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綰醉走後,由蘇漢驚坐守大陣,關行雲已經喚起戰鬥狀態,六枚印天鍾懸在頭上叮噹作響,雁息槍上神格抖擻,別久雙刺銀光閃耀,八九玄功輪番變化,只等仇敵來犯。
相比之下,蘇漢驚卻輕鬆許多,兩眼眺望天空,時不時的瞟見幾朵被紅河水染成了紅色的雲朵飄過,一時又擠眉弄眼的和孟煙亭調琴,直到他鼻子一聳,嗤笑着望向行雲的方向,眼光冷了下來!
行雲此時心中一動,也是冷笑一聲,自肩頭別久之**出萬道銀光宛若漫天箭雨射將下去,只聽那山下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行啊,小子,懂得先下手爲強對付鬼佬我了!”
卻是常行雨在紫府之內氣的暴跳,轉身就要衝出將出去,狠狠的道:
“這老東西,怎麼還敢隻身來犯?氣煞我也!”
行雲冷哼一聲接道:
“他既然敢來,咱們就不能讓他舒服的去!小心些,這老鬼頭詭計多端,也要當心英寧突然出現攪局!”
常行雨卻奈不住性子,將常家法力瘋狂注入到堂單之上,就見行雲指尖甩出一截碧色小釘,直紮在須臾叟心頭,卻是憤憤道:
“我先釘住你的心竅,看你還如何鬼遁!”
那須臾叟施展鬼魅身法,穿梭在別久箭雨之中,不一會兒,就來到行雲身前。
“呵呵,小常家,放心吧,這回就算是你求鬼佬我,我也不會走的!”
常行雨聽聞此言已經在行雲紫府之內氣的上跳下竄,若不是白秀清攔着,恐怕就要衝將出去與之一決高下!
只聽他咬牙切齒的對白秀清道:
“你瞧瞧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先前要跟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他鬼遁去了,現在這節骨眼上,又來添堵!”
白秀清將手中白家功法穩住,對常行雨道:
“你且稍安勿躁,莫要中了他的奸計,一切還有行雲做主!”
常行雨這才安分下來,只等行雲動作。
卻聽行雲斥道:
“你不過大羅中期修爲,還敢隻身來到我等面前?”
須臾叟眼睛一眺諷刺道:
“敢不敢,鬼佬我不是也來過很多次了?”
關行雲不願與他廢話,唯恐成綰醉哪裡橫生枝節,運轉玄功變化,將雁息槍捅了出去。
那須臾叟不吃虧,手中拿出兩團黑球,上下一劃便有兩條黑棍迎了上去。
那黑棍撞在雁息槍上,被行雲雁息壓的一彎,隨後又彈了出去,行雲法力打在其上便如中綿雲無處寄託,反而彈射在自己身上,造成氣血一陣翻涌,好生憋悶!
行雲冷哼一聲,啐道:
“此等小術豈等難我?”
只見行雲將印天鍾祭出,此鍾一套七個,被他壓在龍脈之下一枚,如今還剩六枚,在空中擺成一朵梅花,將鐘口對準了須臾叟,便有白照了出去。
那老叟被白光一照,身形頓覺凝滯,連那手中跳動的鬼氣也遲緩許多,行雲再度舉槍攻來,那鬼氣黑棒便再不能精準的彈開行雲攻勢!
須臾叟見行雲殺來,也不慌張,反而出口調侃道:
“嘿,到底是未來的立教法器啊!鬼佬我就來瞧瞧,你有幾分斤兩!”
這印天鐘上的梅花光乃是行雲近幾日根據玄功變化之道領悟出的新能力,取梅花之精魄照定人之神魂,這須臾叟先天鬼種,本就沒有三魂七魄可言,一時鑽了空子,才誇下海口!
只見他在梅光照射之下,雖然身形遲滯許多,但也幾個騰挪就退出梅光範圍。
行雲看了,心中暗道:
“這老鬼頭,無形無實,魂魄亦不受拘束,還需想一個能制住他的法子!”
想到此處,行雲心中靈光一現,將別久雙刺祭出劃出兩根銀線,那須臾叟以爲行雲又有殺招攻來,又施展其鬼影重重的功法出來,每次雙刺攻去,都被其完美躲過。
那常行雨在紫府之內直看的磨拳擦掌,只怕就要急的顯出原形來,咬牙切齒道:
“哎呀!行雲你都沒打到他,你瞄準點啊,你不行,你進來,我出去,我來捅他!”
白秀清看着常行雨在行雲紫府之內急的搖頭擺尾,指尖彈出一團白光,罩在常行雨身上,竟化作長繩將起五花大綁起來。
“你且安心看下去,行雲自有道理!”
此時須臾叟已經躲過至少八十次雙刺攻擊,見行雲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不住的嘲諷道:
“小子,你們馬家就這點本事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起什麼花心思,在這樣拖時間,鬼佬我可不陪你玩了!”
此話一出,登時把常行雨氣的將身上白光掙裂開來,喚起鱗甲鞭就要衝脫出去,好生給那恨人的老頭幾下子,卻依然被白秀清攔住!
“行雲這是在辱沒我馬家威名,不行我要出去幹他!”
此時正是白家法力運轉精妙的時刻,白秀清便沒有心思同她解釋,只要攔住他不到外面添亂!
再看行雲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一對銀刺上下紛飛,直逼的那須臾叟上竄下調,起初他還想着賣弄一番,可如今銀針的速度越來越快,待他反應過來之時,雙腿之上已經發不出力來,那鬼影重重的功法竟也被壓制下去,整個人定在空中不得動彈!
他錯愕的望着行雲的方向,還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行雲嘴角邪魅一笑,口中暴喝一聲道:
“縛!”
天空之上,須臾叟周圍頓時亮起強烈的白光,然後就是須臾叟一陣驚呼!
常行雨此時恍然大悟,一腔激憤全都化作虛無,反而覺得十分解氣,他目力非常,已經見到白光內的情況,當即拍手大笑道:
“哈哈,好!好!讓你嘴上逞強,讓你丫上躥下跳!這回看你還囂張!”
只見那白光落處,須臾叟被一張白色密網兜的結結實實,只留出兩個眼珠子在裡面亂竄,還不住的在白網裡頭咒罵起來:
“嘿,你個小東西!什麼時候織的這麼大一張網,你家祖上是蜘蛛精嗎!”
原來,這關行雲以別久反覆刺他是假,實則是將白家真元以玄功變化之道捻成了極細小的絲,他利用須臾叟對於鬼影重重功法的自信,使其放鬆警惕,實則是引誘這他一點一點躲進自己織就的密網之中。
行雲此時一無畏神格巧妙的附在真元細絲之上,使須臾叟不能運用鬼影重重逃過出去,只聽他又大喝一聲:
“收!”
那須臾叟就被白家法力拽到了自己面前。
“常哥!先前忍的夠了,現在別忍了,這老傢伙跑不了了!”
常行雨直呼痛快,將鱗甲鞭持定在手,從行雲紫府之內閃出,照着須臾叟當頭就是一棍!
那須臾叟先前因爲沒有形體的緣故,不曾吃過這等痛楚,如今被白家功法織就的密網裹出了形體,那鱗甲鞭抽在密網之上,就如同抽在須臾叟身上一般,直疼道他嗚嗷直叫,哪裡還有綠柳山莊之外那晚的氣度與風範了!
只聽常行雨邊抽邊罵道:
“你個老鬼頭,你不是鬼遁嗎?這回你再跑啊!”
“我馬家神通怎麼樣啊?”
“你還拖不拖延時間了?”
身體上的疼痛倒還好忍耐,只是常行雨一番話,說的他面紅耳赤,自己本有必勝的把握,如今一時大意,着了幾個小輩算計,饒是萬年老詭顏面上也覺得掛不住了。
當即憤憤道:
“臭小子,陰謀詭計,有本事放開鬼佬我,咱們再幹一場!”
卻是陣眼之中的蘇漢驚見常行雨打的爽了,他心裡也直癢癢,他平時也覺得須臾叟這種鬼影重重,即囂張,又打不到他的樣子十分恨人。
卻是喚出定坤神錘,對常行雨喊道:
“常家兄弟,你的鱗甲鞭也打累了,讓我的定坤也過過癮吧!這樣好的沙包,可不多得!”
常行雨是見識過定坤神錘的威力的,當即壞笑道:
“早就聽聞蘇兄有拔山斷海之力,如今兄弟讓了你,可收些力氣,不然一錘弄死了,以後可沒的玩了!”
當即常行雨站到一旁給蘇漢驚讓出個道來,只見蘇漢驚將金剛本體顯化出來,把定坤掄圓了往須臾叟身上砸去。
常行雨見蘇漢驚掄個錘子,也要顯露出金剛本相,心想這還真要把人往死上掄,也是苦笑不得,當即忙道:
“慢點蘇兄!別給砸死了!”
那定坤已經被甩了出去,正向須臾叟頭頂而來,哪裡還管的了常行雨的叮囑,卻是老鬼頭在密網之中,被當做魚肉玩具,動出了真火,在巨錘飛來之前,將手上法寶一撒。
頓時一悶響,密網之內有光霧涌出,白家法力被震的根根寸斷,那光霧薄紗向外漲的極快,轉眼就已經向常行雨襲去。
那常行雨還等着定坤將鬼老頭砸飛的場景,不曾注意道密網之內的變化,卻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奇重的壓力向他襲來,宛若滅頂,待要躲時,已經來不及了!
所幸關行雲與密網息息相關,那光霧涌出之時已經有了感應,間不容髮之際將常行雨扯回紫府之內,那光霧失了目標,便繼續往外脹開,行雲躲閃不開,便只能以雁息槍暫做抵擋,自己則抽身後退。
饒是如此,也足足被脹開的光霧向後推出了數丈之遠,待到行雲完全將力道泄去之時,雁息槍上的一層無畏神格已經被光霧吞噬一空,若不是玄功變化及時恐怕,常行雨內丹之上就要受到損傷。
此一擊躲過,關行雲連喘數口粗氣,就連那被及時救回體內的常行雨此時也臉色煞白,心有餘悸的喘個不停。
只聽行雲震驚的叫道:
“諸天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