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姬一邊回憶一邊說：“一個潔白的空間，一個巨大的水池，還有站在水中央的男人。”
李子安心中一片困惑：“水池……站在水中央的男人？”
陰姬點了一下頭：“對，只有這些東西，除了那個水池和那個男人，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之所以給你1850年7月1日這個時間點，那是因爲這一年的7月2日我就從這裡進入了聖地。”
“你去聖地幹什麼？”
“聖地需要一個聖女，我是候選人之一，所以我去聖地接受神的挑選。”陰姬說。
“結果你沒有被選上。”
“對，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後來雅娜成了聖女。路途公司的幾個掘金者只有兩人進入過聖地，一個是議長艾倫斯坦，一個就是我。”陰姬說。
“那個男人就是你說的神嗎，他長什麼樣子？”1
“完美，就像是希臘神話之中的太陽神阿波羅，完美無瑕。”
李子安：“……”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顏值受到了威脅。
陰姬看了李子安一眼，似乎從身邊這個安男人的表情上看出了什麼，說了一句：“你就那麼在乎長相嗎？”
“不不不，我這個人從來不在乎長相，只在乎人的心靈。”李子安說。
陰姬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李子安，無話可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他居然跟她說他不在乎長相，這樣的話誰信？
“那個，那個男人是誰？”李子安把話題拉了回來，他對陰姬描述的那個男人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心。
陰姬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他就叫阿美羅。”
就一個名字。
李子安也不着急，不屑地道：“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太陽神了。”1
“太陽神叫阿波羅，他叫阿美羅。”陰姬糾正了一下。
“管他什麼鑼，他在聖地裡是什麼身份？”李子安自己來問。
陰姬說道：“我其實不知道聖地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從那個傳送門過去就在那個有水池的空間裡，除了水池和他，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相信那個地方就是聖地，但也有可能只是聖地的一部分。他告訴我他是阿美羅，是大天神。”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大天神不是天總嗎？
湖底神殿裡供奉的就是大天神，姑師大月兒的父神，怎麼跑去聖地客串了？
直覺告訴他，這肯定不是劇組經費的問題，一個演員演兩個角色，這是冒充的問題。
“他是假的，大天神的神殿在禁地，你可以去看看，絕對不是你說的那個叫阿美羅的傢伙，他在欺騙你。”李子安說。
“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去看過了，我在聖地見過的自稱阿美羅的男子，他跟神殿裡的大天神的神像是一樣的。”陰姬說。
李子安：“……”
這是什麼情況？
陰姬說道：“看見大天神的神像之後，我將我在聖地的經歷跟女神說了。”
“女神是怎麼說的？”
“她說我看到的或許是一個虛擬成像，大天神不可能在聖地，所謂聖地不過是一支叛變的力量。”陰姬說。
李子安想起了之前跟雅娜在魔都咖啡館裡聊過的一些話。
雅娜說禁地是反派，聖地代表正義與自由，還勸說他加入聖地。
他曾經也問過姑師大月兒，禁地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姑師大月兒跟他說是反派，估計當時是跟他開玩笑的。那也應該是女神幾千年人生裡開過的，唯一一次玩笑。
其實，誰是正派，誰是反派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誰打贏了就是正派，誰打輸了就是反派。
李子安也不糾結這個，他若有所思地道：“聽你說了這些，我懷疑所謂的聖地其實就是一個超級智腦，它有自己的實體。它將自己設定成大天神的樣子，但是它沒法離開那個地方，所以它纔會吸收你們，利用你們尋找天舟和天書。”
陰姬看了李子安一眼：“你的意思是說，它也想踏上歸途？”
“歸途終是一人走。”李子安說。
陰姬的心裡有點困惑：“什麼意思？”
李子安說道：“這是我之前卜過的一卦，卦辭之中的一句，這意思是說你們所說的那什麼歸途，最終只有一個人能踏上去。”
陰姬沉默了。
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路途公司所有的掘金者奮鬥一生，爲的就是踏上歸途，李子安這麼一說等於是斷了她的希望和理想，這突如其來的失落感和空虛感真的很強烈，也打擊到她了。
李子安伸手拍了一下陰姬的肩頭，笑着說道：“你放心，如果我能踏上歸途，我一定帶上你。就算因爲別的什麼原因，你進不去，我也會給你拍照片回來，告訴你我所經歷的一切。”
陰姬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然後看了一眼李子安放在她肩頭上的鹹豬手。
李子安將手縮了回去。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手殺了商人嗎？”陰姬說。
李子安面帶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因爲你殺了艾倫斯坦，你掌握了讓我敬畏的力量，讓我相信你能保護我，所以我才能安心地踏上你的船。”陰姬說。
其實就一個詞，實力。
李子安以前弱，根本就不是雅娜的對手，也就不可能保護她，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有了跟雅娜正面一戰的實力，所以她纔打消顧慮踏上了李子安的船。1
男人的繁衍權也是跟實力掛鉤的，這跟動物一樣。
沒有實力就只有自己的五個兄弟。2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了，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沒有？”陰姬問。
李子安想了一下才說道：“關鍵是天舟，我估計聖地也會盯着地中海，我要取回天舟，到時候可定會有一場大戰。這可不是隨便想想就能搞定的事情，我會讓莎爾娜制定一個計劃，到時候肯定會有你的重要角色。”
“期待你的計劃，你拿回天舟的時候，我想上去看看。”陰姬說。
“沒問題。”李子安向她伸出了手。
陰姬起身離開：“我媽讓我不要跟色狼握手。”
李子安：“……”
陰姬走了兩步回頭又說了一句：“我得離開這裡去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之後我會來魔都找你。”
李子安訝然道：“你要去哪裡處理什麼事情？”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我現在是女神的人，你放心吧，我不會泄露這裡的秘密。”陰姬衝李子安嫣然一笑，回頭就走。
李子安卻愣還愣着。
尼瑪……
又是女神的人？