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外的發瘋的海盜砍人就砍,剛跳出營地圍欄的丹丘生師徒立刻就被圍毆。
萬花的快雪時晴是羣攻的好助手,因爲其光效綠蔥蔥,甩起來就像是豌豆射手噗噗噗……因此快雪又被人戲稱爲豌豆射手,不過此時的小徒弟等級不足,無法學習這項技能。
“你別攻擊。”丹丘生提醒道,“就呆在我的氣場裡面。”
丹丘生給自己下了一個生太極,躡雲出去在生太極附近遊走一圈,引來不少小怪,生太極是減速、免控技能,只要一下氣場,就能吸引小怪來攻擊她。
邊移動邊對着自己下凌太虛和碎星辰,而後,人劍合一!
無論是攻擊她還是一早就盯上小徒弟在攻擊她的小怪,只要在氣場範圍內的,就在這個剎那,全都死了。
李元良的任務也因此完成,可以回去交任務。
十分湊巧的是,她們剛交完任務,徐淮呼了一口氣,好像醒了過來。
李元良高興壞了:“徐俠士!你終於醒了!海賊都被我們解決了!這回你只有隨我們回中原了吧!”
這個時候的徐淮已經不像她們一開始見到溫良儒雅,神采奕奕了。他臉色帶灰,黑髮漸白,容顏也發黃憔悴,使人感覺日暮西山,命不久矣。
聽到這消息,他痛心大喊:“糊塗!糊塗啊!你們就這樣把他們全殺了?那可都是幾十條人命啊!”眉目間神色愈發疲憊,好像激動過後變得更加的無力,擡起手擺了幾下,也不再去追究這事了,道:“哎……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天意,現在也沒時間跟你們說這些,丹丘生,你速速去清水村找司馬雁,說他們要找的東西,徐某找到了。”
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就連任務給出的時候,也有明確的時間限制,五分鐘之內得從他們這邊的營地到清水村。
“大輕功走起!”丹丘生對瓊樓玉說道。
“師父父,我們快點!”瓊樓玉已經三兩步就蹬上了半空,招出墨羽雕,借其飛翔數息,朝着清水村去了。
純陽和萬花的大輕功都非常好使,清水村這邊又是平地,僅僅花了三十多秒的時間就到了司馬雁面前,連忙把任務給交出去。
時間定格在四十三秒。
清水村裡有醫術的人是燕不孫,也是他一開始就讓丹丘生去找徐淮的。
司馬雁將徐淮中毒的消息傳達給燕不孫,燕不孫立刻收拾藥箱,並且說道:“我稍微準備一下,即刻出發!徐先生,千萬要挺住啊!”他將尋常可以用以解毒的藥物都帶上,挎上藥箱,“不知徐淮的中毒之症,事不宜遲,先去看看在說,我一定盡我所能救他了,我們走!”
燕不孫拔腿就跑,兩人都接到了護送燕不孫的任務。
從清水村到徐淮所在的營地那一段路並不安全,由於到處發瘋的海盜遊蕩,以至於她們每隔幾步都有發瘋的海盜撞上來。
以丹丘生已經滿級的實力,對付三十多級的小怪自然能當成切菜一樣容易,可關鍵是每次小怪跑上來的時候,燕不孫會先上前打怪,小怪一死立刻跑回大後方,等待幾秒確實安全無虞以後,重新繼續往徐淮的營地跑。
“我在清怪,你繼續跟着燕不孫跑。”這樣下去可不行,效率太慢了,丹丘生想了想,跟小徒弟說道,她是遠程,萬一有那隻小怪被她漏掉了,也可以及時讓小徒弟上技能,不必讓燕不孫上前打,只要他繼續跑,一路毫無阻滯的跑進徐淮所在的營地,任務就成功了。
“恩!”瓊樓玉狠狠的點了點頭。
丹丘生大輕功跑在前面,說實在的燕不孫跑動起來的速度非常的快,只有用大輕功才能比他更快一步,她停了下來到處下氣場,人劍合一!
“這些可惡的海寇真是惱人!瘋了不安分!”燕不孫又一次腳步停了下來,只因爲丹丘生跑到了前面清怪,不慎讓一旁的小怪鑽了空子。
這樣走走停停,總算是到了徐淮的營地。
可惜,晚了……
李元良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眼角通紅,看到燕不孫他們前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像是久歷黑暗的人終於看見一絲曙光,眼神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但願燕不孫的到來能夠挽回徐淮的生命。
燕不孫上前探了探,輕輕地搖了搖頭。
瓊樓玉眼眶蓄滿了淚水,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手揹帶着泛光的水痕,丹丘生望着徐淮,久久不語。
全息後的遊戲細節和人物擬真做的非常的好。以往鍵盤遊戲,npc只是一個模型,無論npc死還是活着,它們的模型就已經是塑造好了,無法更改。
而這次的任務,她看着原本鮮活的一個人,好看的黑長直,到黑白混雜,夾帶銀絲,再到蒼白,容貌也從一個保養極好的中青年,愈發像垂暮老人,感覺就像看到一個人的生老病死。
李元良拾起地上的殘篇書頁交與了丹丘生和瓊樓玉兩人
徐淮已沒有了呼吸,他的容貌變得無比的蒼老,簡直無法相信。身邊散落着書頁,上面正是記載了徐淮中毒至臨終之前的所有毒症,後面的字體歪歪扭扭,顯是無氣記錄,看來死之前的最後一點力氣都留給了病人。
醫者,真正的醫者!
探過徐淮的脈象,就是裴元到來,也無法施展鋒針救治,更可況裴元身在萬花谷。
燕不孫問李元良:“徐先生臨死前有沒有說什麼?”
李元良抹過眼角,一想到徐淮臨死前的交代的事,聲音哽咽:“他說……他說雖不能救那些海賊,卻能幫助丘秋姑娘完成心願,也是美事一樁。他還說,丘秋姑娘現在身子骨已經補好,需多加照顧,不能再盲目試藥,讓我一定要轉告。他死前還惦記着我,讓我早點回去與兄弟們團圓。”
燕不孫聽完李元良的轉述,端正衣袍,恭恭敬敬朝徐淮的遺體一拜:“徐先生,您的大恩大德不孫永不忘懷,燕不孫在此發誓,一定完成徐先生的遺願!”
說完,又對丹丘生和瓊樓玉說道,“你們先看着徐先生的屍首,我這就回去叫兄弟姐妹們來幫忙,厚葬徐先生,想起什麼就馬上來找我!”
這邊的事一了,丹丘生和瓊樓玉又帶着徐淮的日記回到了清水村,這是李元良臨時想起來,說徐淮還有物品寄在星野神社的法師那兒,吩咐她們帶回來交與丘秋。
丘秋含淚,翻動着徐淮的日記,又將它借給司馬雁和燕不孫閱覽:“徐先生……臨死還惦記丘秋的事。”
“這上邊有許多他試藥的事,我會交給燕不孫好好研究的,你就放寬心吧。”司馬雁看過,暫時借走交給燕不孫。
“徐先生臨去之前還惦記丘秋的事,丘秋再苦再難也不會放棄的。”丘秋眼中閃着淚光,她取來一個水晶瓶,跟之前放入海的那個極爲相像。“丹丘生,你能不能再幫我去海邊把這盞寄恩燈放入海中?徐先生,希望他在天之靈能夠感受到丘秋無盡的感恩!”
海邊,幾塊石板搭建出伸出海灘的港口,海水拍打上沙灘,衝擊出一道道白沫,水聲嘩嘩,鉛雲仍有餘暉透出,海天之間傳來海鷗的叫聲,沙灘只有棲息的寄居蟹和海龜,岸上只有丹丘生師徒,廣闊的大海前,顯得如此的寂寥。
瓊樓玉和丹丘生先後把手中的水晶瓶放了出去。
海水卷着水晶瓶,水晶瓶中燈火瑩瑩,那是她們曾經撲捉回來的螢火蟲發出的亮光。
天色不好,照影在海水上同樣陰沉,海底礁岩下是無數沉睡的商船。這個水晶瓶,帶着微弱的光芒,在暗流潮涌的海面上沉沉浮浮,漸漸被海水送出了淺水,飄離出去,承載着丘秋的感恩和希望。
師徒倆望着兩隻水晶瓶慢慢的飄了出去,在海水的席捲之下,再也看不見了,但那一點微光,又像那個水晶瓶,她們看着那一點微光,直到連微光也看不見。
“師父,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入門誓詞。”瓊樓玉突然開口說道。
丹丘生一愣,閉上眼睛,低聲吟道:“吾爲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慾無求,先發大慈側隱之心,願普救衆靈之苦……”
“……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悽愴,勿避艱險、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
丹丘生只記得第一句,但瓊樓玉幾乎是將萬花的入門誓詞給記了下來。
“咦,師父父,你不是純陽嗎,怎麼會我們萬花的?”瓊樓玉好奇的問道。
“我就只記得這一句。”不過純陽的入門誓詞她是一句都不記得……虧她還是個正正經經、專注劍純三十年的咩咩,不過後面那一句就不用說出來。
“師父父,等我畢業,我要成爲一朵奶花,離經易道……”
“爲一人?”丹丘生打趣道。
“纔不是!”瓊樓玉跺腳,“我要成爲團本一朵犀利的奶花!”
——
離經易道:奶花心法名字。想起那會好多花花嘴上掛着‘離經易道爲一人’,後來有人查了資料發現這句話的總體意思是——我只爲你一個生孩子,這句話才慢慢不常見。
感謝好基友蘇翎冷的平安符。
最後,_(:3」∠)_杯子度過了考試周,終於放假了,更新能正常起來了,之前坑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