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夕陽西下,晚霞將大地萬物印成淡淡的紅色,有點朦朧的美好感,任明君祈牽着,跟在皇帝身邊,幾人邊走邊聊,一起往宴會的地方走去。
到達宴會廳的時候,皇后已經領着中妃嬪候在門外了,見皇帝到來,皇后率先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吉祥萬歲!”
“皇后平身,衆愛妃平身!”親手將皇后扶起,面對着衆人,皇帝道:“今晚的宴會,全靠皇后一人安排,辛苦啦!”
聞言,皇后連忙彎身行禮,“皇上,臣妾做這點事哪裡比得上皇上日理萬機辛苦呢!”
說罷,她嬌笑着拉起皇上往裡面走,“皇上,臣妾特地爲您準備了一出節目,希望能給您解解乏!”
“哦?皇后親自準備的,朕還真是期待!”
鳳冠霞披伴着皇冠龍袍,一路歡笑,羨煞旁人,被晾在一邊的嬪妃們,眼底閃過的嫉妒與狠戾,看得千雪直髮冷。
朦朧中,她幻想到以後的明君祈,與他相攜的是她還是別人?
就算是她,那她快樂嗎?費心忙碌一晚,只爲博他一笑,他笑了,她還要面對這麼多妒忌的目光!
她想,她會很累,她會不喜歡這種生活,她一定呆不下去!
“雪兒?雪兒?”身邊的明君祈連呼她幾聲,她纔回過神來,擡眼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句,“進去吧!”
沉默瞧着神色變化,最後看到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明君祈擔憂,卻不知如何詢問,只好趕忙跟上她有些踉蹌的步子,默默守在她身邊。
宴會開始,皇帝身邊有皇后伴着,千雪跟着明君祈坐在皇帝旁邊,瞧着皇帝,總覺得他的臉色變好了些。
他笑着,與皇后杯盞相交,那臉微微泛着紅暈,那樣的笑,與平時看到的慈祥笑臉不一樣。
千雪默默想,皇后聖眷不衰,自有一定道理,除了她年輕美貌外,她的性子應該是她的最大原因吧!
時而嬌羞,時而溫柔,柔柔弱弱的她,骨子裡不乏倔強,皇帝面前她永遠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而其他時候,她手段幹練
,卻實實在在是個女強人。
在外,是獨當一面的女強人,是手段過硬的賢內助,在內,是嬌羞如少女的嬌媚娘,是溫柔如水的妻子。
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愛?
那邊,皇后的嬌笑聲又響起了,“皇上,我給你安排的節目,現在呈上來可好?”
見喝酒聊天久了沒有新意,皇后適時將精心準備的節目請上來。
得到皇帝的首肯後,皇后起身,雙手擊掌,立刻有下人開始在場子中間準備舞臺。
場中被一張印着青瓷花紋的毯子鋪蓋,毯子正中放置了一張用半透明鵝黃色輕紗製成的小屏風。
隨着樂師們奏響音樂,一行着白色輕紗的美人依次而入,漸行漸快,她們在屏風外圍成一個圈,然後猛然散開。
原本寂靜無人的屏風中在白裙美人散開那一刻,傳出了優雅的琴聲,透過半透明的鵝黃色屏風,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窈窕美人在屏風中撫琴。
本是常見的一幕,被這樣一渲染,竟多出些新鮮的朦朧感!那女子琴藝極好,手指下流淌出一曲蕩氣迴腸的音樂,時而低沉,似乎在訴說少女心事!
那樣的婉轉,很容易就能將人對往日情分的眷戀勾起,皇帝靜靜地坐着,傾耳聆聽琴聲。
收回目光,千雪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明君祈身上,很意外,他竟然微閉着雙眼,神色在燭火下有些許朦朧。
然而,此時的千雪卻沒有心思深究,算計着時間,此時離戌時已經很近了,她用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掂量權衡,她還是決定去見那人。
她也猜測到很有可能是有人想利用她對沉魚的惦記引她出現,至於那人要見她是爲了什麼,會不會對她不利,這樣她都拿捏不準。
也曾經猶豫過,想過不去見那人,轉念一想,若真的有沉魚的消息呢?若真的可以見到沉魚呢?她的猶豫,就會將這種可能錯過,她一定會後悔!
轉念又想到,若是有人抓住沉魚要威脅她,若她不出現,那沉魚會不會有危險?
這樣一想,她再也坐立不住,趁
皇帝以及衆人都沉浸在音樂中時,千雪一個閃身準備溜走。
手臂突然被抓住,熟悉的溫度讓她知道是明君祈,她回頭一笑,“我去那個,那個……”
故意將話說得含糊,其目的就是希望明君祈以爲她是要去方便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然後放她離開,這樣她也不算是撒謊吧!
“快去快回!小心點!”鬆開她的手,明君祈迅速將目光轉到屏風處。
見他一鬆手,千雪立刻離開,雖然他對屏風的關注度讓她有些不爽,但是關鍵時刻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不用想也知道,身邊肯定有明君祈的人,千雪故意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騙的丫鬟,讓她領着她去茅廁。
趁那丫頭不備,千雪狠心一個手刀將那丫鬟砍暈在地,成功後她連忙摩擦了一下手,許久不曾動粗了,只不過是使了一個手刀罷了,居然砍得自己手生疼,還好成功了!
不過,這往後的日子,還是得沿襲好在現代的優良傳統,爲了自衛每天拳不離手!
低着身子,趁黑夜看不清楚,千雪一個閃身,躲開了守在外面的侍衛,按照腦海裡記憶的路線,急急忙忙往那亭子趕去。
路上,她腦海裡冒出了一個美好至極的幻想,她只盼來者是洛彥,以這種方式與她見面呢!
可惜,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她趕到亭子的時候,一個年老的太監正坐在石凳上,見她到來也不行禮,眼睛還一瞬不眨地望着她。
見這架勢,千雪大概能肯定他就是來接頭的人,但他絕對不是幕後黑手!因爲按慣例,幕後大BOSS絕對不會是太監。
將千雪打量一遍,老太監用他特有的聲線說道:“你來啦!”
廢話一句!
他說廢話就算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那讓人汗毛豎起的聲音說話啊?人家李德福也是太監,他的聲音爲什麼沒有這麼刺耳?
難怪別人是太監總管,而你只是個小小的連陽光都不能見的接頭人!
在心裡將那人教育一通後,千雪道:“沉魚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