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本以爲能操控一切的上神卻被自己掌控在手的神宗結結實實擺了一道，神宗和上神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神宗得到上神幫助擴建龐大帝國，上神因此也獲得無可比擬的至高名利。兩人可謂是互利共贏，合作相當愉快。即使是親密無間的合作者，還是提防着對方，不信任對方似乎成爲權謀宮廷的慣性通病。神宗早看出來上神慾望不止、野心強大，所謂物極必反，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大宋帝國早晚會因爲上神的貪婪而趨向滅亡。表面上對上神惟命是從絕無二意的神宗私底下着手準備，以維護家族傳承的使命將青龍一代代繼承下去，旨在及時制止爲滿足慾望而走上魔道的上神。真正聰明的人不會將其聰慧不留餘地地暴露出來，神宗能夠站在中土之巔，成爲傲視羣雄的男人，還能沒有城府、沒些手段？神宗假癡不癲，大愚若智完美地矇混過上神這一關。
上神宮是什麼地方？八重門的政治中心，殺手的集中大本營。以區區三人之力冒失衝進上神宮似乎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後來也真真切切證實了這一點，三人對抗八百武藝高強訓練有素的六儀騰蛇，大羅神仙只怕是也不敢輕易爲之。幸在宋公明也不是頭腦簡單的莽夫，提前做了不少準備。三千忠義軍破土而出，大大緩解了八百六儀騰蛇的壓力。趙佶、宋公明和李師師沒有後患，風雨無阻一路殺上真君觀第九層。
上神宮二郎真君觀。
“啪——”木門猛地被推開，宋公明揉着胸脯子喘氣道：“累死了，他媽的終於到了。”
李師師倚着門也是長吁短嘆道：“我……我還以爲你裝了個機械心臟，是不會累呢。”
宋公明吐氣道：“就一個心臟是鐵打的，身上其他地方還不都是肉長的。就算是一個機器人從底層又打又跑的爬上酒樓，他的動力系統也會不堪重負爆缸的。”
“你爆缸了？”李師師發神經道：“快讓我瞅瞅，我還沒看過機器人爆缸是什麼樣子呢。”說着就上去八宋公明衣服。
宋公明一邊反抗一邊道：“靠，說過我不是機器人啦，那只是一個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趙佶跑上來時看見兩個人在那裡打情罵俏，深感不解：“你們還真是有活力，爬這麼高的樓還有精力瘋鬧。”
宋公明溫柔地推搡着李師師，眼睛在房間裡掃了一圈道：“這是什麼地方？”
“是斬蛟臺。”韓天麟從屏風後面晃出來道：“這裡是歷代秘密處置觸犯大宋律例皇族人的地方。”
宋公明質問道：“是誰給上神的權力，居然可以擅自處置皇族中人？”
韓天麟認真道：“所以這纔是上神，擁有非同一般的權力。”
趙佶自嘲了一句：“這是在諷刺我嗎？”
韓天麟道：“端王爺，您本就不該來上神宮。上神對您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您這麼做太另他老人家傷心了。”
趙佶冷冷說道：“這也不足以解釋他所犯下的錯。”轉而又說道：“你呢，韓天麟，爲何背叛孤？”
“端王爺。”韓天麟屈膝道：“末將沒有背叛您。”
趙佶理解道：“從一開始你就是上神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
韓天麟間接承認道：“末將很抱歉，端王爺。”
趙佶便問道：“那你真實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韓天麟報上道：“我是上神麾下八重門門相死門執行手，受上神大人之命再次恭候諸位貴人。”
宋公明上前一步道：“你是在等着執行上神殺我們的命令吧，正好，我就先拿你熱熱身然後在找上神算賬。”
“不。”趙佶攔下宋公明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戰爭，這場戰鬥非打不可。我身爲皇族，而韓天麟又是斬蛟臺死門執行手。是與生俱來的天敵，一決生死是早就被安排好的宿命。”
韓天麟微笑道：“王上，末將很高興能與王爺決鬥。不論是最終鹿死誰手，我都將滿懷榮耀。”
趙佶眼神堅定道：“宋公明去吧，不要打攪我們，讓我親手解決這個背叛者。”
宋公明有些擔心道：“這恰當嗎，萬一有六儀騰蛇殺進來，王爺可對付的過來？”
李師師道：“這個大可放心，此處是禁地，六儀騰蛇是不允許踏入房門半步的。”
宋公明微微點頭道：“那就好，端王爺你可小心。”
趙佶出人意料地對宋公明豎起一個大拇指道：“我和其他人一樣，把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不要讓我們賭輸了哦。”
宋公明裂開嘴舒心地笑道：“王爺也不要死了哦，宋公明還想看到王爺登基大寶的那一天，到時候王爺可不要吝嗇珍藏多年的紅酒。”
趙佶撇撇嘴道：“小子，管夠。”
宋公明往更裡面走，李師師也跟過來，宋公明皺起眉頭道：“多危險，你跟過來瞎湊什麼熱鬧。”
李師師不服氣看着宋公明道：“你又不是沒領教過老孃的厲害，不要小看女人，我實力可是很強大的。你都說危險了，我怎捨得讓你一個人身赴險境。與其活着守寡，倒不如和你做一對亡命鴛鴦。況且，我還有一筆大帳要和上神清算。”
宋公明停住腳步，擡手撫摸李師師的臉頰，眼中充滿柔情：“笨蛋，我宋公明幾十年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也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遇見你是我的福。感謝與你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刻骨銘心不留遺憾。你把你最寶貴的東西都輕易地交給一個混蛋，連累你承受本不該一個女孩子承受的一切。我已經很自私地佔有了你許多，怎忍心還要你隨我送死？女孩子們理想的愛情是充滿浪漫、平靜幸福，我帶給你的只有苦難，甚至不敢保證能愛你多久……”
李師師用手指止堵住宋公明的嘴道：“一開始說的挺好的，怎麼到後面越說越沒邊了。”李師師將宋公明推靠在牆*臉貼住他的胸脯道：“真難得你會說出那些話來，我很感動，請你繼續讓我保持這份感動。沒遇見你之前每天每夜我都在欺騙和害怕黑暗中冷冰冰的度過，只有在你的懷裡才能夠感受到溫暖，讓我無所顧忌安然入睡。姥姥把你從死神手裡搶奪回來，就是爲了將你作爲禮物送給我。宋公明，你逃不掉，這輩子也別想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跑掉。”
宋公明似笑非笑道：“可是我們會死掉的。”
李師師將宋公明摟得更緊了：“這個世界其實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死也跟你在一起。”
“……”宋公明低頭看李師師真誠明媚的雙眼，附身吻向她柔軟的脣。
斬蛟臺。
趙佶抽出長劍，鋒利的劍身發出瘮人寒光。有風吹歸來，長劍發出‘嗚嗚’的悲泣聲。韓天麟嘆道：“這可是傳說中的名劍七星龍淵？”
趙佶在手裡揮舞了一下長劍道：“算是還有些見識，用這把名劍殺你，給足了你面子。”
韓天麟心滿意足笑道：“此生無憾了。”
趙佶沉吟片刻道：“韓天麟，孤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韓天麟道：“王爺儘管問，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趙佶道：“孤與你一對一公平決鬥是看在北城之戰的時候你忠心追隨我的份上，孤並不是冷血無情之人，念你是孤曾經的戰友便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你明知不是孤的對手，爲何還要應戰？”
韓天麟長長呼出一口氣道：“王爺，不論你怎樣看我，叛徒也好、騙子也罷，末將跟着王爺的時候是真心的。只是上神大人先入爲主，我必須服從忠誠於上神，在原則上不違背上神的前提下盡忠與王爺。韓天麟承蒙王爺錯愛，一直想要找一個彌補罪責的機會，王爺親手對末將進行制裁，末將求之不得。”
趙佶再問道：“那第二個問題，你絕孤對你不夠好麼，不足以讓你轉變心意投靠與孤麼？”
韓天麟想了想說道：“王爺善待部下、體恤下屬的賢德廣爲流傳，可是光這些還不夠。您還缺少一樣東西，就是那種讓跟着你的人堅定不移渴望追求的東西。”
“渴望的東西？”趙佶道：“像宋公明一樣麼？”
韓天麟道：“差不多，梁山的人簡直把他當做一種信仰的圖騰，宋公明確實有非同尋常的人格魅力。”
趙佶捫心自問道：“我到底錯在哪裡？下屬的六扇門被上神和方臘瓜分，就連方臘，也有一幫捨命追隨他的人。和我一起奮戰殺敵的部將也都是死的死走的走，沒有一個人願意爲我留下。與宋公明比起來，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不僅僅有那麼多擁護他的信徒，還抱得美人歸。真是的，幸運全都降臨在他身上了。我這個貴爲皇族的王爺在大兵出身的宋公明面前也暗淡失色，太失敗了。”
“不，王爺。”韓天麟勸慰道：“您沒有失敗，只是每個人成功的方式不一樣而已。宋公明運氣好，他比你快一步，在你前面。您將來的成功將會遠遠超過宋公明，無人可以與你對比。”
趙佶皮笑肉不笑大道：“你以爲說這些順耳的話孤就不會殺你了麼，孤能有宋公明這樣的朋友一樣很幸運。拿起你的武器全力戰鬥吧，別讓我瞧不起我曾經最信任的部下。”
韓天麟手持大刀迎面撲來：“得罪了，端王爺！”
宋公明和李師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進入一個矮們房間。這門口極窄，只容一人躬身而過。房間內部還算氣派，空間寬敞，只是燈光莊嚴冷淡，使人壓抑。房間一面的靠牆擺着靈位，桌案上供奉着一些果肉酒水之類貢品。沒有過多的物具陳設，只有幾尊香爐和席地的草墊而已，和其他房間的大廳的富麗堂皇有天壤之別。
李師師進門的時候不注意，腦袋被門檻磕了一下，揉着頭上的包抱怨道：“楊戩那麼高的個兒，爲何在此弄這般窄小的矮門，讓我腦袋慘遭暗算。”、
宋公明指着一堆牌位上懸掛着的“慈孝閣”大匾道：“這是楊家祠堂，門檻設計得又窄又低是爲了讓每一個人進來的時候必須緩步鞠躬，以示對楊家先人的尊敬。”
李師師瞪着眼道：“靠，我就是懶得彎腰腦袋才碰了一個大包的。這楊戩，未免也太霸道，想要人尊敬豈是強迫的出來的？”李師師往前走，嘴裡嘟嚷道：“我倒要看看，楊戩供奉的是哪位讓人不得不彎腰低頭的大人物。”
李師師近處看了一眼，回頭一臉驚愕地看着宋公明，宋公明也表示不解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