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洛彥的異常,千雪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她小心翼翼地問,“洛彥,你怎麼了?”
“姐,我沒事!”洛彥低頭瞧着千雪,收斂起陰涼之氣,他淡淡一笑。千雪衝他淡淡的搖頭,示意他不要,洛彥點頭要她放心。
如此明顯的眉來眼去,明君祈如何能忍,他冷哼一聲,“楚千雪,明日回你楚家!”轉身拉起喬晗煙,便出了門。
第二日,千雪將一切收拾妥當,甚至讓沉魚把她新制得小玩意也一併帶上,早早地她便坐在清秋苑的院子裡等。
許久,纔等來年小瑞。見她這般模樣,年小瑞着實愣住,“王妃娘娘,您這是……”
“回家啊!”千雪一笑。明君祈不是要攆她走嗎?乾脆消失個徹底,大家各自輕鬆。
年小瑞頓時失笑,解釋道:“王妃娘娘您誤會了!你嫁入王府已有多日,都不曾回家省親,這次,王爺是特地安排你回家省親的,住一晚便回,無須帶太多東西。”
原來不是!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欣喜,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半晌,她才笑道:“那就走吧!這些東西,給我搬回屋,等我回來再做收拾!”
“等等!”衆人正要出發,年小瑞突然阻止道:“王爺吩咐,此行,您只能帶沉魚一人。”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洛彥不能同行!
那股迫人的氣勢,再度從洛彥身上竄出。千雪心裡一緊,趕忙握住他的手,嬉笑道:“洛彥,你就留在清秋苑給我守着房子好不好?”她指了指地上的包裹,“看着這些寶貝,不要讓人給偷走啦!”
直到他身上的氣息收斂乾淨,千雪才放開他,沖年小瑞點頭,與沉魚一起出了院門。轉角後,千雪的笑容咻然冷下幾分。
“年小瑞,我不知道你家王爺不准我帶上洛彥的目的,我也不想多問多管,但是,你必須給我保證洛彥的安全!若是,我回來時,見不到他,我自然有辦法,也讓你家王爺,見不到你!”
年小瑞有些微愣,想必是沒能料到,一向親和的王
妃會說出這種話,然而,她瘦瘦弱弱的身體裡似乎有一種不被王爺所壓倒的獨有氣勢,也難怪王爺會對她青睞有加。
跟在王爺跟前,見得多了,人自然不會笨,他笑笑,“王妃說笑了,小瑞奴才一個,有些事情,只是做不得主的!”
千雪頓住腳步,冷眼瞧着他,“你做不做得主,我清楚!憑你的本事,若想保一個人,有何難?”
在王府多日,千雪雖很少走動,對王府的事也不上心,但是,這種淺顯的事情,她一眼便瞧得分明。年小瑞雖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或者說是小廝。但,明君祈對他的信賴,是王府中其他管家之類的人,不可比擬的!
他年小瑞,在這王府,地位可比她這個掛名王妃高!明君祈多少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若他有意幫她,豈不是輕而易舉?
年小瑞低頭,“奴才盡力!”若王爺,真下定決心要除去洛彥,他也無能爲力。只是王爺此行的目的,並不在於此!望着千雪嬌弱的背影,不由嘆息,她與王爺之間若是沒有這麼的紛紛擾擾,該多好!
王府正門口,一輛極致奢華的大馬車,便是明君祈的出行代步工具。隨後,跟着一輛小馬車,說不上奢華卻也舒適大方,想來是給沉魚她們安排的,對於馬車後,跟着貨物車,千雪特地留意了一下,才緩緩往大馬車走去。
車簾撩開,車內伸出一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片刻猶豫後,千雪伸手搭上去,藉着明君祈的力量,一步登上馬車,落入他的懷裡。
馬車緩緩而行,兩人均是沉默。千雪忐忑地猜測着他此行的具體目的,明君祈則不安於她是否會中自己的圈套,若中了,他真的會想預想之中的愉悅嗎?
駿馬良駒,不久便到了楚府。在明君祈的扶持下,緩緩下車。望着楚府的大門,千雪有些失神,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楚府大門。
上次出嫁,紅蓋頭下她匆匆地一瞥,模糊中幾乎沒留印象。現在仔細瞧瞧,心底竟是一片蒼涼,原來,她生活了一個月的地方
,她卻一點都不瞭解。
“走吧!”明君祈攬住她,催促道。
院門打開,楚天親自來迎。他還是那個樣子,一點沒變。一身白色儒生袍,乾淨簡樸,清瘦的臉淡定如湖水,雙目清透炯然有神,他上前拱手道:“王爺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自然得體的言語,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明君祈轉頭看看千雪,難怪每次見她心裡會莫名的煩躁,原來,她的神情態度,像極了她爹!
“楚大人多禮了!此時,論禮數,該我向你行禮纔是!你如此這般,真是折煞小婿咯!”明君祈拱手而笑,略顯調侃的語氣,讓他在穩重之中,更添了分瀟灑。
“既然都是自家人,這些虛禮便不計較了!”楚天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屋內已備好酒菜。”
“好!”明君祈攬住千雪,舉步往府內走去,在經過楚天身邊時,千雪淡淡喚了句,“爹!”楚天擡眼,看向她,淡淡點頭,“進去吧!你娘知道你回來,特地下廚做了菜。”
那一刻,千雪的眼眶有些溼潤。
或許,她真應該把這當做是她的家!
起碼,有親人在盼歸!
“雪丫頭,你可回來了!”楚夫人聽到腳步聲,連忙從大堂中跑出來,一見千雪,心情難耐激動。撲上去,一把抱住她,心肝寶貝地叫着。
窩在她懷裡,千雪淚流滿面,原來,她真的有想念這個短暫的家!在這裡的一個月,除了沒有享受自由,其他的,她都擁有!
楚夫人擡手,憐惜地擦去她滿臉的淚痕,手觸上她左臉的胎記,她惋惜道:“你這臉怎麼……”
“娘,我想你!”千雪趕忙摟住楚夫人,撒嬌似地再次窩進她的懷裡,胸口的心怦怦直跳。她在臉上僞造胎記的事,楚家並不知曉,剛剛差點就露陷了。若被明君祈知道,後果她不敢想。
或許是沉醉在喜悅中太沉迷,楚夫人完全沒注意現場氣氛的緊張,她柔聲道:“乖啊!娘也想你,只是你這臉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