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生死未卜
女子平日在望海之濱裡只是喜歡戲耍它們,做一切惡作劇,但是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它們,而且女子和花蛇族之主感情甚好,怎麼會殺了花花呢?但是那個人長相和女子一模一樣,所以它們才糾結無比!
雖然如此,畢竟與雪芊靈不熟的水獸們居多,更何況這些水獸裡還有從別的江海湖泊裡涌進來的水獸,它們可不管雪芊靈平日裡的行徑,它們親眼所見,便不會善罷甘休!
雪芊靈的額間已經沁滿了冷汗,這麼多的水獸,她不會被毒死,但一定會被咬死的。
獸族類思想簡單,但是很團結,一旦同類被傷,便會羣起而攻之。
幻盈已經焦急的原地打轉起來,她擡目眺望遠方,大小姐和莊主一起乘船離開的,大小姐都出現了,這莊主怎麼還沒過來呢?大小姐萬一要是有個好歹,這可如好是好啊!
水獸們的眼神已經變的兇狠,雪芊靈看着它們逼近,小手不自覺的緊攢,怎麼辦怎麼辦?她現下焦急,但是現在已經被水獸團團圍住,根本就出不去,若是黃蟒叔叔在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南城之水基本上都是從望海之濱裡引過來的,水獸們慘死,作爲水族之王,黃蟒叔叔不可能不管。想時,雪芊靈開始四處搜尋起黃蟒的身影。黃蟒身形龐大,若是出現一定是波濤洶涌,除非是黃蟒叔叔不想讓她知道它的到來,所以才故意躲起來了,看來,臉黃蟒叔叔都不相信她了……
“黃蟒叔叔——,黃蟒叔叔——”
說實話,雪芊靈現在很傷心,黃蟒看着她長大的,如今卻不相信她,那種親情間的不信任,讓雪芊靈的心中沉重無比,似乎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黃蟒叔叔——,靈兒知道你來了,你出來吧——”
雪芊靈焦急的四處搜尋着熟悉的身影,但是風浪同之前一樣的波動,並沒有異樣。
水獸在離她一米遠處的位置稍稍停止片刻,身子扭動,眼睛瞪的精大,兇光必現,看來是做好了進攻的準備了!
看着此景,雪芊靈覺着自己是躲不過此劫了,狠狠的閉着眼,打算接受命運的安排。
“我也不想離開靈兒啊,但是這次回宮至關重要,天下大局將定,到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我們不是有半個月的約定嗎,你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半個月後,我定然來接你,回我們的家。”
殷焱夜溫柔的俊臉和聲線忽的在雪芊靈的眼前出現,她猛然睜開眼睛,不,她不能人命,她不能等死,她還有夜,夜說在他的心裡,她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說她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她要是有個好歹,他便也不會獨活!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
心中暗下決心,雪芊靈看着它們猛撲身子向她襲來,一個翻身,沉入水底,躲過了水獸們的第一擊。她的這個舉動徹底的惹惱了水獸們,他們也一個猛扎,紛紛沉入了水底,對着女子咬去。
“啊!”
雪芊靈躲閃不及,腳踝處被一條鯨鯊的厲牙劃傷。猩紅的血液立馬將腳踝周圍的海水染身。
杜鵑和明月在水獸們露出兇光的時候就想跳下水去救回夫人,但是西嵐的二殿下非要置女子於死地不可,同西嵐的御史大人葛金桃紛紛提劍攔住了她們。
“該死!”杜鵑一聲咒罵,聽到女子受傷的呼聲,心間焦急,但是卻分不開身去!
雪芊靈拼命的向前游去,身後的水獸們緊跟不捨,張着駭人的獠牙,似乎想要將雪芊靈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遊向的是何方,她只知道自己的體力,慢慢的被消耗殆盡,她疲乏的睜不開眼,只知道自己似乎被一道激流沖走,身子猛然的向下跌去。
“我不能死,夜……”
昏死過去的那一剎那,雪芊靈毫無意識的一聲呢喃,眼角的淚珠,沒入海水,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我死了,你怎麼辦?
……
……
而此時的東陵皇城,素白的白綾已經換下,取而代之的是象徵權利的明黃和大紅之色,無處都在彰顯着喜氣洋洋。
朝陽殿內,九龍柱巍峨的立在兩側,漆紅的擎天柱,鎏金的龍身,血紅的龍眼,乘着祥雲,張牙舞爪的直衝雲霄!
大殿中央,一道明黃的身影背身而立,頎長的身影被門外的驕陽拉的很長很長。
福海站在大殿之外,偷眼看向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中央的男子,對於這個未來的新皇,不知道怎麼的,福海總是會莫名的產生一股畏懼,躊躇着不敢靠近。
殷焱夜擡眼撇了門外那個不男不女的身影一眼,眼前忽然閃過女子那張小嘴喋喋不休抱怨時繪聲繪色的小臉來。
???“那個老變態福公公要納她做第七房小妾,她尋死時被我好不容易纔救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能讓她再被那個老變態給糟蹋了吧,而且我最見不得這種不平之事,要死的也該是那個老變態,平白的糟蹋了這麼多好姑娘!”
“你說這個老變態是不是該死?”
想到這裡,殷焱夜的嘴角不自禁的彎起,那般可愛的喜歡打抱不平的女子,是他的小妻子,擡眼看了那華麗的龍椅一眼,他的小妻子,也將會是這個東陵的皇后!
記得在雲山小居時,她幻想着自己是夜魅帝國,北冥山莊,東嶽山莊的女主人時,笑的直合不攏嘴,還說自己是個極品富婆,不知道等她知道自己要把這東陵的整個江山都送給她,她會笑成什麼模樣。那時,他一定不能讓別人在場,不能讓別人窺探到了她那璀璨迷人的笑容,她的笑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福海看到男子嘴角的笑意,這纔敢踏了進去,諂媚的開口道:“不知道皇上,何事如此開心?”
殷焱夜臉上的笑容被打斷,臉色驟然冷了下來,他一甩衣袖,邁開腳步走向了龍椅,居高臨下的坐了上去,王者的霸氣,俱現!
“福公公,你好大的膽子!”
福海嚇的一顫,腿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殷焱夜滿意的看着他狂顫的身子,眉間微挑,仿似看着被玩弄於鼓掌間的獵物一般,身子微微後仰,睨着他道:“那你說說,你犯了何錯,要朕饒你的命?”
福海被嚇的滿頭的冷汗,顫顫巍巍的道:“老奴……,老奴不該不該不經過皇上的同意就擅自進到大殿中來。”
“還有呢?”
“還有,還有……,……老奴不該妄自揣測皇上的心思,老奴越距了……”
福海說上一句話就要擦拭好幾下額頭冒出的冷汗,做奴才的,最忌諱的就是妄自揣測帝王的心思,但是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也是要揣測帝王的心思。若非他心思靈透,又是最瞭解先皇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這個皇宮裡混到內侍總管的位置來。但是他忘記了,眼前的這個,是他還不瞭解 ...
的新皇,更是魔教夜魅帝國的帝尊,他剛剛怎麼就魔怔了一樣,胡言亂語起來了!
“還有呢?”
男子雖然出聲懶洋洋的,但是語氣裡又冷了一分。
“還有……,還有……”
沒有了呀!但是這句話福海哪裡敢講,帝王,至高無上,他們做奴才的宗旨就是,主子說的永遠都是對的,所以皇上說還有,那就一定還有!可是他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做錯的事情……
“想不出來?”
看着福海絞盡心思都還想不出來的扭曲神色,殷焱夜陰兀的笑開,聽在福海耳中,和死神之音,沒有任何區別!
“老奴……,老奴……”
福海老奴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急的臉上的汗水啪嗒啪嗒的直落。
“來人!”
殷焱夜一甩衣袖,重新靠坐了回去。
兩個身穿暗藍之色宮裝的皇城侍衛提刀跨了進來,利落的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聲音慷鏘有力,殷焱夜滿意的勾起脣角,睨着幾乎快癱倒在地上的福海,道:“把福海打進大牢,一刻鐘想不出來,便剁下一指!兩刻鐘想不出來,再剁!死了便罷,沒死,想不出來,就繼續剁!”
“是!”
兩個侍衛領命,上前將福海像拖死豬一樣的向殿外拖去。福海已經被男子的話語嚇到,直到被人向外面拖去他纔回過神來,驚恐的嘶喊道:“皇上饒命啊——皇上——”
殷焱夜不耐的皺起眉頭,指尖輕輕一彈,那福海張着嘴,卻發不出一個音調來。
耳根子清淨了,殷焱夜這才滿意的勾起脣角,大手撫向胸前掛着的月亮型金墜子,眸光轉爲輕柔。
“靈兒,你不喜歡的人,爲夫都會幫你除去!”
“靈兒,你有沒有在南城乖乖的等着我回去接你呢?你有沒有想我呢?我很想你,靈兒,明日我就回去接你,以江山爲聘,娶你爲妻!”
天邊雲彩霞光,而南城卻是陰沉沉的陰黑,杜鵑呆怔在檐頂,親眼看着水流的盡頭女子被激浪衝下深淵,只留下一道血痕在水浪的衝擊下,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十八年前,夫人掉下山崖後生死未卜,帝尊找了夫人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後,夫人再次掉入深淵,一樣的生死未卜!
這個噩耗,不知道帝尊,還能否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