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推開門走進去,吩咐閻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手從牆上扯下條毛巾拋給閻丹,他自己則拿起兩隻一次性紙杯,到飲水機前接起水來。
“謝了!”閻丹道了聲謝,拿起毛巾從頭上開始擦拭起來。
年輕警察將一杯熱氣騰騰的純淨水放在閻丹面前,自己也喝了幾口後,放下杯子微笑着自我介紹道:“我叫王德治,是刑偵支隊的民警。說來,你是怎麼惹上餘紫涵這個大麻煩的?呵呵,我倒對這個挺感興趣的。”
閻丹見他面目和善,話語間也是開誠佈公,不由對他生出了點好感,聞言不由也微笑道:“我叫閻丹,是東海大學新聞傳播專業的學生。我也不知怎麼的,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你們的餘警花。呵呵,原來她是叫餘紫涵啊……一路上她死都不肯告訴我。”
王德治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逐漸將臉上的笑容收起,正色道:“可是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嗎?說實話,在這裡,連我們的李局長都不敢輕易得罪她。更不用說你一個小小的學生了。”
閻丹擡起頭,跟王德治對視了一會,接着又是一個微笑道:“王警官你這可是在嚇唬小民我了。我連你都不敢得罪,就更不用說連你們李局長都要讓她三分的餘大警花了。說實話,這完完全全是一場誤會。你們的餘大警花只不過看了下我的身份證,發現我是福寧人,就不由分說地把我銬上車,抓來這裡。說來現在都是開明的法制社會了,只是沒想到在國際大都市東海,還會有這樣蠻不講理的執法手段。”
王德治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似乎連一丁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的閻丹,點着頭道:“閻丹同學,看來你很有種嘛。”
“那是自然。這還是我朋友教我的。”閻丹說着,眼睛還往旁邊瞟了一下。
果然,子都微笑着從寬大的袖袍內伸出一隻手,赫然是一個豎立的大拇指。
王德治將閻丹的臉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直看得閻丹心裡發毛,暗想這傢伙該不會是GAY吧的時候,才忽然撲哧一笑道:“看來小兄弟你的確是人小膽大。這在當今的社會裡已經是不太多見的了。可惜你得罪的是餘紫涵,不然你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哦?這麼說你的意思是?”閻丹看着他問道。
王德治站起來,到飲水機處又接了杯開水,遞給閻丹道:“也沒什麼的。就請你在我這多呆一陣子。等你那位餘大警花氣消了,或是忍不住回家去了,那時候你就可以走……”
“誰說他可以走了?他可是福寧幫盜竊團伙的重大嫌疑犯,怎麼能審都不審一下就這麼輕易放走?!”一個熟悉的嬌聲從門外傳來,王德治及時住了嘴。
閻丹順着聲音望去。果然,大警花餘紫涵MM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指着閻丹道:“壞蛋,你不要以爲可以趁機跑掉。我今天晚上就守在這裡了!”
然而,閻丹卻沒有像餘紫涵想象中那樣,及時做出狡詐的反駁。反而雙眼透露出少許呆滯,輕輕擊打着手掌道:“失誤,失誤啊……”
原來,此時的餘紫涵已經更換了一件乾爽的黑色女警服,原本俐落乾脆的馬尾此時也被解開,瀑布般沿着兩頰垂直而下,搭在後肩上。烏黑的長髮上朦朧飄散着一層淡淡的溼氣,配合上那瓷器般精美細緻的面孔,使得眼前的餘紫涵就好像一朵雨後綻放的百合,既清新甜美,又嬌柔多姿。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那套明顯借自中年女警陳姐的黑色警服,雖說已婚的陳姐在上圍部分已經頗爲壯觀了,但對比起這個從小學開始就有着“爆乳芭比”的輝煌稱號的後起之秀,顯然還有着相當的差距。此時,原本剪裁得恰到好處的女警制服被我們天賦異秉的警花MM撐得漲鼓鼓的,繫着胸前那兩粒鈕釦的細線更是被繃得死緊,隨時都有崩潰斷裂的可能。此情此景真的是應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形容詞——裂衣欲出。無怪乎我們“閱歷豐富”的閻丹大俠在這一剎那也被驚得儀態頓失,不住爲自己之前的走眼而感嘆不已。
餘紫涵雖然不知道閻丹心裡具體正在琢磨着哪些“骯髒”勾當,但她光是從他盯着自己胸口,不住擊掌嘆息的神態,就知道眼前這傢伙心裡想得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一時間霞飛雙頰,情急之下又羞又怒地嗔道:“大壞蛋,你在看哪裡啊?!看我不一招刺瞎你那對狗眼!”
沒想到她這句話一出口,包括門口的陳姐在內的在場三人都是神色古怪。
陳姐心裡想的是:“這小涵丫頭,今天怎麼反應這麼大,該不是被那男學生真個佔了便宜了吧?”
王德治則有點幸災樂禍:“呵呵,看來這個叫閻丹的大學生跟我們餘大小姐的過節可不是一點兩點啊,我倒要看看這件事接下來如何收場。”
而閻丹的想法則最爲驚人:“法克,不就是多看了你兩眼嗎?怎麼着,這樣就要賴上我啦?”
還有一個不算人的人的表現就有點讓人費解。只見飄在閻丹身後的他,雙手攏在袖子裡,微笑着不斷點頭,好像閻丹被餘紫涵罵得愈狠,他就感到愈有成就感似的。
冷場的氣氛讓餘紫涵的俏臉紅得更厲害了,只見她銀牙暗咬,心中一狠道:“陳姐,王警官,我建議馬上把這個大壞蛋關到審訊室裡去,狠狠教訓他一下!”
“這……”陳姐的臉色明顯有點猶豫。
“行啊。小余你的提議很好嘛。”王德治突然一反剛纔坐山觀虎鬥的態度,乾淨利落地出言贊同道,“另外小余你剛剛淋了雨,不如就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審訊的工作就交給我了。”
餘紫涵咬着脣,大大的眼睛閃爍着。
她是非常想親自參與教訓這個壞蛋的審訊行動。不過王德治既然先一步提出來了,如果她當面駁回,顯然王德治在面子上不大好看。因此她稍稍權衡了一下,就擡起頭來,狠狠盯了閻丹一眼,轉頭對王德治道:“既然如此,就麻煩王警官了。”
另外,不知她是否回想起了剛纔王德治意圖要放閻丹的情景,又繼續補充道:“至於回家就不必了。我想最先了解到審訊的結果,不然我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
閻丹聞言,暗道:“看來這暴力MM是跟我徹底扛上了……嘖嘖,沒想到我閻丹也有極品MM爲我煩惱到睡不着覺的一天,哈哈。”
雖然他心中不無得意,不過被拘留審查的情況,他畢竟是第一次遇到,說實話,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以往革命教育影片中,反動派用來摧殘革命黨人的種種慘酷手段不知怎麼着也在這一刻自腦海中浮現。
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放飛機……閻丹的腦門上終於淌下了一顆鹹澀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