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聽後,臉色一變,失去了先前的輕鬆:“這位先生就……就有些不妙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爲這位先生主刀的,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是留美回來的,而且醫術在國內是數一數二的,所以,相信這位先生也一定會挺過去的。”
雖然護士小姐說了這麼一大堆,可還是沒有絲毫減輕白露露心中的焦急與擔心。
志遠哥哥沒有事,也沒有減輕她心裡面的擔憂,聽了護士的話後,她反而覺得更加沉重了。
如果郭少因爲她而就這樣死掉了,那就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太不應該了。
郭少那麼有才華,那麼有能力,三十歲就管理那麼大的公司,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就這樣死掉了,絕對不可以,因爲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虎視眈眈着郭氏集團。
如果郭少真的死了,郭氏集團將會後繼無人,將會面臨着巨大的考驗,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一定會伺機而動。
如果郭少死了,郭氏集團出了問題,她會一輩子不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而起的……
楚志遠看着白露露臉色不對,趕緊衝着護士小姐搖了搖頭,護士小姐趕緊閉嘴,端着托盤走了出去。
“露露,露露,你沒事吧?”看着一動不動,臉色白如紙片的露露,楚志遠非常擔心。
剛纔護士小姐的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打擊,本來身體就弱,這麼下去,她怎麼能承受的住?
“志遠哥,我沒事。”白露露回過神來。“你呢,你還好嗎?”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我沒事了,只是肩膀上受了點傷,你不用擔心我。”楚志遠安慰白露露。
此刻他身上的麻藥還沒有完全褪去,感覺不到什麼不舒服,所以,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挺輕鬆的,白露露已經不怎麼擔心志遠哥了,她心裡只充滿了對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就隨着這一槍已經統統抵銷扯平了。
“倒是你,我看你臉色這麼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露露……”楚志遠確實非常擔心。
“我真的沒事的,志遠哥,我只是,只是,只是很擔心郭少,萬一他醒不過來的話,我想,我想我也會活不下去的……嗚嗚嗚……”說完這段話,白露露終於癱坐到了椅子上,趴在牀上放聲痛哭起來。
“郭少已經進去二個小時了,醫生還是沒有出來,沒有任何動靜,萬一有什麼閃失,這可怎麼辦?”白露露哭訴着。
“露露,郭少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楚志遠也不知道郭少什麼情況了,雖然沒有打中心臟的位置,可是打穿了小腹,也不是開玩笑的。
能不能夠活下來,那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萬一有事呢?萬一有事呢?”白露露傷心地哭泣着,身體隨着哭泣在瑟瑟顫抖。
這一刻,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雙腿顫抖地厲害,心裡也十分慌亂緊張,除了想哭,她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纔好了。
“相信我,郭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別聽護士危言聳聽。”楚志遠勸說着白露露。
看着她難過的樣子,他心裡豈能好過?
“志遠哥,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要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擋槍?你能擋的了一次,二次,還能擋得了三次嗎?以後,你別再做這種事情了……”白露露邊哭邊說道,越說越哭泣的厲害。
楚志遠看着露露難過的樣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安撫她。
可是剛一擡手,他就痛的大叫一聲:“啊——”
聽到楚志遠的叫聲,白露露急忙擡頭,紅腫着雙眼看着楚志遠:“志遠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開始痛了?”
“呵呵,我沒事的,就是想安慰你一下,手卻不能擡……”
“你沒事擡手幹什麼?你肩膀都穿了,知道嗎?”白露露着急地埋怨道。
是啊,肩膀都穿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腿傷都還沒有好,現在肩膀又中彈了,這蕭伯山到底要幹什麼?如果想要殺她,不是等同於殺死一隻雞那麼容易嗎?幹嘛要如此大費周章?雖然氣憤,但更多的是令她不解。
“露露,你別太傷心難過了,如果郭少倒下了,你再倒下的話,就沒有人照顧郭少了。”楚志遠提示道。
看着她又紅又腫的眼睛,楚志遠除了擔心焦急難過外,更多的自然是自責與內疚,一個人犯一次錯可以被原諒,如果這個人再犯相同的錯誤呢?是不是應該被千萬萬剮?
他對於白家,就是個永遠無法被原諒的罪人,而且這一槍,也是替他自己挨的,並不是替白露露挨的,他就是做什麼悔罪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彌補他犯下的罪行。
既然這一步已經邁開了,那麼,他已經沒有縮回來的餘地了,他只能繼續往前走,爲了他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露露,在郭少沒有醒過來之前,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不能在郭少倒下去之前你就倒下了,那郭少這一槍就替你白捱了,你知道嗎?”楚志遠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內心深處是希望露露的未來是好過的,是幸福的,能跟郭子龍在一起過幸福安定的生活。
這樣的想法跟他的計劃是沒有關係的,他的計劃,只是想拯救自己的親人,這一次,對露露來說是錯誤的,他就是罪人,但對於他自己來說,卻是沒有錯的。
他只是想拯救自己的親人,這何錯之有啊?
蕭伯山這個無恥之人,他真的希望有朝一日,一個響雷劈下來,能將這種無恥之輩劈個乾乾淨淨。
“志遠哥哥,在這個世界上,你和郭少是真正關心我的人,你們受傷,我真的好難過,尤其是郭少此刻,生死不明,你說,你要讓我如何堅強?”白露露擦拭着眼睛,可是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越擦越是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