光,當上這個夢寐以求的省委書記,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剩餘地事情吳缺就要想着能爲國家和老百姓,爲西山省做出多少實際的貢獻了。人生在世,無不是圍繞着名和利打圈圈的。
當然。吳缺到了這個年齡階段,也要替子孫後代做一些打算了。毫無疑問,東方紅這個年輕的省委書記就是國內最謠言地政治明星之一了,自然要想辦法和東方紅搞好關係。
想到這裡,吳缺就咬了咬牙,說:“東方書記,現在我們西山省的經濟形式一片大好,可是有些幹部卻不作爲。甚至是陽奉陰違。我建議換一批中層幹部,讓幹部隊伍更加年輕化。更加富有戰鬥力東方紅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吳缺,半天后才說:“老吳。你有什麼想法就大膽地去做吧,我和省委是大力你的。其實,我也早就想動一批幹部了,可都怕你爲難,纔沒有動。如果你覺得有些爲難的化,我讓組織部門拿一份名單出來,然後提到常委會上討論吧。”
“書記。您信得過我地話。還是我來找組織部門吧。也可以找肖丁克同志好好商量地。”吳缺一旦下定了決心。倒也不拖泥帶水。說得很決然。“要就不動。動就大動。”
東方紅讚許地點了點頭。拿出一包特供小熊貓。遞給了吳缺。說:“老吳啊。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我們是在仕途上行走。到處都充滿了危機。但是大原則不能變。凡是不利於西山省經濟發展地。觸犯黨和人民利益地幹部就要堅決清除出去。這是原則問題。我希望你和西山省以後地領導幹部都能夠好好堅持下去。”
“您放心。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還是會向您請教地。”吳缺這下是徹底放低了姿態。倒是讓東方紅有些意想不到。愣了一下。
“早就說過。互相學習嘛。”東方紅呵呵笑着。“以後地西山省就看老吳你地了。功過是非自然有歷史來評價。”
“還是書記您站得高。看得遠啊。”吳缺就恭維道。
東方紅也有些輕飄飄地了。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屈小娟只堅持了兩天,就給東方紅打電話了。
“東方,有時間嗎?”屈小娟的聲音裡透露着一些緊張,“我想請你出來喝杯茶。”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分鐘之久,讓屈小娟好幾次都差點把電話給掛斷了。
“好吧,就今天下午三點,我有半個小時地時間,你定地方吧。”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聲音,讓屈小娟鬆了一口氣。
西湖茶樓,屈小娟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翻,不過,因爲知道東方紅不喜歡女人過於打扮,只是做了一個漂亮地髮型,換了一套潔白的裙子。
東方紅卻比屈小娟還先到,看着樓下地屈小娟從小車裡鑽出來,也是百感交集。這個女人曾經和自己抵死纏綿,同牀共枕,沒想到現在卻形同陌路,要不是因爲公路工程問題,還不會找上自己啊。
“小娟來了啊,西湖龍井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東方紅微微一笑,“我自作主張了,你不會見怪吧。”
話雖說得客氣,卻透露着疏遠,讓屈小娟心頭一暗,臉上卻不得不露出笑容。
“我們的公路工程遇到了一些麻煩,東方你能不能夠和新畢市地領導打聲招呼?”屈小娟坐了下來,才喝了一口茶,就禁不住用哀求的口氣問道。
“小娟,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東方紅苦笑了一聲,“當然這個招呼我還是可以打的,我也不瞞你,新畢市的市長翁東是我的老部下,還是很給我的面子。不過,我想先問你幾句話。”
“你問吧。”屈小娟神色一緊,低聲道。
“你想要什麼,小娟,能告訴我嗎?”東方紅就柔聲問道。
屈小娟想了半天,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其實,屈小娟心裡一直有個答案,那就是想要東方紅這個人,可這話能說出口嗎?
“你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呢?”東方紅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小娟,你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我痛心嗎?商業領域不是你的專長,何必呢?”
說着,東方紅又擺了擺手,阻止了屈小娟想分辯什麼,繼續說道:“你對錢不是那麼感興趣,所以你不可能是爲了經濟上面的問題。爲了權力嗎?也不可能,因爲商業上哪有什麼權力可言!爲了名聲,也不可能,哪怕一個縣長的名氣也比一個企業的總經理要大!你要什麼呢?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最後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你恨我,是嗎?”
屈小娟緊咬着嘴脣,不出聲。
“我是對不起你,沒有對你負責任。”東方紅很懇切地說,“這個我承認,我這個對感情一向很糊塗,在葉靈爲了救我負傷時,一衝動就結婚了。我也想過給你打電話,可最終我沒有給身邊任何女人打電話,因爲我知道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的。我也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我本來就是這麼樣一個人。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對嗎?”
屈小娟點了點頭,眼圈就紅了。
“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夠接受,我認爲婚姻更是意味着一種責任,而不是一種擁有。”東方紅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你能夠幸福,答應我,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在賭氣了好嗎?”
屈小娟終於哭出聲來了,接過東方紅遞過的紙巾,擦了擦眼睛,又低着頭不說話。
“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李鋒不適合你。”東方紅看着屈小娟的眼睛說,“我和他那個層次的較量也不是你可以參與的,也許你認爲你很瞭解我,知道我的弱點在哪裡。可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可以這麼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可實際上卻傷害了你。如果道歉真的可以解決問題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向你道歉。”
“東方,你別說了,是我糊塗,我也很後悔。”屈小娟終於出聲了,哽咽着說道。
“我可以向翁東打招呼,可是這樣有用嗎?”東方紅轉變了話題,“京城路橋公司從某種意思上就是一個皮包公司,我以前高估了你們公司。讓你們公司承包公路,也是不想讓你爲難,這是我的問題。人無遠濾,必有近憂啊。你們建設高等級公路沒有任何經驗,公司的管理也很混亂,資金不夠充足,對一些糾紛處理過於簡單粗暴,這些都是致命的缺陷,你明白嗎?”
“這些道理我現在都明白了,可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讓我怎麼辦啊,怎麼說我也是路橋公司的總經理啊。”屈小娟這下子完全是一個小女人的模樣了,沒有半分女強人的氣勢。
“這個工程你們京城路橋公司是不能夠繼續下去了,我是西山省的省委書記,要對國家和人民負責任。”東方紅很乾脆地說道,“不過,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我願意盡我所能幫助你。當然,僅僅只是幫你,不包括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