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尋父未果己明踏歸程

那個豬倌懷揣一顆通達事理的心靈,動刀割下鬃毛,從白牙利齒的肥豬的頭頂那塊豬鬃最能茁壯成長的地方,割下慢慢一把,丟人熊熊的乾柴烈火之中。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步驟,作爲祭儀,敬禱所有的天使,請求他們讓精多謀略的挪己回返家園,據說那撮豬鬃代表豬的精華,一旦一頭豬丟了那撮鬃毛,就等於丟了魂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這個點子,心中對那些天使什麼的缺乏敬意的人一定心中好笑,覺得想出這個說詞的人,簡直就是聰明透頂,因爲那個豬鬃,在那個時候基本沒有任何用處。

後世的時候,那個地方的豬鬃叫作豬剛鬃,是做刷子的好材料,不過,除此以外,也沒有什麼用途了,那種豬鬃又不能吃,所以使用的前景不甚光明。

在中華上國民以食爲天的傳統中,只要一個東西不和美食沾上關係,基本也就是到此爲止了;如果有人研究出它是美食必不可少的主料甚至佐料,它都會前途無量。

那個豬倌當然不想這麼多,他爲一想到的,就是回頭一定搶到那塊最肥的豬肩膀,一口吞將下去!

他劈好烤肉木柴以後,立即挺直腰板。從身邊抓起一根橡樹的柴棍,對準那頭肥豬,舉手打擊,搗出生命的魂息,讓它從豬的軀體中飛逃而出。

豬倌殺了肥豬,衆人一起動手,燒去豬毛,肢解豬身,牧豬人割下肉塊,從豬的四肢開始,又把頭刀割下的肉塊當作祭奠天使的祭物,放在厚厚的肥膘上面,撒上食用的大麥,扔入火堆

這些被燒的肉都是屬於天使,給他們的方式就是徹底焚燒,讓那些天使在高高的空中,能夠聞到濃烈的牛肉香味,使他們產生愉快的感覺。

接着,他們又一起動手,把所剩部分切成小塊,用叉子挑起來仔細炙烤後,脫叉備用,堆放在盆盤裡面,等到一定時候,就由他們中的長者給大家分配。

時間不長,牧豬人起身分發,心知食份應該公允,將所有的烤肉分作七份,每份放在一堆,留出其中之一份,然後他就開口作誦,用這一份敬祭那些水邊的小天使和耳墨斯。

其餘的均分衆人,但將一長條脊肉讓給挪己,以示尊褒,割自白牙的肥豬,偷悅主人的心胸。

就在那個時候,足智多謀的挪己開口說道:“但願大能者愛你,俄斯,就像我喜歡你一樣;你給我上好的美食,儘管我是個潦倒的流浪漢,願大能的天使保護你,一生平安。”

聽罷這番話,牧獵人俄斯開口答道:“吃吧,我的客人,享用我們的食物,就着這些份餐。大能者給出什麼,亦可不給什麼,給與不給,全憑他的喜惡;大能者沒有做不到的事兒。”

言罷,他就前去割開那些已經烤熟的豬肉;他將頭刀割下的熟肉,再次敬祭大能的天使,然後倒出閃亮的醇酒,給挪己,城堡的蕩擊者,遞出酒杯,放入他手中。

然後挪己弓身坐下,對着自己的份子,俄斯分送着麪包,分發給牧豬人自己搞來的那些工僕,他們都是當主人離家在外的時候,不經女主人資助,從菲亞人那邊買來,用自己的財物支付的屬於豬倌自己的財富。

那個時刻,他們都伸出雙手,抓起眼前的餚餐吃了起來。

當他們滿足了吃喝的慾望以後,就住嘴不吃,統領他們的豬倌俄斯收走食物,衆人也就起立,趕忙離去睡覺,大家全都心滿意足,因爲他們都裝着滿肚子豬肉麪包,這樣的日子不多。

那是個氣候惡劣的夜晚,無有月光,大能者降下整宿的落雨,西風狠吹不停,卷着溼淋淋的水霧,也許如此一來,就減少了挪己被人識破的機會,因爲他在這樣的天氣狀態下,只能龜縮在豬倌的茅屋。

閒來無事,挪己開口說話,心想試探牧豬的人兒,是否會取下身上的披篷,送作他的被蓋,或催命他的某個朋伴,奉獻出手,因他由哀地關心客人的一切。

“聽我說,俄斯,還有你們,他的朋伴,如果你們可以容忍我的饒舌,我想作點自我吹噓!狂迷的酒力驅使我告言;醇酒使最明智的人歌唱,咯咯地嬉笑,誘使他盪開舞步,講出本該閉口不說的話兒。

“但現在,既然話題已經挑開,我想還是一吐爲快,但願我能重返青壯,渾身是勁,像當年那樣,在東城城下,我們謀備和率導了一次伏擊。

“那次大戰,挪己乃統兵的首領,另有墨勞斯和我,作爲排名第三的頭領,他們邀我參戰,我們來到城下,面對陡峻的牆垣,我們全都圍着牆邊伏躺。

“那時,我們每個人都頂着甲械的重力,在那泥濘的地面,蘆草叢生的水澤,長着虯密的灌木,挨受氣候惡劣的夜晚,北風勁吹,天寒地凍,雪片飛舞,冷得像落霜一般,冰條沿着盾邊封結。

“在我們埋伏的地方,人們全都裹着披篷和衫衣睡躺,舒閒安逸,用盾牌蓋住雙肩,只有我,粗心大意,出行前忘帶披篷,把它們留給了我的夥伴,根本不曾想到會感覺如此冰寒。

“我隨軍前來,只穿一件閃亮的腰圍,帶着盾牌,當黑夜轉入第三部分,星宿移至天空的另一端,我對挪己說話,用手肘推挪他的軀幹,後者躺在我身邊。

“他當即注意到我的言談:‘拉麥之子,大能者保護的後裔,足智多謀的挪己,我將就此離開人間,受不了此般嚴寒;我沒有披篷;神力迷糊了我的心智,使我只穿一件單衣。眼下,我只有等受死難。’

“聽我言罷,他當即想出一個主意,在他心裡,如此人傑,擅能智辯,精於戰擊,壓低聲音,對我發話,說道:‘別出聲,別讓其他人聽見。’

“隨後,他用臂肘撐起腦袋,開口說道:‘聽着,我的朋友們。熟睡時,一個夢幻進入了我的腦袋。我們已過遠地離開船隊,這個情況必須讓我方的統領得知。

“‘你們聽着,我有個主意,你們最好能去個人,報告軍情,向挪戊,兵士的靈魂牧者彙報我們所在的位置,這樣,他或許會派出更多的戰勇,離開船邊,和我們會面。’

“他言罷,索阿斯當即跳將起來,拔腿出走,甩下紫色的披篷,一路跑去,朝着海船,我在他的篷衣裡躺下,心滿意足,直到黎明登上金座的晨間。

“咳!但願我能重返青壯,像那時一樣,渾身是勁,如此,某個牧豬的漢子,在這棚屋之內,便會給我一領披篷,出於兩個原因:爲了表示友善,亦爲尊慕一位驃勇的豪傑。

“眼下,人們小看於我,只因我穿了這身髒爛的衣衫,而我自己,也不在擁有我當年的那種雄心,那種豪氣,能夠在強敵面前,當先衝鋒。”

聽罷這番話,牧豬人俄斯,開口答道:“你講了個絕好的故事,老先生;你用詞貼切,不曾離題瞎扯,故而不會沒有收益;你將不會缺衣少穿,或短缺其他什麼。

“一位落難的祈求者可望得到的幫助,從遇見的生人手中獲得一時之需,至少今晚如此;明天早晨,你將重新穿裹自己的破舊;我們沒有許多可供替換的衫衣披篷,每人只有一套穿用。

“然而,當挪己心愛的兒子回來,他會給你穿着的衣裳,一件衫衣,一領披篷,送你出門,前往你要去的地方,不管何處,受心魂的驅慫。”

說完這些話,豬倌跳將起來,鋪下一方睡牀,傍着柴火,扔上綿羊和山羊的皮毛,讓挪己彎身在那裡躺下,然後俄斯給他蓋上一領披篷,碩大、厚實。

“原來使用它的主人把它留在身邊,作爲備用的衣物,在那冰冷的冬天,刺骨的寒流襲來的時候;於是,挪己閤眼睡覺,年輕的牧人們躺在他身旁。

“但牧豬人卻不願丟下豬羣,舒怡地躺在裡面,他自己整備一番,走出棚門,前去查看他的豬羣,挪己心裡高興,得知牧豬人如此盡責,看護他的財產,在他離家的時候尚且如此。

“首先,牧豬人挎上鋒快的背劍,在寬闊的肩頭,穿上一件特厚的披篷,擋禦寒風,然後拿起一張碩大的毛皮,取自滾肥的山羊,抓起一杆鋒快的標槍,防禦人和狗的撲打。

“牧豬人邁步走去,躺在長牙白亮的豬羣睡覺的圈邊,那是在一處擋避北風的地方,完全被懸伸的石巖遮蓋在下面,是一處避風有遮雨的地方。

就在挪己和自己忠誠的豬倌相聚的時候,羊眼天使前往尋找己明,好提醒這位閃光的年輕人,告訴心胸豪壯的挪己的兒子,讓他急速起程,動身還家,去和他的父親相聚。

羊眼天使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發現己明正和斯托耳豪貴的兒子一起,睡在前廳裡,就在光榮的墨勞斯的宮居里面,羊眼天使的到達,當然還是一如既往,沒有讓人看到。

他看到斯托耳之子正在睡得深酣舒暢,但己明卻滿腹心事,難以欣享睡眠的甜香,在那天使帶來的夜晚,正是人們安歇的時刻,他卻擔心父親的安危,焦思了一個晚上。

羊眼天使站在他近旁,開口說道:“你不宜久離家門,己明,現在你浪跡海外,拋下你的財產,任憑那些滿屋子放蕩不羈的人們,浪費你的家財。

“不要讓他們分盡你的家產,吃光你的所有,使你空跑一場,這次離家的航程應該結束了!你喲要趕快行動,催請嘯吼戰場的墨勞斯送你出走,如此,你可見到雍貴的母親,還在家中。

“須知她的父親和兄弟正催她重嫁,婚配馬科斯,後者已拿出大量的禮物,求婚者中無人比攀,並把追娶的財禮增加,並在不斷加碼,逼迫你的母親改嫁於他。

“不要讓一件財物離走你的家門,違揹你的願望,你知道女人的胸境,她的性情,總想增聚夫家的財產,她所婚附的男子,忘卻前婚的孩兒,還有原配的丈夫,死去的親人,不聞不問。

“所以,回到家後,你要採取行動,把一切託付給家中的女僕,在你看來最可信的一位,直到大能者告你,誰是你尊貴的夫人,那個時候,你在把管理家財的大任轉交給她。

“此外,我還有一事相告,你要牢記心上:求婚者中最強健的一羣人正在埋伏等候,出於對你的敵意,他們的埋伏地點,在那片狹窄的海域,兩邊是伊薩卡和薩摩斯的巖峰,盼想把你殺了,搶在你回家之前。

“然而,我想他們不會如願,相反,用不了多久,泥土便會把他們中的某些人覆蓋,這幫求婚的人們,正吃耗你的所有,恣意耗費你父親給你留下的財富。

“你必須撥開堅固的海船,遠離那些海島,摸黑前行,日夜兼程,那位關心和助佑你的大能者會送來順吹的海風,一直將你護送到你的家居。

“當你抵達最近的岸點,北山的灘頭的時候,你要送出海船,連同所有的夥伴,讓他們回城,而你自己則要先去牧豬人的住地,此人看養你的豬羣,對你的感情善好真誠。

“你可在那裡過夜,但要命他進城,對羅珮轉告你的信息,告訴她你已安然回返,從普洛斯回返家門,就要和那些求婚人公開戰鬥,禁止他們繼續在你家裡爲非作歹。”

說完這些,羊眼天使就此離去,返回巍峨的凱薩琳山頂,己明從香熟的睡境中,弄醒斯托耳之子,用他的腳跟,挪動睡者的身軀,說道:“醒醒,拉託斯,牽出蹄腿堅實的馭馬,套人軛架,以便踏上回返的途程。”

拉託斯,斯托耳之子,開口答道:“儘管你我企望登程,己明,我們卻不能走馬烏黑的夜晚;別急,馬上即是拂曉時分。

“我們不妨再等等,等到墨勞斯,以槍矛聞名的英雄,給你送來禮物,放入馬車,說出告別的話語,用和善的言詞送我們登程,客友會終身不忘接待他的主人,不忘他待客的心腸,真摯的情分。”

黎明天使很快登上金鑄的寶座,將晨輝灑遍大地;嘯吼戰場的墨勞斯起身離牀,走向他們;挪己的愛子見狀,當即套上閃亮的衣衫,穿着在身,名門的公子,搭上一領碩大的披篷,在寬厚的胸肩,迎上前去。

站在主人身邊,向墨勞斯打招呼;己明,挪己的愛子,開口說道:“傑卓的墨勞斯,民衆的首領,現在,你可送我登上返鄉的路程,迴歸心愛的故土,此刻,我的內心焦盼着回到家中。”

聽罷這番話,嘯吼戰場的墨勞斯答道:“我絕不會要你延留此地,己明,倘若你亟想回歸,我一定成全你;我不贊成待客的主人過分盛情,也討厭有人對客人恨之入骨,漠不關心。

“我已經年紀大了,不似你們年輕人,我秉承的原則就是,凡事以適度爲宜,催促不願起行的客人出走固然不好,遲延急於回返的客人居住同樣強違人情;妥當的做法應是歡待留居的客人,送走願行的賓朋。

“不過,還是請你再等待一下,讓我送來精美的禮物,放入車裡,使你親眼目睹;我將命囑女人們整治食餐,在我的廳堂,家中的儲備豐足,爲你餞行。

“我的宴食包蘊尊譽和光榮,亦使人體得受裨益,食後,人們可驅車遠行,奔走在無垠的大地上;所以,倘若你願想穿走赫拉斯和耳戈斯的腹地讓我和你同行,我將套起馬車,充作你的嚮導。

“我們一起穿走凡人的城市,誰也不會讓我們空手離去,都會拿出禮品,讓我們帶着出走,一個三腳鼎鍋,或一口大鍋,銅鑄的精品,也許是一對騾子,一隻金盃。”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傑卓的墨勞斯,民衆的首領:我更願即刻回家,因爲出門之時,我不曾託付誰個,看守家中的財物。

“我不能因爲尋找我那如同天使一樣的父親沒有找到,反倒送了自家性命;我也不能久不歸家,讓我那些珍貴的家產,被人盜出我的宮府。”

聽罷己明此番說告,嘯吼戰場的墨勞斯即刻囑咐妻子芙蓉和所有的女僕整治食餐,在他的廳堂,家中的儲備豐足,既然己明着急回程返鄉,他們就全力配合。

那個時候,俄紐斯起身離牀,來到他們跟前,他的家居離此不遠;嘯吼戰場的墨勞斯要他點起柴火,炙烤畜肉,後者聽罷謹遵不違。

與此同時,墨勞斯走下芬芳的藏室,並非獨自一人,由夫人芙蓉和彭塞斯陪同;他們來到儲放家珍的藏室,墨勞斯拿起雙把的酒杯,囑告彭塞斯提拿銀質的兌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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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夫人行至藏物的箱子,站定,裡面放着織工精緻的衫袍,由她親手製作,芙蓉夫人,本是女人中的佼傑,精通編織工藝,提起一領織袍,精美、最大、織工最細,像星星一樣閃光,收藏在衫袍的底層。

然後,他們舉步前行,從地下藏室回返,穿走廳屋,來到己明身邊,棕發的墨勞斯開口說道:“己明,願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炸響雷的老大,實現你的心願,送你迴歸家中!

“我已從屋裡收藏的所有珍寶中,拿出一件最精美、面值最高的佳品,要送給你,讓你帶走;我還要給你一隻鑄工精美的兌缸,純銀的製品,鑲着黃金的邊圈。

“那是天使大匠人斯托斯的手工,得之於尼亞人的王者,最早是英雄底摩斯的饋贈,返家途中,我曾經短暫地在他的宮裡棲留,作爲他的一份禮物,他將此物贈送與我,現在,我要以此珍貴的物件相送。”

言罷,英雄墨勞斯將雙把的酒杯放入己明手中;強健的彭塞斯也拿出兌缸,閃着白亮的銀光,放在己明的面前,最後,美貌的芙蓉夫人站在他身邊,手捧織袍,出聲呼喚。

芙蓉夫人開口說道:“我亦有一份禮送,送給你!親愛的孩子,請你記住我芙蓉的手工,在那喜慶的時刻,讓你婚娶的妻子穿着。

“而在此之前,你就讓它躺在你的家裡,交給你最信任的人,讓你母親爲你藏收。我願你高高興興地回到世代居住的鄉園,營造堅固的房宮,然後娶妻生子,永續王國。”

說完這番話,芙蓉將衫袍放入他手中,後者高興地予以接收;隨後,王子拉託斯拿起禮物,將它們放入車上的箱籃,心中也不禁默默羨賞每一份禮送,因爲這些也是他嚮往卻沒有得到的珍品。

棕發的墨勞斯隨後引着他們走回宮殿,兩位年輕人入座在靠椅和凳椅上頭,一名女僕提來絢美的金罐,倒出清水,就着銀盆,供他們盥洗雙手,有人搬過一張溜光的食桌,放在他們身旁。

一位穿着整潔形像端莊的家僕,提來最好的麪包,供他們食用,還擺出許多佳餚,並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陳放在食桌上面,供一名和墨勞斯的兒子食用。

“彭塞斯則站在近旁,切下肉食,按份發放,而光榮的墨勞斯的兒子則斟出醇酒,遞放在他們的杯中,各位受到晏享款待的賓客和主人;全都伸出雙手,抓起眼前的佳餚,敞開胃口,欣然進食。

當他們滿足了吃喝的慾望以後,己明和斯托耳光榮的兒子套起馭馬,登上銅光閃亮的馬車,穿過大門和回聲轟響的柱廊,開始了歸家的路程。

棕發的墨勞斯也跟着出來,右手端着金盃,裝着甜美的酒漿,讓他們,在上路之前,潑灑祭奠大能的天使;這也是他們的習俗,不管是不是有效,他們一定要做,否則沒有人能心安上路。

墨勞斯站在車前,開口祝願,說道:“再見吧,年輕人!轉達我的問候,給斯托耳,民衆的牧者;他總是那麼和善地待我,像一位父親,在過去的年月,我們一起戰鬥在西乃山下東城大地上。”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請放心,大能者護佑的英雄,到那以後,我們將轉告你說的一切,尤其是對我的款待。

“但願我還能面告挪己,回到北山地面,在我們宮中,告訴他我從你這邊回返,受到極爲友好的款待,帶回許多珍貴的禮物,都是叔叔你墨勞斯還有嬸嬸芙蓉夫人的饋贈。”

己明的話音未落,一隻飛鳥出現在右邊的上空,一隻雄鷹,爪上掐着一隻巨大的白鵝,一隻馴服的家禽,逮自屋前的庭院;男人和女子追隨其後,高聲叫喊。

那隻山鷹飛臨人羣的上空,滑向右邊,馭馬的前面,衆人見後笑逐顏開,感覺心情舒暢;同時,大家都看向墨勞斯,他是這方面名聲卓著的專家,善能解釋這些神奇的徵兆。

斯托耳的兒子拉託斯首先開口,請求說道:“卓著的墨勞斯,民衆的首領,請你指釋天使的告示,那個山鷹抓住白鵝,是給你,還是給我倆的訊兆?”

聽罷這個請求,嗜戰的墨勞斯沉默思索,以便作出合宜的回答,他既然很有聲譽,就很是愛惜羽毛,不肯輕易開口,亂下斷語。

但是就在這時,長裙飄擺的芙蓉先他開口,說道:“聽着,聽聽我的釋告,按照大能者的啓示,在我心中,我想此事會成爲現狀!

“正如雄鷹從山上下來,那是它的祖地,生養它的地方,抓起餵食院中的白鵝,漂游四方的挪己,歷經磨難,將回家報仇;或許,他已置身家中,謀劃災難,給所有求婚的人們。”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願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常常炸響雷霆的天使總管,保守嬸嬸剛纔說的話,使之成爲現狀!如此,即便回返家中,我也將對你祈禱,尊敬的芙蓉夫人,像對一位天使。”

己明說完,舉鞭策馬,迅速起步,急切衝跑,穿過城市,撲向平野,讓那些拉扯的駿馬,急速搖動肩上的軛架,向前飛奔而去,一天到晚,都不曾息腳。

正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就從清晨到了沉暮,正是太陽西沉藏到西山背後的時候,己明心急返家,繼續趕路,可惜沒有走出多遠,所有的通道全都漆黑一片。

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已經抵達菲萊,來到克勒斯的家院,菲俄斯之子洛科斯的兒男,以前曾經在那裡過夜,受到過主人的禮待,他們也只好在那裡歇息一夜。

第二天一早,當年輕的黎明,垂着玫瑰紅的手指,重現天際的時候,他們套起馭馬,登上銅光閃亮的馬車,穿過大門和回聲隆響的柱廊,重上回家的路程。

精神飽滿的馭手,揚鞭催馬,後者撒腿飛跑,不帶半點遲延;他們很快抵達北山山腳,接近陡峭的城堡,眼見家鄉的山水遠遠在望,朗朗乾坤,紅日當頭,天高雲淡,清晰可見。

己明對斯托耳之子說道:“不知你能否同意我的見解,斯托耳之子,實現我的企願?我倆是否可出言聲稱,你我乃終身的朋友,承續父輩的友誼,也作爲同齡的伴朋,這次旅程緊固了我們間的情分?

“所以,那位大能者哺育的王子,不要驅馬跑過我的海船,讓我在那兒下車,恐防好心的老人,出於待客的盛情,留我呆在宮裡,違揹我的願望,因爲我必須就此出發,儘快回程。”

聽到己明說完,斯托耳之子靜心思考,如何得體地允諾朋友的敦請,將此事做好;經過一番權衡,他覺得此舉佳妙,於是掉過馬車,朝着快船奔跑。

他們一起飛跑,前往海邊的灘頭,從馬車上搬下絢美的禮物,放上船尾,都是一些衣服、黃金之屬,來自墨勞斯的贈送,開口吐出長了翅膀的話語,催促己明登程返航。

“我的朋友,你趕快上去,催督所有的夥伴登船,在我帶着送給老人的信息,回家之前,你們就要完成這一切,我知曉他的脾氣,我的心靈知道,他的性情該有多麼倔傲。

“我知道,如果那位老人趕來看到你,他絕對不會讓你離去!我還知道,他一旦得到你的消息,將會親自趕來,召你回宮,我相信,他不會來而復返,沒有你的伴同;他會怒火滿腔,不管你說出什麼理由。”

說完這些話,他趕起長鬃飄灑的駿馬,回返北山他居住的那處城堡,很快回到家中;與此同時,己明開口招呼夥伴,發出命令:“朋友們,整妥所有的索具,都在停置的黑船上,讓我們踏上船板,啓程回還。”

衆人認真聽過己明的訓告,服從了他的命令,迅速登上海船,坐人槳位。

就在這時,當己明忙忙碌碌,啓口誦禱,端立在船尾邊旁,祝祭羊眼天使的時候,灘邊走來一位浪者,從遠方的耳戈斯過來,在那欠下一條人命,出逃在外。

然而,他躲過了死亡,趕出哞哞吼叫的牛羣,從夫拉凱,前往洛斯,回懲了天使一樣的奈琉斯的殘暴,帶走姑娘,送入兄弟的房府,自己則出走海外,來到馬草豐肥的耳戈斯。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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