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她還沒有醒嗎?”這時一個着裝整齊,衣服端莊,身披風衣的男仔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着一個丫鬟說道。
“還沒有,主公,已經好幾天了,大夫說雖然是溺水,但是由於舊病還沒有完全復原,又傷心過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那個靈氣逼人的丫頭對着那個男子說着。
此時那個男子已經走到了牀邊,望着躺在牀上的喬諾諾,眼睛裡滿是驚奇。
這時喬諾諾的眼皮眨了一下,手指也動了。
“主公,主公……”她醒了,那個丫頭歡笑着說。
“姑娘,姑娘~~”那個男子輕聲的喊着,“憐兒,快去,把藥端上來,大夫說,只要醒了就一定要吃藥。”
“是,憐兒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這時喬諾諾慢慢的睜開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滿是驚奇:“我是死了嗎?怎麼在地獄裡啊?”
“姑娘,姑娘,你醒啦!”男子笑着說着。
“怎麼還會有一個人,地獄裡的人都長這樣嗎?難道是在天堂裡,我又這麼幸運嗎?”喬諾諾望着眼前的這位男子,驚奇的說着。
“姑娘,你說什麼呢?什麼天堂地獄的,我長得這麼可怕嗎?”那位男子風趣的說着,“這是我家啊,你還活着,還沒有死呢!”
“你是?”喬諾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下古月洛,請問小姐~~”
“喬諾諾。”
“哦,喬小姐。不知爲何會想不開,而投湖自盡呢?”古月洛驚奇的說着。
“我,我——”喬諾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既然喬小姐不想說,在下也不勉強,喬小姐儘管在這裡養病,有什麼情況可以和憐兒說,她都會滿足你的。”古月洛指着剛端着藥走進來的一個姑娘說着。
“是啊,小姐有什麼吩咐的,儘管告訴憐兒,千萬不要見外。”憐兒微笑的說着,“小姐,我來餵你喝藥吧。”
“我自己喝吧!”喬諾諾急忙想掙扎着做起來喝藥,但是力不從心,身上都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還是我來吧!”此時古月洛拿過憐兒手上的藥,輕輕地吹了一下,一口一口的喂着喬諾諾喝下,此時喬諾諾早已經感動的稀里嘩啦的,眼淚早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
“喬小姐,怎麼了?藥很苦嗎?”古月洛望着喬諾諾哭泣的表情,驚訝的說着,“我已經讓憐兒放了好多冰糖了。”
喬諾諾搖搖頭,“不苦不苦,只是——”喬諾諾望着古月洛的眼睛,在心裡說着,“想到了他”
古月洛笑了一笑。
不一會兒,藥酒喝完了。
“大夫說你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在我這裡好好養病吧!沒事的!”這時古月洛輕輕地撫着喬諾諾躺下,看着喬諾諾微微地閉上裡眼睛,輕輕地離開了,此時憐兒望着熟睡中的喬諾諾,又望了望離開的主公,不免笑了,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時而影現,在笑容的陪襯下,顯得可愛萬分……
此時歐澤守着楊筱的屍體,剛成親不久就又辦了白事。第二次了,望着曾經讓自己撕心裂肺的女孩子,曾經的美好,曾經的傷痛,曾經的無奈,此時此刻全部涌上歐澤的心頭。歐澤就這樣坐在棺木的旁邊,喝着酒,旁邊好多酒瓶罐子,有沒有喝完的,有砸碎了的,頭髮更加凌亂了,鬍子胡亂的佈滿在歐澤的臉上,眼睛空洞
無力,惆悵,百感交集。
這時有個人影飛一樣的走了進來,搶過了歐澤手上的酒瓶。
“你現在什麼感覺?”黑衣人開口說話了。
歐澤苦笑了一下:“不敢有什麼感覺了,我不配擁有什麼感覺了。”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是墮落嗎?是消沉嗎?”那個人拿起剛從歐澤手上的酒瓶喝了起來。
“我還能怎麼樣?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愛的兩個女人都走了,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歐澤潑開了身邊的酒瓶的蓋子,無奈的說着,又猛灌酒。
“好,那我現在就陪你喝。”這時那個人也坐在歐澤的身邊,陪着歐澤喝起了酒。
“好。”歐澤拿起自己的酒瓶和那個人幹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箭飛了進來,那個人連忙翻了個跟斗,才躲過一劫,又走到劍刺中的位置,拔出了箭,拿起箭上的紙條,
“師傅要我們現在立刻出去一趟。”那個人對着歐澤說。
“哼~~”歐澤拿起手上的酒瓶使勁的摔在了地上,苦笑了一番,和那個人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那個人來到了樹林裡。
“師傅。”歐澤和那個人同時恭敬的說了一句,並且兩隻手往前放,擺出作揖的樣子。
黑衣人轉過了身子,“歐澤你先處理楊筱的後事。不要太傷心了。現在有緊急事情,古月王已經開始活動了。最近我調查到他在最近一代出沒,你們要提高警惕,一旦有什麼風氣,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你,蕭霖,必須儘快調查出古月王的巢穴,而且不能暴露身份。”
“是。”歐澤和蕭霖異口同聲的說道。
黑衣人轉過了身子,背對着歐澤和蕭霖。
“這代恩怨應該有個結束了。”說完,黑衣人就消失在樹林盡頭……
“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呢?”憐兒走入到了喬諾諾的房間,看着喬諾諾坐在窗邊,對着天空發呆,“小姐,小心着涼啊!”
喬諾諾轉過臉,對着憐兒笑了一笑,“我沒事,就想要吹吹風罷了。”
“小姐,憐兒怎麼感覺你好像不開心啊!”憐兒走到喬諾諾的身邊,眼睛裡有着不一樣的靈氣。
“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喬諾諾望着天空,“我還想起了爹孃,可是他們在哪裡呢?”
“小姐可以和主公說啊,主公一定會幫小姐找到小姐的爹孃的。”
“找不到的。”喬諾諾對着憐兒笑了一笑,“他們就在遠方,和我是不一樣的世界,現在我只希望他們不要太想念我了,就這樣好好的過着,不要爲我擔心。”喬諾諾微微一笑,不知道是無奈還是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
“小姐不要傷心了。”憐兒說着,“憐兒每次想到不開心的事的時候,就會想想開心的事情,而且會說服自己就算是不開心,也要讓自己開心的活下去,人生就這麼短暫啊,何必和着急過不去呢?只要自己有信心,什麼難關都會過去的。”
喬諾諾轉過腦袋看着憐兒,非常奇怪,但又顯得幾分敬意。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但是卻把人生想的很開嘛!這倒是十分難得的哦!”喬諾諾對着憐兒笑了,“是啊,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開開心心的不是很好嗎?”
“這些都是主公教我的。”憐兒眨巴着那隻充滿靈氣的眼睛。
“是嗎?你們家主公有這麼明主的
思想,真的很難得啊!”喬諾諾此時對古月洛產生了十分敬佩的心意,好像覺得自己沒有在古代那麼封建,有那麼點現代主義者的感覺。
“嘿嘿,其實主公的優點有好多呢?就是小姐你還沒有了解我家主公罷了。”憐兒笑着對喬諾諾說着,“其實憐兒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主公這麼關心一個人過呢?自從上次主公把小姐救回來之後,幾乎天天來看小姐。”
“說什麼呢?”喬諾諾聽到這話,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小孩子可不能亂說哦!”
“小姐,憐兒都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憐兒嘟着嘴說着,“真的,憐兒感覺的出來,主公好像很喜歡小姐,真的!”憐兒衝着喬諾諾使勁的點點頭,好像是一定要讓喬諾諾相信自己說的是實話似的。
“憐兒,這話可不許瞎說哦!”喬諾諾好像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不明白爲什麼心裡突然變得好亂,“我可是嫁了人的。”
“什麼?”憐兒用手捂住嘴巴,“小姐已經有了夫婿了。”
“是啊!”喬諾諾站了起來,“所以你可不能亂說哦,否則給你家主公的名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的。”
“哦!”憐兒呆呆的點點頭,不知道在懷疑什麼。
“憐兒啊,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喬諾諾故意用手拍拍張開的嘴巴,眯着眼睛。
“好的,那小姐先休息着,憐兒退下了。”憐兒又恢復了原先的靈氣,笑着告退了。
望着憐兒離開的背影,喬諾諾思緒萬分,“歐澤,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這時外邊下起了點點小雨,窗外及其安靜,現在只有雨點的淅淅瀝瀝的聲音。
喬諾諾閃着淚花,用手伸了出去,任雨水拍打着自己的手,這時喬諾諾望着自己手上的傷疤望的出神。
“爲什麼?和你在一起受傷的總是我。”喬諾諾苦笑了一下,“可是我還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你現在過的好嗎?”喬諾諾望着朦朦朧朧的天空,“也許你已經忘了我了吧!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我很開心,下輩子有你的記憶的陪伴,我夠了。”
喬諾諾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勉強的安慰自己。
“睡覺吧!也許憐兒說的對,怎麼樣都是活着,幹嘛不讓自己開心點呢?每天都苦着一張臉,都要老的很快呢?萬一歐澤就是因爲這個而不喜歡我的呢?嘿嘿。”喬諾諾一邊想着,一邊笑着走到了牀邊,“明天我要戰勝我自己!”喬諾諾把一隻手擡得好高,露出自信的表情,抱着枕頭睡了,臉上是笑着的……
而同時,還是那個小亭子,還是那片小湖泊,還是那隻簪子,只是簪子的主公已經消失了。
歐澤站在欄杆旁邊,望着那隻古木蓮花的簪子出神。
“夕兒,我真的好想你。你到底在哪裡?我知道我真的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對,如果你回到我身邊,我一定好好的照顧你。”歐澤不經意的流下了眼淚,“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幸福的,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你真的那麼不想見到我嗎?消失了這麼長時間還不願意原諒我嗎?”歐澤坐倒在地上,一頭凌亂的頭髮隨着細細雨滴滋潤着,小雨打在了歐澤的臉上,手上,身上,淚水早已伴着雨水滑落,滴在石子路上,砰——很清脆,很響亮,然後永遠消逝不見……
此時在湖邊的大樹後面,有一個黑衣人望着歐澤,悄悄的落着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