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乾坤!”
聞人博古振聾發聵斬釘截鐵地告訴大家這四個字應該怎麼讀。
如果任憑衆人按自己的侷限猜測,估計到天黑也沒有結果。
當然,天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黑,而是天光代替日光普照大地的時候。
心裡沒有數,再猜也不過是瞎耽誤功夫。
因此,他就快刀斬亂麻,直接給出了答案。
然後,他給大家解釋了爲什麼這樣讀。
這是比甲骨文還古老的文字的特殊讀法。
這種讀法後世已經拋棄不用。
這種讀法是從下往上讀。
從下往上,代表了人和造物主的關係。
也就是說,人最重要,造物主最看重,這個文字也是爲人方便,爲人服務。
同時,人和造物主的關係,是從下往上的關係,也就是人必須和造物主聯繫起來,由下往上,和諧一致,纔算正常。
人使用文字,就是爲了正確地認識這個關係,因此,對這些文字的使用包括閱讀都是按照自然秩序,由下往上而來。
而後來的閱讀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首先從上到下,然後再從右往左;另一種是首先從上往下,然後再從左往右。
這兩種方式,不管那種,都違背了從下往上這個原則,而是改爲由上往下。
這番改動,看似小小不言,卻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變更,實在是和孔孟之道的流行大有關係!
這也同時說明,這個變更就是一種違反正道的惡劣變化。
聞人博古早就研究透徹並得出結論,並且在上次和百里良騮討論的時候表達過,孔孟之道把天理人倫的正道改爲對君王皇帝效忠的邪道,把爲民衆服務辦成了爲皇帝效勞。
因此,文字的這種從上往下讀,並非是尊重造物主,從造物主那裡得到指示;而是對皇帝的愚忠,一切對那個皇帝唯命是從。
哪怕那個皇帝是個白癡,哪怕那個皇帝是一個三歲小童,哪怕那個皇帝不過是個傀儡,受人挾持。
即使那個皇帝是正常人,甚至高人一等,他的正確職責也應該是爲民衆服務,而不是民衆必須順服他、服侍他。
就文字來說,他應該聽從底層民衆反饋上來的意見,而不是高高在上自以爲是閉門造車發號施令!
因此,這一個形式上的改變,顯明的是一種非常實質的改變,把原本正確的基本原則給顛覆了。
除了這個從上往下讀以外,從左往右讀還是從右往左讀,都是一個比較次要的問題。
從右往左讀,就是因爲當時的人認爲右爲上,還是一個從上往下讀的意思。
從左往右讀,那是再後來,人們認爲左爲上,也是從上往下讀的意思。
不過右面到左面這種變遷,如論如何,都不如第一種變化的影響深遠,而且更加久遠,以至於被人掩蓋了所有的改變痕跡,導致現代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種改變,也沒有意識到古時的本來規律是從下往上的。
因爲不認識這些字也不知道它們的正確閱讀順序,所以百里良騮雖然辛辛苦苦汗流浹背一通忙活,卻沒弄出什麼結果。
一直到文人博古來了,才順便摘了一個大桃子。
他認出第一個字是“有”字以後,大爲振奮,繼續尋找。
一邊找,一邊被自己的興奮心情所激動。
因爲他自從發現這種文字以後,一直就在尋找第二個證據,可是一直沒有任何結果。
他甚至懷疑,他只有一個孤證了。
雖然孤證也可以作爲一個成果發表,但是在可信度上就差了不少。
這個差,最重要的不是這種文字的本身,而是這種文字表達的深遠意義。
因此,今天這個發現,對他非常關鍵。
他可以預期,既然發現了“有”這個前甲骨文字,就一定還有其它前甲骨文字。
時間不長,他這個預感就得到了證實。
這個時候,老鶴也過來幫忙尋找線索。
百里良騮請陳峰山幫忙,問它們這個字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些年久成精的老鶴刻上去的字跡?
不都說它們是仙鶴仙鶴什麼的嗎?
也許是它們胡亂塗鴉,湊巧弄出一個似乎像“有”的字來。
衆白鶴都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唯有白中鶴思索了一下,告訴百里良騮它曾經見到過這個字,大約是在二年前,那時它剛被任命爲下任家主,來這裡瞭解白鶴家族的家底多大。
“我記得是三個字來着,現在怎麼只有一個了?”
它把自己的疑惑也和百里良騮說了,同時也解釋說,它雖然看見了字,但是根本不認識,也就沒有給予特殊注意。
老鶴一聽,立即命令它的屬下前去清理“有”字上下左右的覆蓋物。
它心中已經猜測到這是攀爬植物一定蓋住了一些關鍵字跡,所以不知道這些字的意義是什麼。
一旦所有的字跡全都顯露出來,就能知道說的是什麼了。
所有白鶴一起出動,合力對付那些遮蓋山岩的藤曼,一會兒就清理出一個二十丈見方的壁面。
衆人看去,那裡果然又有一個大字,在原來的“有”字上面出現了另外一個大字——“乾”。
當然衆人依然不認識,還是聞人博古識別出來的。
衆白鶴接着幹活,繼續清理乾字的上面,一會兒又清理出一塊二十丈方圓的壁面,就又有一個字出現“坤”。
“乾坤有?”
意思還不是太清楚。
繼續清理!結果又向上清理了二十丈遠,再沒有見到其它字跡。
看到這塊石壁那些字的下面還有一些沒有清理的地方,聞人博古心裡一動:“難道在下邊還有字?”
就建議白鶴改換方向,清理下面的山壁。
果然有字!是一個“內”字。
“坤乾有內”,這啥意思?
四個字全出來,就擺在那裡,可是大家還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