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組長看了一眼悠然喝茶的李旭,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陳破軍,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突然,想到古代端茶是送客的意思,試探着問了一句道:“李家主,我們會不會太打擾您了?要不,我們下次再來拜訪?”
李旭放下茶杯笑道:“隨時歡迎。”
嶽組長一聽到明白了,人家還真是端茶送客的意思,立刻走到失魂落魄的陳破軍身邊,將他打拽起來道:“李家主打擾了,告辭了。”
說完就帶着陳破軍離開了李府,一出李府,嶽組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依然沒有從剛纔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陳破軍道:“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告辭,你,好自爲之。”
嶽組長快步上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破軍愣了一下,苦笑了一聲,慢慢的走到車前,打算開車門上車,李府出來了一個僕從,叫住了陳破軍:“陳先生,我們家主說,若是陳先生有心化解這一場恩怨,請再次進府面談。”
陳破軍一愣,明白了,剛纔讓嶽組長和他離開是爲了支開嶽組長,李旭有些事要和自己私下裡談。
陳破軍沉默了良久,道:“請帶路。”
陳破軍跟着僕從再次進入李府時,轉角處停着一輛車,嶽組長背靠着車門,擺弄着手機,看着手機裡陳破軍又被叫回李府的畫面,搖了搖頭自語道:“看來,陳家在劫難逃了!”
嶽組長想到李旭,就不由的打一個冷顫,暗道:“還是少和李旭這樣的人打交道,太危險了!”
原來李旭癱瘓在牀,命不久矣,嶽組長很欣賞李旭在絕境中的鬥志和智慧。
但是當李旭康復,擁有了天師傳承重新得勢走出臥室之後,李旭才顯露出其真面目!
這一露面,真是把嶽組長嚇得不輕啊!
“看似小小年紀,卻完全就是一隻老狐狸啊!我這個段位可玩不過他!還是敬而遠之吧。若要和李旭接觸,還是讓總部的人接觸吧?!”
“我在榕城工作,職務範圍不可避免的要接觸李旭的,不可能完全不接觸啊?我要不要申請調職啊?”
嶽組長一邊思考着這些愁緒,一連悄悄的收回粘在牆上的攝像頭。
剛坐回車裡,來了一條短信,看完短信,嶽組長鬆了一口氣道:“總部的人下午就可以過來了,專門負責李旭的事。”
“沒想到,孫隊長和樑顧問會親自過來,還有一個周天師!又來一個天師?!”
“一個天師就夠麻煩了,兩個天師?還不翻天了?!”
領教了李旭這個天師的厲害,嶽組長現在都患上了“恐天師症”了:“還好,孫隊長和樑顧問他們一來,就沒我這個小蝦米什麼事了。就算出再大的事,也沒我什麼事……吧?!”
在嶽組長不確定的語氣中,發動了汽車,駛入了一條公路,慢慢的消失在了車流中。
李府,還是原來的客廳,陳破軍回來了,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若不是少了嶽組長,這個場景還以爲陳破軍從來沒有離開過呢。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陳破軍離開過,而且再次回來了,一離一回,他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李旭輕吹着茶水道:“陳先生既然肯回來,就說明陳先生是希望和解的,對吧?”
陳破軍恭敬的道:“是。”
李旭點了點頭嘆道:“我們榕城李氏,是傳世千年的積善之家,從來都是以和爲貴的,我們相信我以誠待人,人以誠待我,陳先生,你也這麼認爲的吧?”
陳破軍嘴角向後抽了兩下,乾笑道:“是。”
李旭好像沒有看到陳破軍的勉強的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有了這個共同認知,我們就有了談下去的其中一個基礎,這讓我很欣慰。不過,只有這些個基礎,還不夠啊。”
陳破軍知道,這是李旭要開口提條件了,沉默片刻凝重的問道:“不夠?那還需要什麼?”
李旭輕輕的放下茶杯,輕輕的用茶杯蓋掠過茶水,漫不經心的笑着說道:“你的身份太低了,資格不夠,等你的身份夠了,我們纔有談下去的必要,不是嗎?”
陳破軍驟然睜大眼睛,道:“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得到這個資格的。”
李旭端起茶杯笑着點了點頭道:“很期待您的下次來訪。忠爺爺,替我送一送陳先生。”
老管家笑着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破軍起身,跟着老管家再次離開客廳。
老管家在路上笑着說道:“老爺很欣賞陳先生啊!老爺很少一天之內連續接見一個人兩次呢。”
陳破軍心道:那是因爲我倒黴,正好撞到李旭的手裡,被他拿捏住了,第二次見我是要支開嶽組長私下裡與我交談,逼迫我投靠他,這算什麼欣賞?若這是欣賞,我倒寧願他不欣賞我!
“是嗎?這是我的榮幸。”
“爲了老爺,陳先生要努力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開口,力所以能及的事,我能幫的一定幫。”
陳破軍愣了一下,明白,這應該是李旭特意安排好的,有些事李旭是不可能親自開口說的,不過卻可以通過親近之人說出來,其實完全可以看作是李旭的意思。
陳破軍知道,這是李旭要全面插手他們陳家的事務中的意思,而他,將是那枚棋子。
雖然不甘心,不過陳破軍想到家族的無情拋棄,想到爺爺的冷酷無情,想到李旭的可怕的智慧和超凡力量,沉默中陳破軍心中的底線再次被突破了。
“若是如此,是我的榮幸,感激不盡!”
老管家笑站在門邊伸出右手請道:“還不知道要說多久呢,在這間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們慢慢的說。”
陳破軍看着眼前普通的客房,心中十分清楚,這是一個重要的抉擇,他只要選擇踏進去,就說明他選擇成爲李旭的棋子,借住李旭的力量成爲陳家的家主,走向另外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了!
遲疑片刻,陳破軍一步一步的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那間客房的門,老管家笑着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