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樂莘說話時,那溫熱的氣息掃過欽菲的耳蝸。
若不是欽菲每每在他出現的時候都會變得小心翼翼。
她甚至會懷疑,剛纔聽見他說的話,是不是一場夢。
她凝視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淚忽而不爭氣地涌出來,張口下意識就要喚出從小念到大的那句:樂莘哥哥。
可是此時此刻卻又打起精神不敢說錯一個字。
她提着行李箱下樓,女傭上前幫忙,她吩咐女傭將自己的兩隻箱子放去副殿她跟北宮熠的新婚套房。
轉身,她回了自己房間,關起門,躲在洗手間裡低低地哭。
就在剛纔,她喜歡多年的樂莘哥哥跟她表白了。
他說:“不管多少年,我在寧國等你!一定保住性命,不管怎樣,我都要你!”
從前總是在她面前裝高冷,其實不過她什麼都會做,所以他跟她在一起有小小的自卑。
怕不能給她最好的幸福,也怕跟她對比之下看見自己的渺小。
其實,愛人跟愛人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比較,不需要比更優秀,比誰更能幹什麼的。
當你覺得事事都要跟他比,連吵個架都要比,非要把他吵下去,那他是你的敵人,而不是你的愛人。
樂莘明白的晚,所以願意承擔後果,他願意爲了欽菲孤獨地守着自己的心,至此不再戀愛結婚,只等着她。
她若歸來,不管怎樣他都要她。
她若歸不來,不論如何他都念着她。
欽菲洗了個臉,從冰箱裡取了面膜敷在臉上,怕出門的時候眼眶太紅讓人瞧見。
卻偏偏她做好這些往牀上趟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瑾兮走過來,問:“你怎麼提前搬去北宮熠那邊了?不是還沒結婚嗎?”
“嘿嘿,不是快要結婚了嗎?”欽菲笑了,又因爲臉上的面膜不敢笑的太厲害。
雅西的風俗,結婚證是在婚禮當天,在所有親友的見證下,當場發佈的,需要男女雙方在婚禮前填好資料表,遞交照片。
欽菲跟北宮熠的照片拍了,資料填了,就差婚禮上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當衆蓋一個大綱戳了。
瑾兮知道不能亂說話,於是撒嬌,往牀上一趟,兩眼一閉:“不行!你陪了我那麼多年,本郡主還沒睡過你呢!
我今晚就要睡你,你要搬走,明天再說!”
“那我給某小皇子打電話,讓他過來陪你!”欽菲作勢就要去摸手機:“我這裡有他號碼呢!我一沒那功能二沒那技術,你還是睡他吧!”
瑾兮跳起來搶過她的手機:“好呀你個小丫頭,當了郡王妃膽子大了!你沒那功能沒關係,我有!”
說着,她撲上去跟欽菲鬧成一團。
肆意的歡笑聲從房間跌宕而出,纏綿清脆。
半晌,兩個姑娘累的躺在牀上,沒了半分力氣。
欽菲感慨地啞聲道:“郡主,跟着你在部隊裡,只有軍裝跟作訓場的日子,雖然辛苦,卻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瑾兮紅了眼眶。
她不知道欽菲跟北宮熠談了什麼條件,在這裡又不能明着問。
但是她相信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一定會有什麼辦法保護欽菲不受傷害,所以在哥回來之前,她一定要拉着欽菲,不論如何都不讓她跟北宮熠單獨相處。
可是,快要中午的時候,北宮熠忽然回來了。
他站在欽菲的房間門口,望着裡頭正在吃蛋糕的兩個姑娘,微笑道:“兩位郡主中午好。”
欽菲心臟一抖,望着他:“你不是陪着他們一起在醫院的?”
“祈親王妃在醫院裡鬧了一場,大家都在攔着,都在勸,我留了人等着他們鬧夠了,就給他們安排午餐。”
他說着,妖嬈的丹鳳眼閃過一絲瑩瑩笑意,走上前去。
兩個姑娘肩並肩,吃着蛋糕看着電視,就跟過去在寧國的時候一樣。
北宮熠上前,從欽菲手中拿走了蛋糕,雖然她吃的還剩下一半,但是他不嫌棄,就着她的餐具接着吃。
兩個姑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很快吃完,舔舔好看的嘴脣,將碟子放下。
目光一掃欽菲已然空空蕩蕩的衣櫃跟房間,目光中掠過滿意,拉起欽菲的手對着瑾兮說:“郡主,我跟菲兒去約會了。”
瑾兮立即放下蛋糕:“我難得來一趟,你們夫妻往後見面約會的機會多着呢,怎麼就不能讓菲菲多陪陪我呢?”
她伸手過來攔着,卻沒想到往日裡被狗追的狼狽的北宮熠,居然還是個練家子,手起掌落,在欽菲跟瑾兮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瑾兮被他劈了一下後脖,暈在牀上了。
“郡主!”欽菲驚呼一聲!
她甩開北宮熠的手去摸了摸瑾兮的鼻息,還好,活的。
身子一輕,她整個人被北宮熠橫抱起來!
欽菲嚇得哇哇大叫!
北宮熠望着她,哭笑不得:“你這樣怎麼演?”
欽菲:“…”
她這樣抗拒北宮熠,監聽設備檢測到,肯定會被北宮絕發現的。
她面色驚訝地望着北宮熠:“你怎麼…”
這個男人知道自己不是真心喜歡他,爲何還要堅持娶她?
北宮熠是一路打橫抱着欽菲從主殿走出去的,王府的下人們都覺得,郡王好像從來沒有這麼Man過。
越過王府的花園,欽菲害怕周圍的目光,陽光也有些刺眼。
北宮熠忽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刺眼就把眼睛閉上,臉貼在我懷裡,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摔下去的。”
欽菲有些無語:“我可以自己走。”
“我想抱着自己的郡王妃。”他的聲音,竟然有一絲絲的撒嬌。
這麼走了一圈,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郡王跟郡王妃的感情真的是好極了。
回了兩人的新婚套房,看着牀單上鋪好的玫瑰花瓣,欽菲嚇得面色慘白!
“老婆,洞房了!”北宮熠脫下自己的襯衣,露出光果的上半身,覆了上去,將欽菲整個人壓住!
然後,欽菲本能將他往邊上一推!
他沒有任何掙扎,就被推下去,且昏如死豬!
她驚訝地看着站在窗邊面色清冷的樂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