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才兩個月時間,賤妾居然有了身孕!賤妾本是一青樓女子,雖然只跟過大人。但畢竟人賤命薄!可賤妾千不該萬不該,對大人動了真心,更想生了這個孩子。”她說到這裡,掏出一塊手絹抹了抹眼淚。
而此時的李雅兒,身子已經搖搖晃晃,青兒趕緊扶着,她纔不到於倒下。
只聽這少女接着說道:“昨晚上,賤妾試探的跟大人說了懷了孩子的事時,大人很是生氣!說賤妾這樣的出身,不配生他的孩子。他還說,他喜歡的是小姐,小姐已經對他動心,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因此強令賤妾打了這個孩子。”
說到這裡,她不理臉色慘白的李雅兒,哽咽的說道:“賤妾自知身份低微,不該有非份之想。可是,賤妾還是不甘心,聽聞小姐爲人寬容。所以來求得小姐,求小姐答應多瑪格大人收了賤妾,讓我腹中的孩子平安的出世。賤妾下輩子做牛做馬,也不忘了小姐的恩德。”
說到這裡,她又是一跪,拼命的磕頭,不一會,額頭上就是一陣青紅!李雅兒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站穩,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找錯人了!那樣的男人,纔不是我李雅兒末來的相公!”說罷,她轉身就走,只是步子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小青忙扶起她,向府裡走去。
那女子像是不知道她已經走了,伏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等她們終於進了府,才慢慢的站起來,失魂落魄的向外面走去。
她慢慢的走着,一路上不時引得衆人看上幾眼。那女子一直低着頭,雙肩聳動,似乎還在哭泣。
等她穿過半條街道,徑直進了醉花樓,來到一間雅房前。這一進門,她的樣子就變了,用手絹抹了抹臉,端起一個茶杯就向嘴裡倒水。做完這一切,她轉頭對坐在一旁的楊蘭笑道:“幸不辱命!你家小姐,這下子可是徹底對這個人失望了!”
楊蘭嘻嘻一笑,從袖子中拿出一千兩銀子,說道:“好,這是你的酬金。對了,你最好離開這裡,不要見多瑪格了,要是他知道你壞了他的大事,非要傷了你不可。”
那女子淡淡的說道:“天下的男人,我早就看淡了。我與多瑪格同房了兩個月,比你更清楚他的爲人。真羨慕你家小姐,有你這樣貼心的丫頭,一心一意的爲她着想。只是,恕我直言,這天下的男人,個個都是如此,你不可能爲她找到一個品行端潔的好男人的。”
楊蘭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好了,我得走了。”
她蹦跳着出了醉花樓,心裡對李雅兒還是放心不下,正沉思着要不要找個藉口回李府去看看她。這時,背後一人拍了拍她肩頭。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鄭二公子正笑得甚是奇怪的看着自己。
鄭二公子看着她笑道:“真沒有想到,那個醉花樓的月兒姑娘,演起孕婦來,居然活靈活現!”楊蘭一聽,嚇得扯着他的衣袖就往角落裡走。她睜着大眼睛,看了看左右沒人。才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見他含笑不語。又說道:“你,你要怎麼樣?”因爲緊張,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她不敢相信,如果小姐知道了這事,會怎麼看自己!會怎麼的傷心!
鄭二公子見她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的,嚇了一跳,忙說道:“我不會說的。真的,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你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麼,纔跟着看看的。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楊蘭一聽,眼淚馬上就沒了。眼睛裡明澈得似乎從來就沒有過淚水。她笑眯眯的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鄭二公子搖搖頭,說道:“真拿你沒有辦法。對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多瑪格的事嗎?我已經調查到了。那多瑪格,前幾個月曾易容成李清,與李雅兒,常林等人走得很近。他對李雅兒的心意嘛,據說是他回了國,才發現自己的心裡放不下李雅兒,所以又追了過來。可以說,你家小姐是他來宋國的原因之一。
還有,他在離國還是一個王爺呢!家裡妻妾有十來人,聽說他號稱是可以一日無肉,不可一日無女人的真男人!”聽到這話,楊蘭扁了扁嘴,一臉的不屑!
鄭二公子繼續說道:“正因爲這樣,他一來到宋國,就馬上就包下了醉花樓的月兒,這事你是知道的。”
他又笑道:“你的辦法很好,至少對李雅兒是有效的。我看她那樣子,是絕對不會再理多瑪格了。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容不下這種事的。”
楊蘭眼眼睛中眨的。過了一會才極爲豪氣的拍了拍鄭二公子,大聲說道:“行!哥兒,辦事利落,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想了想,她加上一句:“以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鄭二公子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好!楊蘭果然有意思!行,我就做你的哥們。”他衝楊蘭眨眨眼,說道:“怎麼樣?我這樣的朋友,讓你有安全感吧?”楊蘭鄙視的白了他一眼,引起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楊蘭雖然出了李府,卻與李雅兒,常林他們一直都有聯繫。因此,她馬上就知道,李雅兒又小病了幾天。楊蘭心裡有些擔心,卻因爲他們都顧及太子,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因此,楊蘭也沒有辦法去探望她。
又過了七天,楊蘭聽說,李家大少爺和他的好友齊公子到了李府,那齊公子向李府提親,想娶李雅兒爲正室。李家也同意了。
由於李家大哥一再擔保那齊公子的人品,再說李雅兒本來對齊公子頗有好感,又對男人有點灰心。因此,便答應了這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