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餐後聊了會兒。
如今的狀況是,藥醫不肯出去治病,秦玖玖就必須留下。
瑾容捨不得秦玖玖,也要留下。
洛天子夫婦是不能住在這裡的,畢竟秦陌生夫婦也跟着回來了,而且正在寶親王府裡住着,焦急地等着他們回去說說秦玖玖的狀況呢。
瑾兮想了想,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就讓哥哥留下陪着嫂子吧!
把嫂子無大礙的事情告訴秦叔叔他們,看看他們是留下住幾日,還是回B市,我們再做安排。
反正我最遲後天是要飛回B市的,秦叔叔的公司要是忙,可以跟我回去,做一回直升機,我B市部隊還有事兒呢!”
女軍長就是不一樣了,軍務繁忙啊。
這回爲了參加欽菲的婚禮,她專程空了幾天假,已經是特例了。
“哎呀呀!”
忽而,一道輕嘆聲傳來。
放眼望去,某人好像很頭疼的樣子,往小沙發上一趟。
他揉着肚子:“剛纔吃的太飽了,我不舒服,我不回去了~
我就在這裡睡,給我一個毛毯就成。
我頭暈,別理我,誰也別理我,讓我歇會兒。”
洛傑布說着,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衆人嘴角一抽!
一隻凝白修長的手,很快扣住了洛傑布的手腕,藥醫就蹲在他身邊,細細幫着診脈。
衆人不由替洛傑布擔心起來!
演吧演吧,都忘了這裡有個神醫了,神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下要是被戳穿了,看他帝王的尊嚴往哪裡放。
大家心裡是感嘆的,可是也都是心疼的。
尤其,他們發現小杰布額頭上浮現出一層層的細汗。
唉!
流光擡起另一隻手,幫着洛傑布擦去額頭的汗珠,那沁涼的指尖輕撫而過,洛傑布的眉毛跟着輕微一抖!
晏北也是輕嘆了一聲,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爲這些年了,不管是蹭飯還是蹭住,洛傑布上演了無數次,路數都沒變過!
“身體確實不是很好。”藥醫開口的話,卻讓大家齊齊愣住。
緊跟着,藥醫又道:“腎虛。”
“咳咳。”瑾兮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洛傑布繃不住了,正要睜開眼睛起身,說自己沒事,卻聽藥醫又道:“留下三日,我幫你調理三日,三日後你再回去吧。”
洛傑布立即不動了。
好吧,腎虛就腎虛吧,他就在這裡治三日吧!
大概是沒想到藥醫會留下洛傑布,所以空氣裡怔忪的氛圍有些明顯,不過也就一瞬間而已。
晏北笑着道:“樓上是老爺跟夫人的居所,一般情況下不讓上去。
小王妃來了有兩日了,也是住在一樓的客房裡。
所以小王爺留下的話,就跟陛下一起住在小王妃對面的客房吧,兄弟倆一個房間。”
海絲詫異地問:“爲什麼不讓瑾容住進玖玖的屋子裡?”
晏北笑了:“小王妃晚上需要徹夜鍼灸,不然會燒起來的。孕婦不能長時間發熱,會影響胎兒的體質。”
瑾容疼惜地望着小妻子,而後站起身,道:“爹地媽咪,房間怎麼安排,我們一會兒自己看着辦吧。
我先送你們出去吧,我岳父岳母還在府裡,你們趕緊回去給他們報個信,省的他們等太晚。”
瑾兮搖頭道:“你們聊吧,我們這麼大的人了,不用送的,你陪着嫂子就好。”
晏北已經走到門口,彬彬有禮道:“王爺,王妃,郡主,我送你們出去。”
待廳裡安靜下來。
夜色,也跟着一點點加深,空氣中有什麼在流淌,瑾容一直忍着,卻不小心打了個呵欠。
洛傑布忽而迷迷糊糊睜開眼:“啊,咦,人怎麼都走了?哎呀我頭暈,我先回房間了。”
他起身,不管不顧就朝着一樓的房間過去,精準地找到了秦玖玖對面的客房,鑽進去就不出來了。
瑾容忽而想起給醒汐留下的萎元丸。
於是,他凝着藥醫的眼睛,問:“上次的萎元丸,藥效是多久?”
知道了藥效,他便可以知會醒汐一聲,方便她在那邊自保。
如果藥效短的話,他在想辦法讓流光多製造一點,給醒汐運過去。
流光一聽,整個人都蹙起了眉頭,很不高興地看着他:“小王爺的意思是,我出手製成的丹藥,還會過期嗎?”
瑾容笑着解釋:“不,我就是問藥效多久。”
流光聽不大懂,卻傲嬌地迴應道:“沒有久不久,只有吃不吃。
除了那種針對病人體質的藥,是講究週期、講究循序漸進的,別的藥,如萎元丸這種針對性,若只能管一時的話,我向來不屑研製!”
瑾容:“……”
這麼說,如果北宮絕吃了萎元丸,那就是痿一輩子了!
他要趕緊想辦法告訴醒汐,萬一她貪玩的性子上來,捉弄了北宮宸,那可不得了!
因爲他陷入沉思,以至於流光以爲他不信,於是道:“你自己嘗一粒試試!”
瑾容:“……”
忽而,空氣裡傳來誰在唱歌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唱的很是歡快。
瑾容挑眉起身,覺得好像是洛傑布。
於是他一步步朝着客房而去,一開門,就聽見裡頭的洗手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花聲,還有洛傑布得瑟的歌聲。
“那南風吹來清涼~月下的花兒都如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着芬芳~”
瑾容好笑地關了門,不妨礙他在裡頭自娛自樂。
回身的時候,迎面看見秦玖玖跟藥醫也走過來了。
秦玖玖微微笑着:“剛纔媽咪給我發短信,說你太辛苦了,好幾天沒好好睡過。
你晚上別管我了,跟皇兄好好睡。
我馬上還要扎針呢,我都是白日裡呼呼大睡的。”
海絲連着瑾容在飛機熟睡的照片也給她發過來了,秦玖玖剛纔一看,很是心疼。
藥醫點點頭:“小王爺黑眼圈很重,去睡一覺吧,哪怕定個幾個小時的鬧鐘,後半夜過來看看也行。”
瑾容拉過妻子的手:“我不累,我陪你。”
秦玖玖還想勸說,他卻如糯米糕一樣黏在她身上,纏着她:“就要陪着你。
你放心,我實在困了,就在你牀邊打地鋪睡,絕對不吵你們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