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容的懷抱不僅溫暖,說出的話更讓秦玖玖覺得他真的很寬容。
秦玖玖難過地哭出聲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跟自己說努力學着接受你了,但是,我總是會想起他,我忘不掉他,我讓他走了,讓他再也不要過來找我了,但是我還是忘不掉他,嗚嗚~靳晗~靳晗~他是我的靳晗啊,我忘不掉怎麼辦,嗚嗚~”
瑾容至始至終沉默着,將她緊緊擁着。
最後,她哭的累了,安靜下來了。
房間裡的窗簾沒拉,因爲是高層,周圍沒有別的可以遮擋的建築物,所以不用擔心有空中飛人過來偷拍。
而且,這裡跟客廳的落地窗是另一個方向,她剛好看見天空中燃起的屬於他們訂婚禮的煙火。
她一直一直看着,一直伏在他的肩頭,這樣趴着。
時光靜靜流淌着,好久好久之後,沒有新的煙花再騰空而起綻放了,空中留下的,只剩下一顆心,一顆好美好美的心,中間寫了個英文的“love”,掛在那裡,怎麼都不滅了。
秦玖玖的臉龐滑下淚來。
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我這一輩子,只能這樣了嗎?”
有一個這麼好的丈夫在身邊,卻根本無法真正地融合,一次次讓瑾容難過,她自己心裡也不好受,但是關鍵時刻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明白自己應該放下過去,卻怎麼都放不下。
她很難過:“我努力了,但是你不會懂的,真的,有的人,愛上了,這一生都忘不掉了。我知道這麼說對你很殘忍,但是我不能騙你,我愛他,我真的好愛好愛他,他就是我心裡的聖經。”
瑾容依舊沉默,擁着她的雙臂好像都已經僵硬成冰。
她卻道——
“你條件這麼好,你要是後悔娶我了,你可以離開,我沒關係,我真的沒關係。”
“我知道你是想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但是如果我給不了你,我不該耽誤你。”
“我應該早點說出來,我不該現在結了婚才說,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們會這麼快結婚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放不開你,我跟不知道我已經說服自己去接受,爲什麼關鍵時候還是會想起他,我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她除了這些,再也說不出其它的了。
瑾容忽而沙啞了嗓音,道:“我懂。”
他真的懂。
他怎會不懂這種一旦愛上,就再也忘不掉的感覺呢?
她,也是他心裡的聖經呢!
瑾容忽而深吸一口氣,道:“不要怕。如果這一輩子都是這樣,也不要怕,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陪着你,我跟你一起熬着、受着,就是了。我以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逼你了,我保證。你不要有任何負擔,不要逼自己,不要絕對對不起,是我誘惑你跟我閃婚的,是我的錯,你沒有錯,不要一再跟我說對不起,真的,不要說,你不欠我。”
秦玖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至始至終都是在瑾容溫暖的懷抱裡。
翌日。
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屋子裡散落了一地的銀子。
秦玖玖睜開眼,窗外那顆煙火形成的心,居然還在!
腰被人用力往懷中帶了帶,她轉了個身,就看見瑾容清雋的容顏近在眼前,微笑着對她道:“早安!”
秦玖玖往他懷裡鑽了鑽,小手圈住他的肩,小腿往他腰上跨,反正就是要跟他親密地抱抱。
瑾容渾身一僵。
她卻是很享受地將自己完全掛在他身上,還撒嬌道:“老公抱抱~!”
望着她恬靜的小臉,瑾容無法拒絕。
溫熱的脣落在她的額頭上,卻是一動不敢動。
腎燥着。
心熬着。
終於,秦玖玖感覺到他的某處的變化,忽而渾身一僵,迅速手腳並用地從他身上爬下來,一口氣衝到了洗手間裡:“我洗漱!”
瑾容唯有躺好,努力做着深呼吸。
秦玖玖出來的時候,瑾容已經穿戴好了。
今日是秦豆蔻跟顧西泓的婚禮,應該算是正式的場合了,他卻穿了一件白色長款毛領羽絨服,整個人非常休閒的樣子,下面配着一條藍色牛仔褲,簡單的球鞋。
秦玖玖自下而上看了他一眼,笑了:“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正裝就是容易給人老成的感覺。
瑾容見她似乎挺滿意,含笑看了她一眼,道:“就是穿給你看看,你覺得好就好.”
他又脫下,放在一邊,還道:“我洗漱,一會兒出門再穿。你的在牀上。”
他進去了。
秦玖玖吐吐舌頭。
想起自己剛出來,他穿着衣服眼巴巴看着他的樣子,原來就是爲了討她一句穿的好不好看啊?
看見牀上有一件白色的毛領羽絨服,跟他的好像,難不成是情侶的?
她專門看了眼吊牌,然後吐吐舌頭。
她在紐約買的羽絨服,只有幾十美元一件,可是他準備的這兩件羽絨服,動輒就是上萬的。
但是,說真的,白色羽絨服、藍色牛仔褲、球鞋,這樣的搭配她好喜歡哦!
瑾容帶着秦玖玖去餐廳用自助餐。
他發現了,越是親民的東西,她越是喜歡。
他可能不能降低自己的配置,所以只能儘量帶她去做比較親民的事情,比如,在很多人都在用餐的地方用餐,而不是選擇讓客服將豪華大餐送去套房的餐廳裡。
明顯,秦玖玖很享受自主選擇的過程,她臉上的笑容更重。
他瞧着,心裡也非常滿意。
當他坐在餐桌上,看着她跑來跑去的時候,忽而對着欽野道:“中午送瑾兮跟欽菲去機場,順便等個一小時,將樂薇接回來。”
欽野聞言面色一喜:“樂薇要來?”
“我知道你覬覦樂池爺爺(大伯家的管家)的小孫女很久了,但是,畢竟是自己人,你悠着點,能追就追,追不上也有男人該有的氣度,別給我丟人!”
瑾容端起杯子,先嚐了口咖啡。
口吻明明帶着責備,但是欽野心裡特別溫暖。
他知道主子這是心疼他了:“容少放心,我一定不給你丟人!”
“嗯。”瑾容覺得放下杯子,閒來無事般問:“蠟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