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青樓,便有小廝帶領着他們上去三樓的包間,三樓的包間專供給京城的貴族,青樓的人上至爸爸下至婢子,都受過專業的訓練,都是懂事的。
此時三人已進入包間,剛坐下便有兩個男子進來伺候,韓梓玥擡眼一看,驚歎造物主的偏愛。
兩人是雙胞胎,身穿素色紗裙,若隱若現的身姿讓人遐想,領口更是開的大大的,露出白哲的皮膚,泛着淡淡的光澤,白淨的臉龐塗着淡淡的胭脂,用金粉在眼角畫着半隻殘缺的蝴蝶翅膀,一人畫在左邊,一人畫在右邊,本該是雪山上高潔的白蓮,卻因爲那殘缺的翅膀,變成了紅蓮,妖窕無比。
韓梓玥把那個把翅膀畫在右邊的男子抱在懷裡,而另一個則在蕭以晗旁邊坐着爲他們倒酒,陪着蕭以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蕭逸凌則低垂着頭,額前的頭髮遮住了沉思的眸。
韓梓玥輕咬着懷中人的耳朵,感覺到懷中的顫慄,低頭一看,懷中人兒的粉頰紅得滴血,臉耳朵都紅了,“小傢伙害羞啦,不過你真美。”
懷中傳來悶悶的聲音,:“不,輕塵哥哥的容貌纔是驚爲天人呢。”
“哦?”疑惑的語氣顯然興趣十足。蕭逸凌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情緒在眼裡一閃而過。
輕柔的琴音響起,小廝此時已經打開門,從上面看下來一覽無餘,下面不知何時已經靜悄悄的,大家眼裡只有那臺上的身影。
紅色的紗裙猶如朵朵紅蓮盛開,裙襬點綴着鈴鐺,領口開的恰到好處,如玉的皮膚若隱若現,使人想入非非。臉上帶着紅紗,看不清容顏,額間描着一朵桃花,讓人移不開眼。
“玥,是你的驚鴻呢。”是的,驚鴻乃韓梓玥幼時所作的一首曲子,這首曲子並未流傳開來,他怎麼會?蕭逸凌看着她的眼睛,似要從裡面看出一些什麼。
蕭以晗並未說話,陷入了沉思。
韓梓玥笑了,從懷裡取出玉簫,附和着琴音,竟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曲罷,臺下叫好聲、鼓掌聲不斷。韓梓玥懷中的男子看着韓梓玥,眼中有着欽佩,“臺下便是輕塵哥哥。”
輕塵望着三樓的一處包間,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怡王府內,韓梓暮在房間裡哭泣,佈滿眼淚的小臉好不可憐,門外有幾個家丁守着,不讓他出去,就連窗戶也有人守着。
不知哪來的風,把蠟燭都吹滅了,韓梓暮害怕地尖叫,突然,窗戶外面又一個披散着頭髮的影子,頭髮迎風飛起“啊……”韓梓暮小臉慘白,暈了過去。
由於韓梓暮的叫聲太大,驚動了怡親王韓熾,不一會兒怡親王便帶着僕從來到了韓梓暮的院子。
韓梓玥派去把守的人早已離開,而此時韓熾一進房門便看到自己的愛子暈倒在地,激動地趕緊讓人把韓梓暮扶起來放在牀上,然後對着身後的管家發火,“還不趕緊請大夫。”
可憐的管家只好唯唯諾諾的走出去,讓人請大夫。
韓熾看着韓梓暮的男婢,陰沉的聲音似帶着冷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婢害怕地跪下來,身子瑟瑟發抖,“奴婢不知道。”聲音帶着哭腔。
“你是他的貼身男婢,又怎麼不知道。是不是要本王把你趕出去。”帶着怒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府的待遇這麼好,他怎麼會想被趕出去,“是,是小姐。”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門外響起了韓梓玥的聲音,“母親,這是怎麼了?”
一個茶杯向着門口的身影扔過去,韓梓玥側身一閃,躲過了襲擊,笑嘻嘻地走進門。
韓梓玥換了身白衣,邪魅的氣息卻帶了些聖潔,兩者結合在一起卻該死的好看,白色的髮帶把頭髮高高的束在腦後,妖窕的桃花眼閃着好奇的光,故作不知的看着韓熾,“母親,小弟怎麼了?”
“你還敢問我。”此時韓熾還穿着朝服,很顯然剛從宮中回來,聽見動靜就立馬來到了這邊,要說韓熾也不算老,保養得宜的臉,小美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脣昭示着主人的怒氣,杏眼透着精光,此時正充滿怒火的瞪着韓梓玥,周身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總之就是個讓人移不開眼的成熟美女。
韓梓玥無奈的聳着雙肩,眸間帶着笑意,“好吧,是我讓人關着他,還扮鬼嚇他。”語氣毫不在意,那模樣要多無賴就有多無賴。
韓熾顯然被她氣到了,“逆女,你給到我祠堂跪上十天。”
不知是因爲韓熾喊得太大聲了,還是因爲什麼,總之韓梓暮醒了,韓梓暮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白衣身影衝到自己面前,“小弟,你醒啦。”聲音含着激動還有一絲愧疚。
“啊,鬼啊……”那尖銳的聲音隱含着顫抖,可見韓梓暮真的嚇壞了,然後暈了過去。
韓梓玥聽見弟弟這麼說自己,那個心酸啊,心裡暗自腓腹,有我這麼美的鬼嗎?
而韓熾聽見那句話,火氣更大了,“你給我立馬滾到祠堂去。”眼睛燃燒着火焰,似要把韓梓玥燃燒成灰燼。
爲什麼韓熾會這麼疼韓梓暮,就是因爲韓梓暮的父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所以韓熾格外寵愛這孩子,就連身爲女兒的韓梓玥都沒有他這麼受寵,讓韓梓玥一度認爲自己是不是抱來的,所以這也是爲什麼韓梓暮經常受欺負的原因啦。
陽光紛紛灑灑照射在城外的樹林,一個黑衣女子騎着白馬,在樹林的小道飛馳,冷峻的面容擋不住邪魅的氣息,桃花眼泛濫,昭示着主人的多情,黑色的髮帶綁住了三千青絲,髮帶上鑲着一顆黑寶石,發出神秘的光澤。微風夾帶着青草的味道拂過面頰,卻撫不平主人心中的氣悶。
此人便是在祠堂跪了十天的韓梓玥,期間她無數次想逃出去,可是母王竟派暗衛盯着自己,打不過,就只好在祠堂乖乖的跪着。
今天剛解除禁閉,韓梓玥就不顧膝蓋的疼痛,跑出來透透氣,可見韓梓玥是個閒不下來的人。
韓梓玥騎累了,拉着馬在小道上慢慢地走着,忽而遠處琴音響起,輕柔的琴音宛若父親的低語,溫柔而平和,撫平了韓梓玥心中鬱結。
韓梓玥閉上眼睛,朝着樂聲而去。就是這裡了,嘴角掛上笑容,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亭子,亭子裡的人身着白衣,白哲的臉泛着神聖的光,額間一點紅痣平添嬌媚,兩者結合並無不妥,反而還讓人覺得本應如此。亭子後面長着許多牡丹,微風拂過,帶着花瓣與之共舞,白衣飛舞,衣抉飄飄,似要飛昇。
韓梓玥走進亭子,:“梓玥無心打擾,只是如此仙樂無人欣賞豈不可惜?”
白衣男子停下撫琴的手,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起身,屈膝盈盈一拜,“原來是韓小姐,輕塵獻醜了。”
“原來閣下便是輕塵公子,一曲成名,當上青樓花魁。”語氣並無輕視之意,倒有淡淡的欽佩。
“小姐過獎了,只是借用了小姐的名氣罷了。”
韓梓玥淡淡一笑,並不答話,真的是因爲自己的名氣嗎?看來他並不知自己這首曲子只有親近的幾人知道,但他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我要回去了,公子要一起嗎?”韓梓玥發出邀請。
“也好,輕塵要麻煩小姐了。”微微一笑,身後的牡丹都暗淡失色。
兩個人走在路上,夕陽斜下,淡淡的光暈沐浴在兩人身上,一黑一白,竟是如此相配。
一路無話,兩人就這麼默默的走着,突然,輕塵似是踩到石頭,竟從小道旁的斜坡滾下,韓梓玥見此,立馬跳下去,抱着輕塵往下滾。
兩人終於停下了,韓梓玥坐起來,看着懷中男子,“公子可還好?”
輕塵似是受到驚嚇,小臉煞白,頭髮也亂掉了,臉上帶着些泥巴,衣服也有些凌亂。搖搖頭,勉強的笑了笑。而韓梓玥卻毫髮無傷,只是衣服有些亂。
韓梓玥鬆了口氣,也掛起了笑容,“沒事就好,咱們走吧。”說着扶起他,便放開了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韓梓玥突然有這種思想,畢竟她是花名在外的。
輕塵走了幾步,便摔倒在地,面色有些痛苦。韓梓玥一看他這樣便知,他扭到腳了。
韓梓玥吹了聲口哨,便抱起他。待兩人走到剛纔摔落的地方,韓梓玥的白馬已經在原地等着他們了。
韓梓玥把輕塵抱上馬,自己也上了馬,說了一聲得罪了便飛馳起來。
兩人回到城裡的時候,城裡人看着他們如此親密,都在竊竊私語,韓梓玥是京城貴族,而輕塵也是家喻戶曉的花魁,兩個人衣衫不整、行爲親密,那些好事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八卦。
韓梓玥無視那些異樣的眼光,而輕塵更是閉上眼睛,忍受着頭痛,又怎麼會知道外界的事。
到了青樓門外,把輕塵交給裡面的人,便回了府。
次日清晨,門外嘰嘰咋咋的小鳥也吵不醒熟睡的人兒,嘴角輕揚,似在做着美夢。
門外激烈的敲門聲響起,“小姐,小姐,快起來,王爺找您呢?”
睡覺的人不滿的皺了皺眉,並未醒來,翻了個身繼續睡。
門外的響聲更甚了,韓梓玥醒了,眼裡燃燒着火焰,打開門要把門外的人燒成灰燼。
門外的是管家有些畏縮的身子,“管家,誰給你這麼大的膽,敢打擾本小姐睡覺,”語氣平靜,又似是暴風雨的前兆。
管家的身子一直在抖着,嗚嗚嗚,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擾這個魔王睡覺啊,可是王爺之命,不能不從啊,管家那個心酸啊,在王府當差真的不容易啊。“是,是王爺。”聲音還有些發抖。
韓梓玥扶着管家發抖的身子,“管家這是怎麼了?不要怕,既然是母王之命,我自是不怪你的。”韓梓玥聲音溫柔,臉色和藹。
管家看到韓梓玥這樣,心裡更是毛毛的,“既是如此,老奴就多謝小姐了,王爺要小姐去書房找她。”聲音隱含着害怕,說完便風一般的跑了。
“呵呵,跑的真快。”韓梓玥邪邪的笑着,眼裡閃着邪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