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造飯過程大約消停了一分鐘,那個總廚師長伊一又說話了。
“暫停時間到!你們都給給我牢牢記住,這個暫停的時間必須確切一分鐘!原來在山裡的時候,我們沒有外面的這種鐘錶之類計時工具,只能考感覺,現在則不然,我們可以使用鐘錶,那可是把一分鐘分成60等份的精確計量工具,外面有些東西,也是不錯的!這個不說,小夥子們,現在,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下面的動作越來越關鍵,要求你們一定做到穩準狠,雙手、雙眼、精氣神配合一致,三個行動要素缺一不可!都按照我們平時訓練的要領造!”
八個廚師長還有每個廚師長下面的八個小夥子一聲巨吼:“瞧好吧,師父/師爺!”
這也是八個廚師長手下的那些光頭小子們第一次出聲,一共八八六十四人,一個個都如同發情的叫驢。
在中華上國大多數的農村裡,都習慣於養驢這種生物,老農民都知道,發情的叫驢,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存在。
遇到這樣的生物,老虎都需要退避三舍。
那個黔之驢的故事,如果當事的那頭驢正在發情期,死的就不是驢,而是那隻老虎了。
那麼,黔驢技窮,就變成了黔驢之情什麼的了,不是嘲笑失敗者,而是全然的勵志故事了。
即使是正在落魄的人,一發黔驢之情,也無往而不勝了。
驢還有一樁好處。
就是它小巧精幹,上山下嶺,如走平地,尤其適應于山區使用。
雖然不妥,但是老農不管,經常讓驢馬交配,生產後代,就是騾子。
騾子雖然一代而絕,但是它兼有馬和驢的優勢,深受農民歡迎。
還有一個特殊的用途,一般城裡人不知道。
就是農村的孩子,有時候去那些水坑或者野河裡光屁股游泳。
那裡經常會隱藏一些未知的危險。
農村的孩子往往膽大包天,許多時候,他們面對危險膽大斗爭,就化險爲夷。
只有一種特殊的危險,他們沒有辦法。
就是水裡的烏龜正在尋食,一口咬住了他們的小鳥兒。
他們都是光屁股亂竄的,那根小鳥兒自然也如同小鳥兒一樣活躍的跳動,在水裡上下左右搖擺,在烏龜王八的眼裡,卡斯一條小魚。
於是,這等美味豈能放過?
一口要下去,就要吞進肚子裡。
當然它是吞不下去的,因爲小鳥後面還有鳥蛋、鳥巢、鳥樹什麼的一串。
可是,要想讓它撒嘴就難了。
農村有句俗話,烏龜下口——死不撒嘴,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可是那孩子小鳥被咬,又不能跟那個王八爭奪。
這個時候,唯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來一頭叫驢,讓它大叫一陣,那個咬鳥的烏龜纔會鬆口。
爲什麼烏龜聽見驢叫就鬆口,內中的原理誰都說不清,反正總是有人用這種辦法龜口逃鳥,時間一長,就成了真理。
以至於後來有人小鳥一蹶不振,就會歸咎於沒有被烏龜叼住過,從而也沒有得到叫驢的神功相助。
百里良騮當然對此一笑置之,不過他沒有體會到一蹶不振,所以也不敢說死。
現在,不知道那些光頭被沒被烏龜咬過,至少現在各個生龍活虎。
當下八個以前是徒弟現在也當了師父的廚師,不管他的那八個徒弟叫的如何陽剛,又是單手一拎,揭開了鍋蓋,放到一邊。
這個時候衆人再看,原來鍋中的那些濃濃的白霧,已經一絲不見。
那些搬運食材的姑娘,不待吩咐,立刻又上來五個,依然是每人兩隻籃子,到了大鍋前面,倆手一抖,籃子裡面的東西飛出籃筐,直撲鍋底!
“炒!”
廚師長依然一字真言嘣出。
喳!喳!喳!喳!
八個小夥運功操鏟,一陣猛造!
不過動作整齊如一,次數完全一致,顯然是有嚴格的規矩,絕不是肆意妄爲,隨便亂造。
接着下面還是一組姑娘,動作也是毫無二致,就是籃子裡面的東西,絕對沒有重樣的,都是各有特色,絕不是一樣的東西。
這方面百里良騮是絕對的專家。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食材裡面有什麼奧秘,但是他知道這些食材表面上都是什麼。
從中間休息以後開始加入大鍋的食材,依然是糧食之屬。
他能辨析出來的,主要是番薯、芋頭、山藥、馬鈴薯之類,到底是不是後來從外國傳進來的那些品種,他不甚明瞭,這些本來就是有爭議的事情,也許中華上國本土就有,甚至有可能是出口轉內銷,也未可知。
就是那些東西本來是中華上國的東西,陰差陽錯,傳到外國,然後又風水輪流轉,又由外國傳到中華上國。
總而言之,這些東西都比第一輪的那四種容易熟。
據百里良騮理解,第二輪的這些東西都不需要太長時間烹飪就可以食用,或者是不用熟透,就可以很容易吸收。
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還得當事人認定。
接着來的,就是五位姑娘上來,依然是把籃中的東西拋入大鍋,裡面的東西似乎是硬果一類,百里良騮已經辨別不清。
八個小夥子每次上來,都是連着四鏟,動作威猛,聲勢驚人。
連着十四組共七十名姑娘加入了食材以後,八位廚師端起旁邊的一個黑色的罈子,把裡面的東西傾倒出來,放入自己負責的炒鍋裡。
衆人可以清楚看到,那是一股粘稠的金黃色液體!
那股液體入鍋以後,依然發出滋啦啦一聲響,但是遠遠沒有第一次的大。
然後就是那八位廚師,放下罈子,再次單手抓起鍋蓋,蓋上了炒鍋。
也許是這次的味道太過濃烈,也許是廚師的動作慢了一毫,一股香味竟然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