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黑別鬧。”陳浩哭笑不得的說了黑貓一句,然後把它抱在懷中,使勁擼了擼,這纔拿起碗給小傢伙盛了一碗。笑道:“小心燙。”
小傢伙激動的捧過,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吃,而是轉身跑到了那個還護着另外一個孩子的髒兮兮的大人身邊,把碗遞給了他。
見到這一幕,陳浩揉了揉黑貓的臉,說道:“你看,這小傢伙多孝順,你還跟他搶。”
黑貓瞥了一眼小傢伙所在,貓眼不屑。
這時候,徐明月父母,還有其他幾個髒兮兮的人,都圍繞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們很想吃,只是還保持着禮貌,不敢隨意動。
陳浩道:“這就是給你們準備的,都吃吧。”
陳浩這麼說了,徐明月不客氣的先給父母盛了兩碗,另外的人也都急匆匆的開始打撈。
陳浩抱着黑貓,站在一旁,默默觀望。
吃喝片刻,徐明月父母精神好了許多,站起來,來到陳浩身邊,一臉感激道:“真是謝謝大師了,要是沒有你,我們兩口子,怕也只能成爲這荒村的野鬼了。”
陳浩道:“不必謝,這不過是我和你女兒的交易罷了,現在人沒事就好。嗯,天色不早,今晚你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離開。”
徐父急忙道:“大師,你有所不知,這地方邪門的很,進來了就不能出去的,我們之前也試驗過很多次,每一次都饒了回來,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而且汽車放在這裡,居然還能腐蝕,我們纔來這麼些天,車就無法使用了。對了,還有一個詭異的東西,在地下,跑的特別快,也在阻擾我們離開。”
陳浩笑道:“沒事的,這些我都瞭解了,你們放心,明天一早,肯定能走。”
徐父看陳浩如此自信,頓時不再言語。
很快,一鍋大雜燴被一羣人吃的點滴不剩。
吃人嘴短,吃飽喝足了,這些荒村遺民紛紛對陳浩表示了感謝。
似乎是長久不說話了,這些人說話都顯得不利索,字語簡短,模糊。
通過徐父介紹,陳浩這才知道,這幾個人,相互並沒有親人關係,都是荒村最後的遺民了,其中兩個孩子被一個失去了自己孩子的瘋婆娘照顧,因此瘋婆娘倒是不瘋了,反而對孩子照顧很好,另外兩個則是兩個男的。
另外就是這個荒村,在幾十年前,村子還是人丁興旺,七八十戶,二三百號人,雖然和外界少有溝通,但是田地皆有,雞鴨滿籠,宛如一處世外桃源。
可是有一天,村子裡來了一個人,然後村子就變了。
這個人自稱龍虎山天師,路過本地,告知村民,此地和雲頂天宮相連,是天門之地。
這話原本被嗤笑,無人相信,但是那天師當着所有人的面,做了法事,燃燒了靈符之後,村民當晚集體做了一個夢後,這才發現,原來是真的,真的有一處雲頂天宮。
而且天宮之中有仙樂,美酒,還有仙女跳舞,靈鶴飛翔,宮殿成羣,讓村民們樂不思蜀。
那個年代,可沒有什麼娛樂節目,有了這樣的美夢,人們自然歡喜接納。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美夢卻是一場災難。
自從能做夢之後,村裡的人就蒼老的越來越快,不過多久,老人全部去世,而且後面的人,沒有能活到五十歲的,都在四十九歲的某一天,悄然死去。
可是這時候,村裡的人就好像吸毒一樣,被美夢徹底吸引,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
等有人察覺不對勁的時候,爲時已晚,當時的村子,也只剩下幾十個人了,而且當發現的人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村子出現了第二個變化,這裡只能進,不能出,而且村民發現,他們做的夢不再是美夢,而是噩夢,夢中也不再是雲頂天宮,而是一處幽暗的地方,有一個翁一樣的器具。開始裡面只是伸出一雙尖銳可怕的手,後來慢慢的,冒出了長髮,頭,身體,最後變成了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站在翁中。
這樣可怕的場面,自然讓人們越發恐懼,可是一到天黑就做夢,這已經成爲了慣例一樣,除非強迫自己不睡覺,否則入夢就會受驚嚇,然後人也會變得很憔悴。
村民們開始想辦法,可即便如此,到目前也只剩下幾個人,默默的抵擋那恐怖夢境。
聽完這些,陳浩環視衆人一眼,笑道:“除了做夢,你們遇到其他的異常沒有?”
遺民們搖頭。
陳浩又看了看外面,日落西山,馬上就要天黑了。
陳浩想了想,拿出一根鬆靈香,點燃後,讓徐父等人吸聞。
香氣入鼻,衆人只覺得頭腦瞬間清醒,感覺腦子前所未有的活泛,只要一回憶,哪怕很久遠的記憶都能記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躲在這房間內,不管看到,聽到任何事,都哪兒都不能去,否則出了事,我不負責。”
徐父忍不住問道:“大師,那您這是?”
陳浩道:“這個地方是一處凶地,爲人刻意謀劃,村民都是被選中的人,利用他們的意念和生機來哺育那個兇物,到了如今,兇物算是有了氣候。我打算會一會這個兇物,還有它背後的操縱者。”
“大師,你有把握嗎?”徐父認真問道。
陳浩正要回答,突然眼神一動,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來這邊背後的人有小動作了。”
說着,陳浩就發現,屋外的院子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一身白衣,長髮披散遮住面孔,雙手耷拉着,紋絲不動。
看到這形象,陳浩撇嘴,徐明月還說是貞子,這分明就是楚人美好不好!
打量幾眼,陳浩直接邁開腳步,走向了白衣女子所在。
白衣女子靜靜的站着,看起來沒有絲毫動靜。
陳浩無所畏懼,直接來到了白衣女子面前,就這麼當面上下打量,然後說道:“身材不錯,一米七二,有胸有屁股,還長髮披肩,標準的美女身板啊,就是不知道這臉蛋怎麼樣。”
說着,陳浩伸手扒開了白衣女子的頭髮,然後看到了一張慘白的女人面孔和一雙陰冷惡毒的眼神。
正要開口評價呢,陳浩突然愣住,直勾勾的看着白衣女子的臉,感覺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