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之後
時間在宮兮若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是那樣的緩慢,是那樣的讓人抓狂,此時的宮兮若還是不能說話,但是身體卻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完全不能動的狀態,雖然有些痠軟無力,但是在愛歌的攙扶之下,還能緩慢的走兩步。
白若揚進到屋子裡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就是,宮兮若坐在窗戶旁邊的椅子上,穿着白色的棉質睡衣,長長的頭髮搭在肩膀上,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自從宮兮若發現自己能夠靠着東西坐起來之後,她就每次會讓愛歌扶着自己坐在窗戶邊上,靜靜的看着窗戶外的風景。
此時的窗外是秋季,月季花還開着,花園裡盛開最豐富的是她最喜歡的菊花,簇簇擁擁的,花團錦簇的,那麼優美,那麼清新,看着菊花的時候她的心能安靜一些。
白若揚伸手拿過放在旁邊的一條薄毯,輕輕地走到宮兮若的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給她將毛毯蓋在腿上,護住她的腿。
“怎麼又坐着這裡,也不蓋個毛毯。”
聽着白若揚的話,宮兮若無動於衷,感覺着白若揚蓋在自己腿上的毛毯,她的眼皮輕輕地動了一下,然後艱難的雙手用盡力氣,將毛毯給撥到了地上,眼神不看一眼白若揚,將目光又放在了窗外的菊花上。
白若揚也不生氣,只是將薄毯,繼續放在宮兮若的腿上,然後緊緊地壓住,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宮兮若明顯愣了一下,嘴角掛上一絲諷刺的笑,笑得是那樣的刺眼。
白若揚沒有在意宮兮若的目光,這一週的時間,他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目光,從最初的生氣,到現在的免疫,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每一次他的到來,都並不能接受到任何讓他心情會變好的反應,但是白若揚每天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簡直像是個抖M。有時候白若揚自己在心裡面也會反思,也會罵自己兩句,但是第二天,他還是會去犯賤。
這是這一次,他確實有些惱了,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該給一點教訓了。
白若揚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慢慢的起身,從宮兮若的身邊離開,然後走到門口揚聲道
“來人,下邊的菊花開的有些太難看了,去把它給鏟了。”
聽到這話,宮兮若的眼神微微的起了一絲變化,但是也僅僅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陷入了沉寂之中。
白若揚看着宮兮若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有些生氣的甩了一下手,然後腳步匆匆的離開。
剛走到別墅的大廳,就看到自己的屬下,有些焦急等着自己,白若揚又恢復了那一副姿態,嘴角上揚,頭微微的擡高,氣勢爆棚,讓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說,什麼事。”
聽到白若揚問話的屬下,額角有汗細細密密的出現,雖然說他已經無數次的面對過白若揚,但是每一次面對,還是會讓他精神陡然變得很緊張。
“呼~”長長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這位下屬才用適當的語氣和聲調說道:
“老闆,我們查到,賀鼎軒已經秘密的到了秘魯。”
說完這些話,他又恢復了啞巴的狀態,等着白若揚的發落,他不敢有其他任何多餘的動作,這就是白若揚在他心裡面的地位。
“一週的時間纔來?”白若揚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說完還笑了笑,又接着說道:“實在是太慢了。”
看見了還在旁邊等着的人,白若揚有些微微皺眉的甩了甩手道:“你下去吧,繼續監視。”
“是!”
下屬接了命令馬上離開,速度極快,像是被判了死刑又突然有人說,沒事,無罪釋放一樣。
此時的賀鼎軒剛剛到達秘魯,爲了不讓白若揚有所察覺,他的私人飛機到了美國,又換了於洋洋的飛機到的西班牙。
只是沒有想到,白若揚在這個國家,還有這麼大的勢力,居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行蹤。
這整整一週的時間,賀鼎軒發動了自己所有能夠發動的能量,只是沒有想到白若揚會做的這麼的隱蔽,讓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最後還是於洋洋告訴他,有可能白若揚會在秘魯,因爲他在秘魯看到了白氏活動的跡象比之前要稍微的頻繁一些。
賀鼎軒在真的找到不到關於白若揚的任何蹤跡之後,這才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來了秘魯。
……
聽了屬下的彙報,白若揚用手摩擦着自己並沒有什麼鬍鬚的下巴,然後眼角一挑,甩着手上了樓,還是進到了宮兮若的房間裡,沒有走上前去,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站了有一陣子才道:“賀鼎軒已經來了,他在這裡的勢力可不像是在國內,我想我輕而易舉的就會讓他客死他鄉,你說這個結局怎麼樣?”
白若揚的這話說的很是突兀,卻讓宮兮若的瞳孔驟然緊縮,一直沒有力氣的雙手也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宮兮若此時的情緒很激動,
白若揚對宮兮若的反應很滿意,這才慢慢悠悠的擡步出了門。
“阿軒~,你千萬千萬別出事啊。”宮兮若的心揪痛,在心裡面不停地爲賀鼎軒在祈禱,希望他真的不要出任何的事情。
她在心裡面無比的懊悔,每時每刻不是在罵自己,之前,賀鼎軒不止一次的跟她說過要讓她出門帶着保鏢,最好是能夠讓保鏢貼身保護,但是就因爲沒有危險的日子過得時間有點長了,她都忘記了危險是什麼樣的感覺,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宮兮若真的是欲哭無淚,後悔萬分。
此時的賀鼎軒住在於洋洋專門爲他準備的一個郊區的別墅裡,這裡人煙稀少,靠近於洋洋家開發的一個礦山附近,是於洋洋的勢力範圍,利於隱藏。
賀鼎軒看着窗外的菊花,眼睛有些微紅,他記得小若從小就是喜歡菊花的,每年的秋天,只要哪裡有菊花,都回去看,一年都沒有少過,小的時候他陪着小若去看菊花,後來是小若自己去,再後來小若遇到了許少安,許少安不喜歡菊花,所以還是小若自己一個人去看,再後來,他陪着小若看過菊花。
小若真的喜歡菊花,她長長說的詩句就是:“採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
小若不是一個文藝女青年,只是單單喜歡菊花而已,只是喜歡而已。
“行了,你別看了,放心
,你在秘魯的勢力不足,不是還有我呢嘛,一定會給你找出來的。”
於洋洋進來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了賀鼎軒站在一叢菊花的旁邊,在發着呆。
“你喜歡菊花啊,這還是,這邊的總工自己從國內引進的菊花,他特別喜歡這玩意,不過我不喜歡,在咱們的傳統裡,只有死人會喜歡這個東西吧。”
他走上前,把玩着手裡的菊花說着,簡直就是辣手摧花,沒有一會,一朵原本開放的挺鮮豔的菊花,就只剩下了一個杆,花瓣已經全部都掉進了土裡。
“正好,這就是明年的肥料了。”
辣手摧完花,於洋洋是一點都不擔心,拍了拍手,心情相當愉悅的說着。
賀鼎軒看着那朵殘敗的菊花,默默地轉過了眼神,起身往屋裡走,他覺得他再在這裡站一會,就於洋洋那個手賤的架勢,沒一會,這些個菊花就真的沒有了。
有了於洋洋的一些個勢力,賀鼎軒的心裡面有了些底,賀家其實在秘魯是有一些產業的,但是因爲他已經不再是家主了,所以爲了不打草驚蛇,賀鼎軒並沒有動用之前賀家的一些勢力,而是隻靠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和信得過的朋友。
於洋洋家主要做的就是能源,所以在秘魯,於洋洋家的家族產業還是比較的根深蒂固的,這是很多年的經營結果。
於洋洋作爲未來,於家唯一的接班人,於家的勢力就是他最信得過的,秘魯的這些個問題不用通報家裡人,於洋洋自己就有支配的權利。
……
白若揚的別墅。
“老闆,經過調查發現,賀鼎軒現在住在,於家的勢力範圍內,咱們的勢力還是有點弱,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並沒有進行監視。”
還是之前的那個下屬,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緊緊地握着拳頭,在白若揚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道。
白若揚聽着這話,放到嘴邊的紅酒,一時間先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將手裡的酒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於家的勢力?”
白若揚輕聲的,帶着些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那位報信的屬下,有些忐忑的開口道:“是這樣,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
“行了,知道了,去查查,賀鼎軒和於家有什麼關係,這絕對有遺漏的地方。”
白若揚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一方行動,八方翻涌。
此時的國內。
陳橙正坐在里昂的對面,小聲的說着:“拜託了,能不能幫個忙,找一下兮若。”
這是第一次陳橙主動約里昂,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而已,怎麼能不答應呢。
里昂深情的看着陳橙,然後輕輕地握着她的手道:“宮兮若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人,我一定會用我最大的努力去幫她的,你放心吧。”
“嗯,謝謝你。”陳橙的心鬆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覺得像兮若說的那樣不堪啊。
宮兮若如果知道,因爲自己被抓這件事,讓里昂和陳橙之間有了進展的可能,她一定會被氣得當場吐血的,她的努力全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