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你還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嗎?”白露露眨着一雙醉眼,說話都有些吐詞不清了,但是,郭少能聽的很明白。
這個女人連續喝了幾大杯紅酒,還能屹立不倒,看來酒量不容小覷。
“記得嗎?”見郭不回答,她又問道。
少隨便嗯了一聲。
若不是那天晚上,她的搗亂勾他的興趣,她哪裡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遇到自己?
“那天晚上,真的是有黑衣人追殺我,就是因爲我收到了一瓶營養快線……”
噗
郭少正在無所謂地喝着酒,一聽到營養快線這四字,嘴裡的酒一下就噴了出來。
“女人,你能靠譜點嗎?”郭少怒目而視着她。
“郭少,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白露露打斷他,接着說道:“那天晚上,有一羣黑衣人在酒吧後巷追殺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衝進酒吧將我按住,交給我一瓶營養快線,再三叮囑我,讓我將它交給郭南海,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上,任何人都不能給,他將瓶子交給我後,就衝出去了,一出去,就被黑衣人給槍殺了……”白露露一直不願意回憶那天的情形,對她來說,這天發生的事情,跟一年前家裡發生大火的情形一樣的令她痛苦。
郭少原本是沒什麼興趣聽的,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喝酒的動作停下了,用一雙如炬的目光盯着她。
“然後呢……”他催促着問道。
“然後,我爲了躲避黑衣人的追殺,就纏着你不放了……”
“我是問,那個男人怎麼樣了?還有那幫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個男人,死了……”白露露顫抖着聲音回答,只要一想到那天發生在後巷的情形,她就很害怕。
“真的只是一瓶營養快線?”郭少追問,原本躺着的身體坐了起來,聲音裡透着強大的好奇感。
“是的,我看過無數遍了,就是營養快線的瓶子,因爲密封的很嚴實,裡面裝的是不是營養快線我不知道,但裡面裝的絕對只是**。”白露露如實說道。
“瓶子在哪兒?”郭少焦急地問道。
“郭少,你這麼着急幹什麼?”面對郭少的焦急,白露露略感奇怪。
“我問你,瓶子在哪兒?”郭少很大聲地問道,聲音冷淡而急躁。
“你這麼大聲幹嘛?”白露露也咆哮,可能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膽子是挺大的。
“好吧,我問你,瓶子在哪兒?”郭少壓低聲音問道,看起來極具忍耐。
“你放心吧,我藏着呢,這可是人家用生命在保護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隨便亂扔呢。”
“這肯定不只是一瓶簡單的營養快線。”郭少伸手,撫了撫白露露的長髮。
“那會是什麼?”
“不論是什麼,但不是營養快線!”
“郭少,我把它交給你吧,至於是什麼,我也算是完成大哥交給我的任務了。”
“你不是不信任我嗎?”
“你爸已經過世了,只能交給你了。反正,不能放在我身上,要知道,這東西,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爆炸一樣,放在我身邊,太不安全了。我現在甚至感覺,我的身後,就有好多雙眼睛正盯着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你真打算交給我?”
“是的,你是郭南海的兒子,不交給你,交給誰?總不能一直放在我這裡吧?”
“那好吧,明天你拿來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郭少收起驚愕與好奇心,挪了挪身子,在白露露身邊躺下,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胸前。
他的手剛接觸到她的身體,就被白露露給扔到一邊。
一扔下,郭少又放上去了。
再扔下,郭少的手又放上去了。
如此反覆好幾次。
“郭少,你今天找我,不會是爲了這點事兒吧?”終於,白露露拔地而起,衝着郭少咆哮。
“呵呵,不全是。”郭少見白露露發火,卻是冷豔地笑了。
“郭少,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白露露喝道,站起身來,一隻手指着身後的大海。
“白露露,你威脅我嗎?有本事你就跳吧?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郭少聽到這話,甚至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白露露冰冷一笑,笑容絕望而冰冷,讓人看的心裡顫抖,然後用一雙幾近絕望的目光盯着郭少。
見白露露不說話,郭少補充了一句。“怎麼不跳了?跳呀?”
突然,白露露蹲到地上,將頭埋進臂彎裡,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隨後放聲痛哭起來:“嗚嗚嗚,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欺負我,你欺負我,我媽欺負我,我姐欺負我,我那個後媽也欺負我,嗚嗚嗚……”
“十歲那年,我媽拋棄我,離我而去,我因爲追她,差點被車撞死,我爲什麼不把自己撞死?我爲什麼還要活着?”
“我要是死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我爲什麼不去死?嗚嗚嗚……”白露露哭的很傷心,身體縮成了一團,顫抖的也很厲害。
郭子龍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他的心裡好象被什麼東西壓着,沉重的很難受,還有些微微疼痛的感覺。
這種疼痛,在身體上蔓延着,他想要控制住,可怎麼都控制不住。
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討厭,爲什麼跟他在一起,要把自己哭的這麼悽慘?這麼討厭的?爲什麼,她要哭得讓他也覺得如此痛苦和難受呢?
爲什麼,她就不明白,剛纔罵她,並不是他的本意,爲什麼就不能多理解理解他的本意呢?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讓她跳下去的話,至於哭成這樣嗎?
這種討厭的情緒,他是從來都不會搭理的,惹急了他,他就掐死她算了。
他伸出雙手,想要掐死她,結果,他竟然伸出雙手,將她抱在懷中。圈在懷抱中,甘願做她傷心流淚時的依靠。
白露露緊緊地圈住他的腰,淚水浸溼了他的肩膀,郭子龍撫摸着她順滑的長髮,親了親她的耳畔,動作有點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