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直勾勾的盯視了周燦好一會。
這纔開口。
“若是你執意前往,也是自無不可,但是卻需要告知你的父母,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纔是孝道。”
周燦微微皺眉,“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了,若是告訴了他們,怕他們會整日的爲我牽腸掛肚。”
周桐搖了搖頭,“兒行千里母擔憂,縱使你不告訴他們,他們也會替你牽腸掛肚,甚至會胡思亂想,倒不如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安心。”
周燦依舊搖頭,“多說無益,一旦說了,絕對會擔心的,倒不如說一個善意的謊言,安撫住了他們,等我做完事,很快就會歸來。”
周桐沉默了一下,“也好。”
周燦聽了,臉上依舊凝重不改,“既然如此,爺爺,就請你編造個善意的謊言,告訴我父親、母親,我就不去向他們告別了。”
腳下升起一片清風,拖着他的身子,飛天而去,剎那間,天地之中便只是剩下一道虹光的留影。
這道虹光直奔着九州大地的最北方而去。
根據道門聖地的情報,九州大地的最北方,出現了一隻萬載蝗蟲精,這隻蝗蟲,繁衍出來,數千億的蝗蟲,蝗蟲的密密麻麻,在天空飛舞。
據說這些蝗蟲成羣結隊,隊伍有着幾十公里長,幾十公里寬,遮天蔽日,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周燦知道事情緊急,不容懈怠,虹光如電,片刻都不敢耽誤,直奔九州北地。
九州的最北的一州叫作田州,這地方原本是終年寒意深重,但是近半年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導致了田州大範圍內發生了乾旱。
許多地方,都發生了比較嚴重的旱情,這也成了萬年蝗蟲精滋養衆多幼蟲的溫牀。
數千億的飛蝗,便是由此而生。
周燦到了田州地界,剛剛到了田州的上空的時候,便見到田州的天地間,有着無數的飛蝗橫舞當空。
黑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就看到整個田州荒蕪一片,看不到任何的綠色,樹木、青草、莊稼,幾乎是能夠吃的東西,都被漫天的飛蝗所吞食。
而且這飛蝗,也已經開始朝着田州四周的其他的州府蔓延。
“田州城隍何在?”
周燦縱身落在地上,腳掌朝着土地一踩,土地震動,一股法力隨着拘神術向着四面如同波浪一樣慢慢的蔓延而去。
片刻後。
便見不遠處顯現出來一片神光,神光中,有着一尊城隍帶着四大判官以及一羣的陰兵神將出現。
“見過上仙,不知道上仙如何稱呼,拘束我等前來,有何差遣?”
周燦朝着田州城隍拱手一禮,並沒有躬身,他知道,這天下間除了自己的父母外,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的住自己的輕輕一拜。
一旦拜了這田州城隍,田州城隍承受不住自己的命格,就會導致他的功德受損,道行削減,神力消散一部分。
“在下交州府九真縣周燦,乃是一介修行者,並非是什麼上仙。”
看到周燦無禮,四大判官,衆多的陰兵神將紛紛作色,就要出言呵斥,但是田州城隍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忙出手制止了騷動不說,且躬身朝着周燦再次行禮。
“原來是聖人到了,田州城隍田豐見過周聖人,不知道聖人到了田州,有什麼事情,聖人儘管吩咐。”
周燦的聖人身份,在地府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天下神道相通,一神知,也往往代表着衆神知。
周燦初始有些意外,隨機念頭微微一轉,便想透徹,臉上輕輕一笑,如同掛着溫煦的春風。
“確實是有着事情勞動城隍大人了,我在南方聽聞北方有着萬載蝗蟲精作亂,更是有着數千億的飛蝗縱橫田州,特地前來查看。
這一看,果然是飛蝗遍佈,植被無存,所以想問一下城隍大人是否知道這萬載蝗蟲精的下落,待我去會一會它,爲民除害。”
提起萬載蝗蟲精,田州城隍的臉上浮現出來一抹恐懼的顏色,眸子裡的神采都亂了一下。
“聖人,這萬載蝗蟲精不知道是何地生長,數月之前,就到了我田州地界,在一座名喚青峰山的山中修行。
這蝗蟲精十分兇惡,到了田州之後,便在短短的時間內,繁衍出來無數的飛蝗,佔據了整個青峰山。
原本這青峰山有着一頭修行了數百年楓樹成精,卻也被衆多的飛蝗吞食,可憐數百年道行一朝成空。
後來,我們地府觀察,這萬載蝗蟲精,起碼是元嬰境界的高手,聖人,若是境界不到,或者沒有合適的法寶,還是要小心一二,免得不小心栽了跟頭。”
周燦仔細的聽着,不敢漏過任何一個字,自己初來乍到,對萬載蝗蟲精並不瞭解。
此時,要從田州城隍哪裡多瞭解一些有關蝗蟲精的事情。
“這蝗蟲精有着什麼樣的神通,有着什麼樣的法寶,城隍大人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訴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田州城隍惶恐的行了禮,他自知命格淺薄,沒有那麼大福分去承受周燦的輕輕一拜。
知道有着周燦這樣的命格的人,只要不半路夭折,將來的成就和前途,簡直就是不可想象。
“周聖人!”
田州城隍笑着,就要介紹蝗蟲精的事情,周燦出手阻止着,“城隍大人,我是個年未弱冠的男子,沒有什麼大功德於世人,你這樣一口一個聖人,讓我有些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