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天雷在腦海中爆炸!
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
什麼?
胡小米當場石化。
少年的吻剛開始只是簡單地貼住胡小米的嘴脣,輕輕研磨,彷彿試探般,不敢輕舉妄動,像在隱忍,漸漸變得急促,呼吸加快,很明顯地生澀,緊緊貼住胡小米的嘴脣全憑心念吮吸輾轉反側流連不已,不知輕重地啃咬她的上嘴脣,在她的脣上重重碾磨,擁抱越來越緊,帶着不可抑制的情感,來勢洶洶陶醉其中,少年情不自禁捧住她的臉龐,讓彼此靠得更近。
火熱的氣息噴在胡小米的臉上,她的溫度直線爆表。
“小米……”男孩在嘴脣暫離的空檔低聲輕輕喊着她的名字,似含千萬情絲。
胡小米像被下了定身咒,從不知道僅僅一個名字,竟能被人喊得這樣讓人心動。她昏昏沉沉雙手攥緊少年的衣服,大腦缺氧呼吸困難,卻不想推開。
過了許久,男生終於不依不捨放開了胡小米,兩人大喘着氣,吻的時候都不會換氣,胡小米有些茫然地摸摸嘴脣——那裡酥麻發燙,微微有點紅腫——然後擡頭注視那位少年,同樣的光景。大腦短路,她就一直盯着少年看,驚得完全喪失語言與感嘆功能了。
少年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擡手反覆撫摸着胡小米的臉頰,胡小米楞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的手。
“小米……”少年突然雙手捧住胡小米的臉,將她拉近,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她暈暈乎乎無法直視那突然英俊一百倍的臉。
他對着她耳語,吹得她耳朵發癢。
“小米,記住,歐陽俊羽,這將是你男友的名字。”
歐陽俊羽……歐陽俊羽……
胡小米像丟了魂兒似的回了家,沒有理會爸爸媽媽和臭老哥關切的問話,吃了飯,洗了澡,上了牀,對着天花板發呆時,她已經忘記少年最後說的話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他會突然強吻我,爲什麼?他最後說了什麼來着?算了太迷糊了沒聽清,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她翻到左邊。
“難道這傢伙喜歡我,不可能啊,他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那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翻到右邊。
“還以爲這個傢伙挺不錯的呢,難道這一個月的接觸,只是爲了今天?所以纔不告訴我他的名字,怕我去找他算賬,真是腦子有問題。總總之這個傢伙對我耍流氓了,搞不好是因爲那天我差點脫了他衣服,所以現在他在報復我。可我又沒有真把他衣服脫了,而且一個男生被脫了外套有什麼大不了,真是小氣鬼。”
她仰面躺着四肢大張。
“啊啊啊啊你怎麼能這樣你這可是強迫啊強迫啊你這是耍流氓啊虧我還把你當朋友我以爲你是個內外如一的人沒想到沒想到白長了一張顛倒衆生的臉人面獸心狼子野心死不要臉臭不害臊!”
她一把用被子捂住全身。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個大色狼!!!!”
這直接導致胡小米人生中第一次失眠,祭奠她莫名其妙丟失的初吻一直到凌晨三點,嘴裡嘀嘀咕咕抱怨個不停迷迷糊糊才睡着。早上爬起來一看鬧鐘,七點半,八點二十上課——
“啊——”
文小臨一把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嘴裡無意識嚷嚷:“胡小米拜託你安靜一點老哥我昨晚三點才睡那個該死的孫澤越竟然讓我提前兩天背完臺詞等爺有地位了非僱他當男僕……”
“上帝先生啊,讓時間走慢一點啦,今天可是恐怖女王的課啊,人家不要不要不要遲到哇哇哇!”
“小米子,你的頭髮還沒梳呢!”
“不梳了媽媽我要趕去學校再見拜拜啦——”
“小米子你的方向跑反了!”
“……”
胡小米斜挎着黑色書包,快速運動的櫻桃小嘴裡塞滿米飯,齊腰的頭髮像黑夜一般飛舞在半空中,她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往遙不可及的大學呢。
啊嗚,頭好暈好想睡,眼睛都睜不開,什麼時候這麼困過,昨晚什麼時候睡着來着,好像是凌晨兩點吧,從前都是十一點入睡的,什麼時候會睡那麼晚,不知今天能不能抗住,能不能向老大請假啊絕對不會同意的,好擔心好擔心自己會猝死!
都怪那個傢伙。
“啊啊啊爲什麼我總遇到這種事!”胡小米大聲嚷嚷,總有種今天一定會犯好多錯誤的感覺怎麼破?
等胡小米好不容易跑到學校門口,她四處張望,原以爲一定會遇到他,但是沒有。胡小米氣悶,那個傢伙在昨晚強吻了她後竟然都不來解釋一下,這令她更加憤慨。胡小米一陣抱怨,低頭看手機,才發現早就開始上課半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