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殿內。
衆多峰主實權長老們都臉色很凝重。
不久前他們得到消息,神劍門派往玄州蘭溪郡處理異獸鼉龍任務的內門弟子,與玄冥宗的弟子發生了流血衝突。
“門主,這玄冥宗就是赤果果的挑釁,我們神劍門必須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武曲峰主謝天成幾乎是拍着桌子說道。
在這次衝突中,他的親傳弟子姬鳴受傷不輕。
“玄冥宗欺人太甚,我建議對玄冥宗予以對等還擊。”
靈虛峰主韋全聖也開口了。
因爲他的弟子白蕪菁同樣受傷了。
“兩位冷靜一下,此事沒這麼簡單,我們神劍門跟玄冥宗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玄冥宗忽然如此舉動,背後必定有其他原因。”
滴水峰主雲磊開口說道。
“傷的又不是你的弟子,少說風涼話。”
武曲峰主謝天成冷哼一聲。
“什麼叫風涼話?我這是實事求是,白蕪菁和姬鳴他們不僅是你們的弟子,同樣也是我們神劍門的弟子....你以爲我心中不憤怒嗎?如果我們神劍門直接做出對等報復,恰恰就可能會落入了圈套之中。”
滴水峰主雲磊沉聲說道。
“雲峰主說的確實有道理,這次玄冥宗的舉動太過於奇怪了,我在想,此事會不會跟羅王府有關係?”
胖老者開口說道。
雖然他不是峰主一級,可也是出身歸一峰的實權長老。
而且,他的弟子南宮北成爲了真傳,使得胖老者在實權長老中,也能夠進入前列。
“沒錯,如果跟羅王府有關係,玄冥宗有此舉動也就很正常了。”
歸一峰主侯書文開口說道。
玄冥宗跟羅王府一直往來密切。
幾個月前羅王府召開滅妖大會,神劍門在舉手表決之後,只派了一個普通長老過去應付一番。
“難道因爲跟羅王府有關係,我們就任由玄冥宗騎到我們頭上來?”
武曲峰主謝天成是個暴脾氣,怒目圓睜道。
“當然不是,報復肯定是要報復,但是...必須有計劃的報復。”
歸一峰主侯書文說道:“我建議向玄冥宗施壓,讓他們對此做出解釋和賠償,並且懲處傷人者,他們不是說蘭溪郡是玄冥宗的除妖區域,那我們也可以半妖威脅爲由,先暫停冶城對外的精鐵運輸。”
冶城的精鐵優良,除了供應朝廷外,還有一部分流向周邊州郡。
像玄冥宗等武道大派,包括羅王府...用的也都是冶城的精鐵。
“如果背後真有羅王府推波助瀾,這恐怕不足以讓玄冥宗服軟的...”
有長老說道。
“我們的目標可不單單是玄冥宗,還有羅王府....羅王府要擴充私軍,需要大量的精鐵....這兩年羅王府多次提出要加大精鐵採購量。”
歸一峰主侯書文輕笑道。
他猜測幾個月前的滅妖大會,羅王府就是想借此機會拉攏神劍門,從冶城獲取更多的精鐵份額。
只不過神劍門有自己的考量,不想跟羅王府這樣的諸侯王走得太近。
“我覺得侯峰主所說的可行。”
“沒錯,先禮後兵,看看玄冥宗和羅王府的反應。”
“不過我們還得防備玄冥宗和羅王府藉機擴大爭端,對我神劍門不利。”
“他敢....朝廷威信還在,難不成他羅王府還敢對付我神劍門不成?”
.......
其他的峰主和實權長老們也紛紛開口。
大多支持歸一峰主侯書文的做法。
“既然如此,那就依侯峰主法子來處理吧。”
神劍門主風少羽開口說道。
他自然也是偏向於侯書文的做法。
直接對玄冥宗進行對等報復,肯定是不明智的。
特別是現在情況不明朗。
.......
辰鍾臺。
李乾剛剛練完,就看到劉銘揹着一個竹簍回來。
他是去師父種的菜地裡摘菜了。
劉銘把竹簍輕輕得放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得從竹簍裡捧出一隻毛茸茸的幼鳥。
“你這哪兒掏來的?”
李乾從鐘樓上跳了下來,問道。
“李師兄,我在摘菜的時候,聽到旁邊一棵大樹下有鳥的叫聲,就跑過去看了一下,撿到了這鳥...”
劉銘連忙說道:“我看那大樹上有一個很大的鳥巢,經常看到有鷹飛進飛出,這估計應該是一隻幼鷹。不過,這鷹身上滿是啄痕,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給我看看。”
李乾說道。
他前世對鳥類很感興趣,喜歡掏鳥窩養幼鳥....他養過八哥,鴿子,竹雞,畫眉一類。
唯獨這鷹...還沒有養過。
沒辦法,養鷹犯法啊。
劉銘連忙把幼鷹遞了過來。
幼鷹體型不大,應該是小型鷹類,一身黑褐色絨毛,到處有被啄過的痕跡,看上去瘦不拉幾的...估計沒少捱餓,也沒少挨鷹巢裡其他幼鷹的欺負。
這幼鳥的體力明顯消耗得差不多了,腦袋耷耷着,稚嫩彎鉤嘴喙無力得張着。
“去拿點肉來。”
李乾對劉銘說道。
劉銘連忙進了屋子,拿出了一塊小塊還算新鮮的牛肉....雜役堂每天都會送一些新鮮的牛羊肉羊肉或者魚肉上來。
李乾接過牛肉,割了一點點,喂到了幼鷹嘴喙裡。
幼鷹努力吞嚥,卻根本吞不下去。
明顯是沒有體力了。
李乾只能把牛肉粒拿了出來,心中一動,讓劉銘進去拿杯子和水。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颳了一點點粉末,跟水融合在一起,就隨便找了一根枝條,沾了點水,滴落到幼鷹嘴喙裡。
一連滴了幾滴之後,李乾才停下來。
這氣血丹的藥力太大,就算是一點點,幼鷹不一定能夠承受住,所以不能喂得太多了。
一旁的劉銘看了之後,暗暗咂舌,用珍貴的氣血丹喂幼鷹,只能說李師兄真是大手筆啊。
一會兒後,幼鷹狀態好了許多。
“給他喂點肉吧。”
李乾把幼鷹遞給了劉銘。
劉銘連忙小心翼翼切下一點點牛肉,餵給了幼鷹。
幼鷹努力挺直了脖子,張開大嘴狼吞虎嚥了起來。
看到幼鷹吃東西正常了,李乾露出了微笑。
這小傢伙,應該是能養活了。
這時,一人影來到了辰鍾臺。
“李師弟。”
李乾早就察覺到了來人,回頭看去,見到一個頂着明晃晃光頭的黑衣男子。
正是那光頭龐佰。
“龐師兄,真是稀客啊,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辰鍾臺?”
李乾笑着說道。
劉銘看到一位內門弟子過來,連忙起身行禮,然後拿着幼鷹走到一旁去了。
“難怪李師弟一直躲在這辰鍾臺,也不去內門,這辰鍾臺環境優美,又很寧靜,真是一處適合靜修的好地方啊。”
龐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笑眯眯道。
“這辰鍾臺只是荒野之地,小山頭一個,豈能跟武曲峰這樣的主峰相提並論。”
李乾笑着說道,“不知龐師兄找我有何事?”
這龐佰無事不登三寶殿,忽然跑到這裡,肯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