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所施力道已經超出了小夕可以承受的範圍.就在接近窒息邊緣的那一刻.一口新鮮的空氣再次被深吸進肺部.
“咳.”
送掉領帶.揉着被壓疼的肩膀.小夕靠着牆滑坐了下去.
他再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因爲林默寒的短短三句話.次次都命中要害.他是深愛着她.但那份心意早已變得不再如當初的光明正大.現在除了能稱爲順水推舟的佔有又能是什麼.
y&s集團的今天.他付出的並不比小星要少.拱手相讓.他恐怕做不到林默寒般的灑脫.
況且.她對自己的情分不也只是感激麼.
“小星.準備好了嗎.”
再次整理好情緒之後.他趕上了選定好的時間.七點十八分.
只是五分鐘的時間.他的滿心所想卻被林默寒毫無章法的瞎攪和了一下.與之前的早已大相徑庭.
無心欣賞新娘的嬌美.小夕的腳下發飄.更像是隻機械的木偶.挽住她的手臂更是沉重無力.在賓客們的喝彩聲中緩緩出場.
只是一層薄沙.程南星慶幸它爲她遮住了不該出現的情緒.卻也失去了發現小夕異樣面色的機會.
兩人是挽着胳膊一同走入會場的.隱約感到他的顫抖和心不在焉.她誤以爲是過度興奮所致.這個禮堂.真是完全按照她的夢中婚禮而佈置.甚至爲了y&s的曝光率主動找來大批媒體朋友前來捧場.
她開始體恤他的良苦用心.也提醒自己要儘量表現出幸福新娘子的開心模樣.婚禮並沒有請司儀.前面的舞臺.牧師眼前的一片地方.今晚只會屬於她和小夕.
老牧師已經主持了上百場婚禮.兩人不僅是伉儷情深.還是事業上的好搭檔.可他還是得照本宣科：
“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有誰有任何理由認爲你們的婚姻不合法嗎. ”
女人柔順的搖了搖.瘦弱的男人卻呆立在原地.牧師輕咳一聲表示提醒.小夕這才苦笑着搖了搖頭.
“在場的各位當中.有誰能提供正當的理由.指出這兩位--.”
“有.”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高亢的聲音便冒了出來.現場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秦瀟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做了.他沒佩服過幾個人.今天林默寒的衝動行爲卻讓他刮目相看.不這不叫衝動.應該是叫爲了愛情無所顧忌.
還有一種羨慕的感覺.如果他能有那麼灑脫.和冉秋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更不會以失去無辜的姬禾作爲代價.
眼前的男人輕擡手臂.緩緩起身.立即引起身邊女士們的陣陣驚呼.不知道燈光師是不是也跟着瘋狂了.一束白光迅速聚焦到他的身上.身穿黑色西服的他實在搶眼.彷彿今天的主角已不是臺上的那對新人.而是單刀赴會的林默寒.
“牧師先生.請繼續您的問題吧.”
主席臺上的牧師已然傻眼.這麼不和諧的場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要不是步步靠近的林默寒大方‘提醒’.他也一樣會和大多數觀衆一樣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勢.
“呃.您.您的理由是什麼.”
“神父.那個人是個瘋子.請不要理會.”
見未來的另一半沒有任何反應.程南星警惕的提醒已經錯亂的神父.
想到這個可怕的男人很可能會毀了她難能可貴的幸福瞬間.她只能和主桌上大聲叫喊新郎名字的親友一起.無助的看向對面的小夕.
此刻林默寒正掛着藍牙昂首闊步.一副欲上臺接受嘉獎的模樣.在神父做出判斷之前.他長腿一蹬便將老人家請到靠後的位置.打算拿起話筒便發表感言.
新郎呆若木雞.完全不在狀態.程南星只好按住話筒的底座背過身去.笑得輕蔑：
“瘋子.你真以爲自己是至尊寶.”
即使有一個傢伙會駕着七彩祥雲來迎娶她.也絕不會是這個毀她姻緣的撒旦.他卻對她笑了.那笑容.竟和多年前球場上揮汗如雨時的率性笑容如出一轍.
小夕仍是默不作聲.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索性走到他身邊扶住他.不再理會林默寒.
“你臉色不好.哪裡不舒服嗎.”
他曾有貧血的毛病.她以爲是這個原因.便打算將他扶至主桌的空位.
“對不起.各位.我和程南星女士已有婚約.而且是雙方家長共同應允的.所以這場婚禮無效.”
這番言論足以嚇倒在場所有的人.各路記者的閃光點也是閃個不停.臺下男方親友的咒罵和哭鬧聲立刻響成一片.惟獨臺上的一對新人依舊充耳不聞.
秦瀟正爲他捏着一把冷汗.臺下有人蠢蠢欲動.林默寒竟還有時間抽空接了通電話.掛斷之後.那抹迷人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
“還有.補充一點.我代表x醫院宣佈.幾分鐘前.我們已正式拿到y&s的絕對控股權.”
“哦.差點忘了.正好借這個機會送份大禮給我的未婚妻：我在x集團的所有股權連同y&s的所有股票一併轉贈給程南星女士.
接下來.他又玩性四起：
“對了.謝謝各位親友和媒體朋友們的支持.”
眼看着婚禮已經變成一場鬧劇.秦瀟也走上前去.這次卻是爲了保護他的損友.
“爲什麼.小夕.”
一切都亂了.程南星急於從男友這裡找到答案.可無論多麼大力的搖晃他都是一言不發.
林默寒則是有些傻了眼.小夕雖然單薄又瘦小.親友卻還是有那麼幾個身材較爲魁梧的.此刻的他已經被幾個男人圍在一起討要說法.
如果動手他似乎佔不到任何優勢.但能若能贏回她.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其中一個壯漢終於衝上前揪住了林默寒的衣領.秦瀟卻看到他身上的勝利之姿.
這傢伙.看來完全不打算還手了.
他的表情在壯漢看來便是挑釁.秦瀟被人流擋住了去路.對方紮實的拳峰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臉上.他有些不忍心看下去.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會落到現在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