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點。
韓忠碩看着透明證物袋裡那張精緻的卡牌,臉色變得無比的凝重。
“joker?”
“蝴蝶效應嗎?”
蝴蝶效應是指在一個動力系統中,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這是一種混沌現象。任何事物發展均存在定數與變數,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往往還會適得其反,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的發展,說明事物的發展具有複雜性。
用未來的知識改變過去的時候,同時也在改變着未來。從改變的那一刻開始,既是無數變化的產生,有些東西就再也無法預測。
“怎麼了?”鄭成明來到韓忠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韓忠碩搖了搖頭,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惡魔覺醒了,這將是前所未有的瘋狂罪犯。”
04年的鄭成明看起來還有氣質,體格健壯麪容也顯得剛毅,聽到韓忠碩的話皺眉道:“和炸彈事件有關?”
“嗯,很可能是在刺激下犯罪心理爆發,但是會產生這種行爲,絕不會是一般人。而死者是柳永哲的前妻和兒子,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犯人或許就是……柳永哲。”
“嘶!”
鄭成明和旁邊兩個聽到的刑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站在漢南洞案發地點外的街道上,穿着雨衣的警察們正在努力調查。
道路另一邊,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走過,看着那些警察嘴角微微的翹起,但瞬間又歸於平靜。
“過去、未來真的不應該觸碰嗎?”鄭成明看着韓忠碩喃喃念着。
韓忠碩皺着眉頭思考着,在那個u盤裡和柳永哲有關的資料也有,但卻是極少的。因爲理論上他應該在12月就會被槍決。
但是這一次他卻從火車站逃掉了,並好好的隱藏起來。
變數……這就是所謂的變數嗎?
“不……他不是變數,是那嘴臭的小傢伙。”
想到帶來u盤出現在永登浦火車站的陶鳴,韓忠碩的思路漸漸清晰。
“成明。”
“嗯?”
“別在意過去、也別在意未來……我們只是活在當下,做該做的事,這就是所謂的使命,也是人生。”
韓忠碩擡起頭看着陰沉的天空和狂暴的雨水,聲音無比堅定的說道:“只要這世界還有人類生存,無論什麼時候犯罪都永遠不會停止、也永遠不會消失。當罪惡產生,打擊罪惡就是我們的工作,至少作爲一名警察來說。”
鄭成明點了點頭也堅定了表情道:“沒錯,無論犯人是誰,一定要抓到這狗崽子才行。”
二人轉身進入現場繼續調查着。
雨越來越大,但兩人都知道,被騎士所激活的惡魔,一定會再次出動,這將是前所未有的惡魔。
………………
比起首爾的瘋狂氣氛,釜山就顯得平靜很多,雖然大雨依舊。
釜山監獄探監室內。
雖然隔着玻璃,但鄭恩地還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眼淚沒忍住一下就落了下來,但只是兩滴,而後就強忍着眼淚,同時兩人看起來都瘦了許多。
“阿爸~~”鄭恩地雙手貼着玻璃聲音哽咽的叫道。
“恩地~”鄭在德咬着牙回道,兩眼通紅的他眼中已經有淚水在打轉,但此刻他只能忍耐,也絕不願意自己在女兒面前哭泣。
陶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這對命運坎坷的父女不停詢問對方的近況,兩人都努力忍着眼淚和痛苦。陶鳴很意外,沒想到恩地這丫頭竟然能忍住。
“該說又成熟了一點嗎?可這樣的成熟,我想她應該不喜歡纔對吧。”陶鳴在心中輕嘆了兩句,然後伸手拉了拉恩地示意她敘舊已經差不多了。
鄭恩地這纔想起了正事,急忙坐到了一邊但嘴裡還說道:“阿爸,這是金亞明歐巴是我們的鄰居,媽媽生病後都是歐巴和亞瑩在照顧幫助我。”
“謝謝、謝謝、十分感謝。”鄭在德無比真誠的說道,並不停的低頭鞠躬,並沒有因爲陶鳴的年紀而看輕。
倒是陶鳴坐到了鄭在德面前語氣平淡的說道:“好了,已經沒多少時間了鄭在德先生,現在我問你答就好,這也是你唯一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
“嗯?”看着忽然坐到自己眼前的男孩,鄭在德有些不解。
“案發當天,你到達現場前後所看到的一切、發生的一切,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不要有任何的隱瞞,除了你認爲絕對不能說的部分……”
看着玻璃窗外男孩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鄭在德像是一下子被看透了內心的秘密一樣,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所謂的秘密其實也沒了意義。
“你……”
“不要說多餘的廢話,如果你想在這裡待上十六年的話,可以選擇繼續浪費時間。”
“阿爸,相信亞明歐巴,歐巴很厲害的。”鄭恩地有些焦急的說道,在她看來金亞瑩那麼厲害,作爲哥哥的陶鳴自然是更厲害,這裡邏輯沒問題。
鄭在德怔怔的看着陶鳴,對方的眼睛很有神,雖然容貌對於他來說有些稚嫩,但是卻不是幼稚。對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眼中透露一種奇怪的信息。
鄭在德也產生了一種期待,難道對方真的能夠幫助他嗎?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超過1%,但看了一眼一旁那乞求的眼神,鄭在德還是開口說了起來。
“那天晚上……”
……
半小時後,監獄外,陶鳴牽着鄭恩地皺着眉頭思考着。
鄭恩地正流着眼淚,離開了父親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雨中陶鳴撐着傘牽着鄭恩地前行,鄭恩地無聲的哭着。
不過,陶鳴並沒有去安慰她,而是不停思考着鄭在德的話。
意外、真的非常意外,鄭在德的回憶讓陶鳴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難道案子真的就只是因爲兇手住在那棟屋子所以纔沒被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