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衡五行屬金,偏向於力量,葉逸塵之前便專門傳授過他一套八品秘技鞭神腿。鞭神腿雖然只是八品秘技,但威力剛猛,氣勢磅礴,乃是下等秘技中的佼佼者,一旦發動即便元丹期修士也不敢硬擋其鋒。當其時,葉逸衡久攻之下不可取勝,心中早已羞怒煩躁至極,見尋常招式無法取勝,竟默誦法決,發動鞭神腿與秦葉二人一決高下。
葉逸衡將體內元氣灌注入右腿,依照鞭神腿心法引導元氣在右腿中的一十八條經絡中運行一週天,然後飛起右腿便往秦葉二人掃去。剎那間,狂風大作,葉逸衡體內磅礴的元氣一瞬間便全部衝體而出,猛烈的往葉凌和秦默雲衝撞而去。
葉凌大駭,但此時正護着昏迷的秦默雲,根本無法閃躲,當即一咬牙,緊緊的抱住秦默雲,將體內僅剩的元氣全部聚於後背,準備硬抗下葉逸衡這一記神鬼皆驚的鞭神腿。
鞭神腿的威力,即使元丹期的修士都要竭盡全力抵擋,又豈是區區一個重傷的凝氣成境修士所能抵擋?只聽嘭的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襲來,葉凌與秦默雲瞬間便被踢得騰空而起。葉凌後背彷彿被一根攻城的巨木狠狠抽擊了一下,五臟六腑已被震碎,當即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雙眼一黑,已昏死過去。磅礴的元氣直接穿透葉凌的身體,繼續猛烈的擊在昏迷的秦默雲身上,昏迷中的秦默雲同樣噴出一大口鮮血,與葉凌一起橫飛出三米,狠狠的撞擊到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上。轟!巨石應聲而碎,拳頭大的石塊落下,竟將秦葉二人大半的身體都掩埋起來。
葉逸衡顧不上喘息,已被這驚人的一幕嚇呆在那裡。他可沒想到,盛怒之下的一記鞭神腿竟有如此駭人的威力。原來他只想在秦葉二人身上撒氣,完全沒有取其性命的意圖,但重擊之下,秦葉二人眼見已幾無生還的可能。
元錚和範承也被葉逸衡的舉動嚇得呆在那裡。平時三人雖然囂張兇橫,但卻從未沒有真正弄出人命,今天竟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是好。
許久,元錚慌張的說道:“老大,我們趕緊走吧。這裡是霧雲石林,又是深處,放眼不見五步之外,說不定沒有人會發現這裡。”
葉逸衡也醒悟,當下最緊急的事情便是儘快脫離現場,於是立即說道:“對,我們趕緊走!記住,今天之事誰也不能提起,如有人詢問我們就說進入石林不久已不見了他們二人蹤影,都記住了!”
言畢,葉逸衡三人立即慌忙的離開了,留下一大攤狼藉的細碎石塊,以及掩埋在石塊下面的兩名瀕死少年。
石林沒有任何震動,也沒有一絲輕風,可是突然,那堆掩埋着秦默雲和葉凌身子的石堆頂部,一塊碎小的石塊卻突兀的自行滾落了下來。緊接着,一塊連着一塊,越來越多的碎石從頂部滾落,整個石堆逐漸顫動起來,同時從在石堆內部,更迸射出一陣明亮的白光。逐漸的,白光越來越強烈,一顆普通藥丸般大小,散發出耀眼白光的圓形石珠竟緩緩從石堆中間升起,最後懸浮在空中,滴溜溜的自旋起來。
石珠的表面沾染了許多鮮血,隨着石珠的自旋,表面的血跡竟開始詭異的遊動起來,而且一邊遊動一邊擴散,最後竟化成一層血膜,均勻而又嚴密的將石珠連同耀眼的白光一起包裹起來。只是石珠發出的光亮實在過於強烈,大量的光芒依然穿透出血膜,就彷彿一顆迸射出血紅色光芒的石珠懸浮在空中,煞是詭異。
突然,石珠停止自旋,表面的血色光芒先是一陣劇烈的閃動,接着猛然增強到刺眼的程度。石珠就彷彿被激增的光芒生生撐破一般,瞬間便分解成兩半,各自呼嘯着,閃電般的分別射向秦默雲和葉凌的腹部,瞬間就已消失無蹤,只留下空中兩道還未消退的耀眼的紅芒。
神秘的霧雲石林再次迴歸平靜,濃密的雲霧依舊嚴密的籠罩着整個石林,就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在華穹大陸中心,延綿聳立着一條几乎貫穿整個大陸的東北西南走向的雄偉山脈,謂之太一山脈。以太一山脈爲界,山脈東南側是正道勢力佇立的區域,林立着各大大小小的正道門派;而在山脈的西北側,則是魔教勢力盤踞的範圍,各個魔教總壇錯落分佈,互爲犄角,聯合與正道門派分庭抗衡;在山脈內部,則是妖修者的天下,衆多妖修者隱於密林深窟之中,處事風格亦正亦邪,但憑各自的喜好,卻成爲一股獨立的力量,制約着華穹大陸正魔兩道的發展。
在太一山脈的正中心,深入地底一里之處,有一個極爲隱蔽,自古以來便從未被外界發覺的天然洞穴。洞穴呈圓形,內部空間十分寬敞,四周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各種珍奇的礦石異寶,光彩陸離,熠熠生輝,甚是奇特。在石洞中間,有五尊圍圓而坐的人型石像,石像十分簡陋,只略顯人型,已無法辨別具體的相貌體型。突然,五尊石像竟莫名顫抖起來,轉眼間,石像表面的石皮便已層層龜裂,碎裂掉落,竟露出了五個活生生的人類。
中間一位面目十分安詳的黃衣老者率先睜開雙眼,略顯激動的說道:“多少年了,母珠終於再一次甦醒了!卻也不知道本紀的宿主到底能不能突破億萬年的禁錮?”
在老者的右邊是一名赤發紅髯的紅衣壯漢,面目十分粗獷,一邊活動着僵硬的頸脖,一邊不滿的說道:“我看極難,現在才只是凝氣期修爲,哪能這麼容易就突破到問仙期。”
老者左邊是一名瘦削的白衣中年男子,長得鷹鼻深目,樣子十分冷酷無情,他瞥了紅髮壯漢一眼,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火離,多說無益,趕緊商量一下這一季的分工吧。”
紅髮壯漢便是火離,他大咧咧的說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他們一個土屬性一個木屬性,你和我都幫不上忙,就看土源泉你們怎麼安排了?”
先前的老者說道:“木玄生自然要去,但這六界之門的把守也並非兒戲,我還是在此鎮守爲宜。”
白衣男子左邊是一名非常美貌的藍衣妙齡女子,此時出言道:“那便由我替你走一遭吧,憑藉我的水元力,也正適合保護他們的周全。木玄生,你沒意見吧?”
最後一名綠衣男子長得白麪細髯,一副標準的文士模樣,微笑說道:“有你水璇月守護,自然最好,我哪會有什麼意見。只是我們對土屬性所知不詳,恐怕難以指導宿主。”
那位叫土源泉的老者開口道:“無妨,土屬性包羅萬象,我便將幾種最實用的技藝及變化詳解載冊,如果宿主資質不是那麼的愚鈍,料想亦能獲益良多。實在不行,你們兩個便藉故回來一趟,將宿主的屬性特點一一與我詳細說明,到時再對症下藥,料想也能定保無虞。”
火離一揮手,說道:“既然如此,就此說定!土源泉留下鎮守六界之門,水璇月、木玄生暗中保護並指引兩位守道者,我和金弒則負責監管人間界。大家可還有異議?”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火離性急,當即又說道:“那我和金弒便先行出發了,大家珍重。”剛言畢,已和金弒一起憑空消失了。水璇月和木玄生與土源泉示意後,緊接着也消失在原地。土源泉見衆人已出發,便收斂心神,重新合上雙眼,頃刻間又轉化爲一尊石像,孤零零的留在洞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